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得到果断的拒绝,薛庭拧起眉,思考片刻,明白了童淮的想法。
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让他想笑,又想摸摸童淮的脑袋。
看着没心没肺的,心思还挺细腻。
薛庭不小心盯着童淮看了挺久。
童淮的发丝软乎乎的,卷起的弧度恰好,脸也小,几缕微卷的发搭在长睫毛上,唇红齿白的,乍一看,像个漂亮精致的娃娃。
童淮别扭够了,发现薛庭盯着自己看,啧了声,扬扬拳头:怎么,想打架?
薛庭忽然笑了。
他重新看向黑板,靠着墙,懒懒回:不想,你猛,打不过。
上午最后一节课最后几分钟,俞问发来消息,约童淮去吃午饭。
北门口外有家烤鱼店味道很不错,童淮和俞问以前经常去。
童淮想了想,戳戳薛庭的腰:一起出去吃午饭呗?
只有你?薛庭拍开他的手指,侧了侧头。
还有我朋友。
薛庭顿了顿,眼底的那点饶有兴致淡下去,视线重新落到黑板上,拒绝得干脆利落:我吃食堂。
哦。童淮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手指无意识挠了挠墙,略感失望。
下课铃打响的瞬间,小吴老师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班的饿狼们一点不客气,呼啦一下冲出教室,奔向食堂。
童淮慢吞吞地揣上手机,跟在薛庭身后,下了致远楼,见他一点不留恋地随大部队往食堂走,撇了撇嘴,往相反方向的北门口蹿去。
俞问已经在等着了,埋怨他来得慢。
老板跟俩人熟,俞问提前订了餐,到了就能吃。
下筷子时,童淮还有些闷闷不乐。
都那么熟了,一起吃顿饭也不行?
搁桌上的手机震了震,童淮拿过手机,给他发消息的是之前认识的那三个社会人。
最近过得太充实,好久不联系,差点忘了这几人。
-虾米米:@不卷很直,童哥,好久不见你出来了,最近怎么样
-蛊惑仔:过几天有个有意思的事,童哥来吗?
童淮琢磨了下,回了句:什么事?
-鸡哥:来了就知道了,这周六下午五点,野烟酒吧
童淮有点小纠结。
上完周五的晚自习,周六一整天空闲,周日七点晚自习。
这三人在游戏里经常舍己保他,这回又特地邀请他,他晾了人家那么久,再拒绝不好吧?
俞问夹了几筷子鱼肚子肉到童淮碗里,扫了眼他的神色:纠结啥呢,脸都要皱起来了。
有人约我出去玩。
童淮说得含含糊糊,俞问不太赞同他交校外的这种朋友。
谁?去干啥?俞问警觉,不是那三个捞货吧,他们就是图你钱,你离他们远点。
童淮左耳进右耳出,点着头想,反正也没什么。
他顺手查了查野烟酒吧的位置,离西城区不是很远。
童淮想了想,打字回复:看情况吧,不一定有时间过去。
然后发了几个红包作补偿,低下头吃俞问夹来的鱼肉。
下午的课童淮都没带书,也不准备回去了,吃完饭跟着俞问去打游戏。
恰好那仨人都在,邀请了他一把。童淮心不在焉的,成了敌人的队友,仨人也不生气,他就更不好意思拒绝了。
玩了一下午眼睛累,晚自习童淮又溜回去,趴在座位上睡了会儿,睁开眼缝一瞅,薛庭还在刷题。
为了考回去见女朋友可真努力。
童淮心里有点说不上的虚,又想起薛庭说的那个赌约,烦躁地摁了会儿手机,破天荒地掏出了数学练习册。
薛庭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却跟多长了只眼睛似的,稍稍抬了抬眉:不会的问我。
童淮哦了声,趴在桌上写起题,暑假薛庭教他的他还没忘。
陈源也在刷题,卡在一道题上,琢磨了十几分钟也没找到正确思路,转身想斗胆请教薛庭,见童淮居然在做题,嘶了口气,反手扇了赵苟一下:老狗,我是不是眼花了?
赵苟回过头看到,愣了下,反手也扇了他一下:我靠,你把我扇出幻觉了。
童淮冷笑着捋起袖子:要不我把你俩扇回现实世界?
俩怂货立即转回头。
写着题时间过得快,晚自习很快下了,童淮怀念史迪仔和陈阿姨做的夜宵了,飞快收起书包,想先薛庭一步溜,没跑两步,又给薛庭逮住了。
他垂头丧气的,被迫跟薛庭往自行车棚那边走,琢磨了会儿,不可置信:薛哥,你不是准备天天都捎我一程吧?
薛庭轻描淡写:爷爷是这么说的。
这不好吧。童淮隐隐感到崩溃。
薛庭转过头,借着车棚顶炽亮的光,细细打量了下童淮的脸,歪头疑惑:你脸皮看起来也不薄啊。
您误会了,我脸皮比你写的卷子还薄,轻轻划一下就破了。
薛庭无言片刻:公交车停了,校车早坐满了,你准备走回去?
不瞒您说我找司机接我回去再不济可以打车回去
可是不符合贫穷人设。
童淮实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拒绝,满心悲催,老老实实地坐上自行车后座,又挣扎了下:你这样肆无忌惮地让我坐你后座,会不会不太好啊,对象专座,万一你对象知道
薛庭烦他叨叨叨,一踩脚踏板,把话堵回去:你是小女生吗。
童淮生无可恋地垂头抵他背上,摸出手机,沉痛地给陈阿姨发消息:陈姨,麻烦您找个人,明早把我的课本和练习册搬来老屋这边,我最近可能得住那了。
薛庭不习惯被人这么靠着,反手两指捅开他脑袋:别靠这么近。
我不,童淮见有戏,赶紧撒泼,让我上了你的车,你就得忍受这些。
说着,得寸进尺地伸手抱紧薛庭的腰,我没安全感,不抱着害怕。
你昨晚吃了一路的冰淇淋,就差学猴子倒立在后座表演杂耍了。
换其他人这么贴近,早被薛庭掀翻了。
他知道童淮那点小心思,偏不让他得逞,静默一瞬,微微笑了:是吗,那你抱紧点。
童淮:
童淮郁闷死了,干脆整个人瘫在薛庭身上。
薛庭的手冷冰冰的,身体却很热,迸射着独属这个年纪的活力与热度。
他觉得薛庭身上的味道怪好闻的,没有汗臭味,于是像只小狗似的嗅了嗅,无意识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背。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还真不客气了。薛庭又气又好笑,正想让童淮别瞎动,忽然听见童淮小声开了口,声音闷闷的:星哥是不是对我挺失望的啊。
薛庭心里一软:没,许老师说料到了你会拒绝。
下午薛庭去见了许星洲,顺便给了他童淮的答复。
许星洲的确丝毫不意外,反而笑了笑,说:和我想的一样。
童淮低低地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