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喂,别这样,那地方很危险,没有你我害怕。渝州擦了擦脸,笑着拍门道。
滚!门内传来一声咆哮。
哎,真不经逗。渝州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他沿着安全通道一路来到了三等舱,由于接连几天的恐怖事件,人人自危,走廊中突然安静了许多,还未到睡时竟空无一人。
渝州站在D125门口,四下望了望,便自言自语道,
两个玩家都提醒我这里有危险,那个好奇心深重的老头只朝门缝里看了一眼就被灭口了,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要怎么打开它,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呢?
门沉默着,纹丝不动。
真的没有跟来?就在渝州疑惑之际,门锁咔嚓一声,竟无故弹开了。紧接着他听见什么东西飞快从门内略向窗子,落入海中。
呵,大笨蛋,渝州差点没笑出声,因紧张而战栗的肌肉也松弛下来,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lucky,看来我果然是神的眷者。谢谢你的庇佑,万能的神。
说着他便伸手推开了房门。冷风从对门的窗子口吹入,海腥味与血腥味一拥而上,钻入了他的鼻腔。
渝州的笑容冻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步走入房间,关好门。
房内躺着一个女人,消瘦,冰冷,颧骨突出,浑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就是那头铂金色的长发。
她的腹部被人打开,皮肉外翻,胸腔内灌满了凉水,渝州碰了碰她伤口处的一串红肿水泡,或许一开始是滚烫的热水。
渝州叹声,用手阖上了她因痛苦而外凸的眼睛,便在房间内搜寻起来,床单,被褥,首饰盒都与那天两人闯入时一模一样,他打开首饰盒,一些廉价的绳结,锈蚀的十字架,大小并不匀称的珍珠项链出现在眼前。
但是,没有那个星星状的耳环。
奇怪,什么都没动,只取走了那个耳环,莫非耳环中另有玄机?
房间内没有翻找过的痕迹,对方知道东西放在哪?
渝州脑中闪过一条条讯息。现场还未被清理掉,是否说明行凶者不是辛普森背后的人。
未必,昨日的开肠案,蜂巢似乎也没有通知辛普森卡勒,这才让那个大腹便便的卡勒公司老板手忙脚乱了一个晚上。
况且,开肠破肚这种手法,和蜂巢那帮疯子确实很像。
渝州又翻找了一遍,女人的行李很简单,几件衣服,和一些首饰,他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与证明对方身份的物件。
再无收获,渝州擦了擦手,便准备离开,他对着空气说道,万能的神,能替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吗?如果没有,就替我打开房门。
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哼。但不久,门便开了。
渝州朝空气笑了笑,正要离开时,却看见死亡女子的铂金长发上似乎沾着什么东西。他凑近一看,是一根棕色短发。
而且看材质,应该是一根假发。
女子戴过假发,但此时却消失了,难道是被行凶者拿走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要拿走一顶假发呢?
渝州想不明白,便将那根头发塞入口袋,快步离开了房间,拐入了与卩恕初遇时的厕所。
他的手臂在帮助露丝小姐时沾上了血迹,此时又碰过了一具尸体,已是肮脏不堪。然而,在经过洗手池时,他却鬼使神差的没有停留,而是转入了一个厕格。
那个笨蛋还在暗处偷窥吗?渝州在马桶上静坐了一会儿,突然祈祷道:
万能的神,我感觉有人在偷窥我上厕所,请你替我抓住他。
谁,他在哪!?空气中传来一声怒喝。
听声源像是在窗子外。渝州默默揣测起某人的种族和天赋能力,就是那个躲在窗外的人。
不可能,窗子外根本没有别人!
渝州气定神闲:嗯,我说的就是除别人以外的那个人。
一阵沉默后,窗外传来慌乱的落水声,紧接着一切都安静下来,除了风声和海浪声再也没有任何响动。
卩恕,卩恕?渝州小声叫唤了两声。
却不见任何回应,真走了?他有些怀疑,便走出厕格,装模作样地洗了个手,风骚地对身边洗脸的船员老哥说道,晚上有兴趣一起吗?
那个大胡子的船员上下打量了渝州,很快就露出了暧昧的眼神,当然。
他一巴掌拍在了渝州的屁股上。
呵呵,我开玩笑的。渝州扫开了他的手,快步离开了。
这都没出来,看来卩恕是真的被他气跑了。
哎,真是不经逗。渝州装模作样的感慨一番,接下便考虑起下一步的行动,或许该去找小道格拉斯好好谈谈了。他重新走回三层扶梯,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灯下,这艘被恐怖笼罩的邮轮总算有了一些活力。
处死那个小恶魔。
他一定是从地狱来的。
听说他已经被关在礼堂背后的浆洗室,道格拉斯夫人哀求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他。
不能因为他的年龄就姑息他。
几位闲谈的妇人表情夸张地说道。
渝州脚步一停,看来所有人都认定杀人凶手是那个熊孩子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辛普森的人。
因为小道格拉斯的手上没有硝烟反应,只要辛普森稍作检查,就能知道人不是他杀的。
然而,辛普森非但没有还小道格拉斯一个公道,反而任由这种流言扩散,一定是为了保护自己人。
渝州三步并作两步,朝浮金大礼堂走去。
不多时,金碧辉煌的礼堂就远远可见,里面陆陆续续有清洁工拎着装满血水的铁桶离开,隐约还能听见儿童尖锐的哭声。
渝州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这种感觉,同他第一日在甲板上的一模一样。
渝州心跳加速,有危险。他朝人群中挨去,那挤挤攘攘的热流让他稍稍安心。他将榴莲枪藏在大衣中,默默监视着周围的一切,并随着人流向外退去。
来到楼道口,那种感觉就逐渐消失了,渝州抹了一把汗,却依然不敢放松,混在激烈讨论丰臀□□的清洁工中再下一个楼层,这才安心脱离了队伍。
清洁工的脚步声顺着蜿蜒的楼道继续向下,渐渐消失,只有小道格拉斯的哭声隐约可闻。渝州独自一人站在这个空荡荡的走廊上,他从没来过这,但那个用黄铜标写着展览厅的房间却吸引了他。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房间里面摆放着的三艘泰坦尼亚号模型吸引了他。
那些模型用四四方方的透明玻璃罩盖好,罩子很干净,看起来有人定期打扫,下方则留着每一架模型的信息。
渝州没有开灯,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朝那些字迹照去。一架1911年初版,一架1913年头等舱火灾后重建的二版,一架1918年辛普森接手后翻新的三版。
里面的模型都是可拆卸的,渝州将罩子打开,活动了一下指关节,便拆下了甲板,接着像剥洋葱般一层一层地将模型拆解下来。
不知为何,他看这些模型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他拿起两块船舱模型,正准备细细观看,却听楼道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步子很轻,好似在刻意隐藏什么,声音来到楼道口,停顿了半秒,便朝展览厅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