第52章(1 / 2)
瞿燕庭贴住椅背,捏了捏秀挺的山根,说白了,王茗雨在为他铺路,还是一条光明大好的路。但是,他没有意料中的欣喜。
燕庭,王茗雨说,提早为自己打算打算。
瞿燕庭沉吟片刻,回道:师父,初三我会早点到的。
定下来,又闲聊了几句,瞿燕庭寻找机会,趁势问起曾震:师父,在家聚会的话,会不会影响老师休息?
王茗雨说:他这两天不在家。
瞿燕庭缓慢地搓捻指腹:老师在忙什么?
电影拍完,本来要去度假。王茗雨换了冷冷的调子,他养的那个小鲜肉出了状况,度假取消,有的忙。
瞿燕庭故作好奇:这能怎么忙?
王茗雨说:口碑栽了就救口碑,做公益去了。
瞿燕庭道:老师不生气吗?
王茗雨轻蔑地说:怎么不气?要不是为了电影,他才不管那个小玩意儿的死活,本来就是个赝品,长得像
手机里戛然而止,王茗雨抹掉尾句,幻化成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半晌,她道:好了,你这两天就回来吧,咱们初三见。
瞿燕庭说:嗯,师父再见。
天擦黑,房间里阴暗下来,瞿燕庭没起身开灯,挂线后在椅子上枯坐了一会儿。直到楼下大门响,他回神走出了卧室。
手臂搭住栏杆,瞿燕庭躬身望着进门的一老二少,问:录一天节目累不累?
累死了。阮风叫苦,我想吃砂锅。
瞿燕庭挽袖下楼:曹师傅想吃什么,我来煮。
曹兰虚说:有口热汤就成。
老头进屋,阮风去墙角逗狗,屋檐下只剩着陆文。身后就是小厨房,瞿燕庭经过他,半句关心也不给,道:进来打下手。
凭什么啊?陆文嚷嚷着,跟了进去。
瞿燕庭说:一个是我亲弟弟,一个是老年人,那我就使唤你呗。
陆文反驳:那我还是,还是一时语塞,他真的啥也不是。到灶台边闻见一股甜香,把盘子上盖的布掀开,里面放着两块糕点。
瞿燕庭动手洗菜,说:先垫垫肚子。
陆文咬了一口,不知是否太饿的缘故,比他想象中好吃得多:还有吗?我拿给小阮和曹师傅尝尝。
就两块。瞿燕庭道,我逛集市买的,那个老奶奶每天就做一小筐。
陆文捏着糕一顿,明白了,挨过去找事:我既不是亲弟弟,也不是老年人,为什么单留给我吃啊?
瞿燕庭答:同情你傻。
陆文惯会烦人:那你再多同情点,我扛得住。
锅里的清水逐渐沸腾,瞿燕庭把切好的菜倒下去焯,没留神距离,被溅在手背上的水珠烫得一缩。
你小心点!陆文立刻捉住他冲冷水,疼不疼?
瞿燕庭没事,会煮饭的人谁没被烫过、切过手,冰凉的水柱打在手背上,他的声音不太明显:陆文,我明天要回去了。
陆文微怔:是躲我么?
怎么会。瞿燕庭解释,春节本来就聚会多,算是工作应酬,我推不开。
陆文放心地舒口气,说:那好吧,反正我初四也会回家。你可别忘了,三天时间考虑,多一天都要收利息的。
瞿燕庭的门齿刮了下嘴唇,还没忘陆文预支初吻初夜的胡言乱语,恐怕这个利息也不是正经事,却抑不住问:什么利息?
陆文安排得妥妥当当:多一天,加一首片尾曲给我唱。多两天,让我再主演你一部戏。多一礼拜就牛逼了,我要拍电影。
瞿燕庭表错情,气得把水龙头关掉,你是喜欢我还是想让我包/养你?
哈!你还好意思说!陆文指着剩下那块糕,别人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是先给个甜枣然后捅我一刀,要命的行不行!
瞿燕庭冤死:我捅你哪了?
捅我心肝了!陆文嚷道,你要走,你真以为我舍得啊!
瞿燕庭霎时噤了声,他从来没试过和一个男人这样幼稚、黏糊,像喝了一大口蜂蜜,连心眼子都被灌满密封。
陆文也默然,撩起毛衣下摆裹住瞿燕庭湿漉漉的手,给他擦,索性什么面子也不要了:捅就捅吧,别捅腰子就行。
瞿燕庭低笑,他说不出肉麻的、旖旎的,问:你新房子那边开过火吗?
陆文摇头:没有。
那,瞿燕庭道,有机会的话,我去给你煮饭吃。
陆文的表情都变了,整天在来劲和老实之间无缝切换,他用力点点头,找死地说:楼上的冈那个本也没开过。
瞿燕庭一把推开他:邪门儿!滚!
吃过晚饭,陆文打头阵去洗澡,瞿燕庭第二,阮风殿后。漫漫长夜没什么可做的,三个人盘腿在床上斗地主。
陆文把现金输掉一半,崩溃了:你们哥俩饶了我吧,我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瞿燕庭下床收拾旅行包,他开车走,明天要早点出发,路上多休息几次不至于太累。阮风抱起一只枕头,说:哥,那我先回屋铺床。
陆文见形势不对:小阮,你拿枕头干吗?
睡觉啊。阮风说,今晚我哥就不跟你挤了,我俩睡。
陆文哽住,分别的夜晚居然还要分房,也太凄凉了吧?他抬臂搭在腹部,说:小阮,我一个人睡太冷,我体寒。
阮风奇怪道:你捂肚子干吗?那是宫寒。
瞿燕庭受不了这俩人了,提上旅行包去隔壁睡觉,阮风跟在后头。门关上,陆文在床上挣了一腿,整个人摊开。
一夜过去,瞿燕庭天不亮便起来,为方便开车穿得轻薄,出门时冷得打哆嗦。阮风还没醒,他轻轻地离开卧室。
经过隔壁,房门猛地拉开,陆文惺忪地站在门内。
瞿燕庭吓得心跳都快了,平复着说: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送君行。陆文打着哈欠出来,夺下包,顺便再撒个尿。
街上是黎明前黯淡的灰色,宾利停了几天,里里外外都冷透了,瞿燕庭先打着火热车,降下车窗,陆文停在车门外。
开车小心。
嗯。
没有要嘱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