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无花情感之淡漠,必要时连母亲和弟弟都可以算计,洛飞羽若不站在前几世的肩膀上,抢占他心里一席之地,那他贸然接近无花投怀送抱,定不会有好下场。
洛飞羽道:行,那我昨天晚上到底是被谁送回来的?
额朱停干笑两声,试图靠卖萌过关:师父父
是我送酒儿回来的。
破庙门口,无花来得正是时候。
他今日没穿僧袍,换了身画着松菊的白衣,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故意,他虽不做僧人打扮了,脖子上却还挂着佛珠,背后天光一映,便衬得那些珠子圆润生光,既显得清俊端方,又隐隐有些宝相庄严的意味。
他手里提着一个木质的食盒,往门口一站,张扬散发着一种名为好吃的引诱。
众人心下微定,虎视眈眈包围过来。
洛飞羽一套打完,技能CD,在房顶歇过一波,又是全盛状态。他同无花几人交换了眼神,大伙儿立时心领神会。
当光华内敛的禅杖轻轻击在瓦片上,低回嗡鸣,却如梵音净世。
小阁下的众人猛然察觉自己的视线和气机,似乎不受控制地朝无花那边移了过去。
洛飞羽又上天了,他们明明应当严阵以待防备这仙人,然而身体却违背意志,丝毫不能将注意力从无花身上转移半分。
无花第一次使用洗髓的武器,对这样的效果感官十分奇妙。
他发现所有人的动作在他眼中,仿佛顷刻间变慢了,他能轻易看到某种不存在的牵引的线,将他们的气机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根[荣枯]上。
他心下好奇,正拿下面这些人来试手。
洛飞羽的龙卷风又刮了下去,怒涛浪涌后只余风卷残云;叶孤城也出了手,剑芒如星辉般转瞬即逝,却比闪电还要迅速、还要灿烂辉煌。
叶城主回到房顶时,下面的人都还站着,但他们的咽喉时至此刻才涌出鲜血,他们的眼中已失去神采。
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原先的囚室了,这间石室摆设讲究,四周墙壁上列着一根根铜管,每根铜管上都有一个机巧小盖洛飞羽登时心下一凛。
这是原随云的房间!
第35章
洛飞羽睁眼时,只见连城璧脸色难看,手里的剑只剩半截,而他的另一只手,夹着剩下的半截断刃。
那半截断刃没入徐青藤肋下。
君行四海的剑锋,忽然改变目标刺向了连城璧但它却没能刺穿连城璧的心脏。
握剑的青年缓缓倒了下去。
他双目望着洛飞羽的方向,眼神复杂,像在说:抱歉。
洛飞羽所经历的这些变化,来得实在太快,他呆呆望着那染血的金裳,好半天不能回神。
徐青藤是天宗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是连城璧派来杀自己的三十六天罡之一。
他本就打算接近柳惊霜,却没想到柳惊霜会大摇大摆出现在他面前,还与他搭讪。
所以洛飞羽主动找上他时,他才会表现的那么紧张、那么局促、那么意外。
哪有什么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核查伊王那批军火是否还在府库,但现在哪还有查证的时间,等申报核查完少说也要数月,便是没有证据也要说有!
无花冷肃道:严世蕃本为逃兵,又私募勇士数千余,勾结江洋群盗,南通倭寇,图谋不轨,林大人将此种种上报,朝廷必不会坐视。
林润听出他话中之意,板起面容道:李兄欲救将军于危难,我能理解,但若空口诬告,岂非与严党成了同流小人,不是君子所为!
无花嗤笑一声,冷眼道:对付君子可用君子之礼,对付恶徒还谈什么君不君子。严世蕃恶贯满盈,本就该死,只要能将他捉拿定罪,是冤是实,重要吗?
林润脸色铁青:造假迫害,绝非正法!
无花全身气机都锁定了他,又问了一遍:林大人,您究竟愿不愿帮?
林润全身一震,冷汗顺着面颊滚落下来。他并非迂腐之人,但
良久,他长叹一声,妥协道:我、这折子该如何写才好
林润是个言必信的刚直之人,无花闻言便知他既答应了,就是想破脑袋也会把折子编出来。
他遂诚恳谢道:有劳林大人费神,罪名措辞还请大人独自斟酌!
江玉郎张狂大笑:要不你是和尚呢?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萍姑来头再大,也不过是移花宫一个婢女,哪比得上恶人谷谷主显赫。就算我再睡五房十房,她难道还能舍得离开我?
无花顿住脚步,意味深长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玉郎的身体忽然僵住。
无花从容向立在门后来送饭的铁萍姑行了个佛礼,默默离开。他本懒得同江玉郎一般见识,只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人非要蹦跶,他也就索性动动嘴皮子,叫他明白女人的可怕。
铁萍姑脸色苍白,瞪着江玉郎的那双眼睛里无悲无怒。
江玉郎强笑道:你、你不要生气,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吗
铁萍姑动也不动,像一尊冰冷的木石雕像,语气冷静,半点不见凶狠,却让人全身发凉:我不管你骗我也好,哄我也罢,我是个自私的蠢女人,容不得别人和我分享爱人。只要我看见你碰别的女人一根头发,我立刻杀了你,然后再死在你面前。
江玉郎头疼极了,恨不得冲出去把无花狠揍一顿,但又不得不使尽全身解数,用最动听的甜言蜜语哄眼前的铁萍姑。
而无花早已走远,他面上挂着优雅脱俗的微笑,甚至还十分有礼貌地同李大嘴打招呼。
他一眼便瞧出李大嘴定是被洛飞羽喊来的,也没戳破,只好心劝住他道:前辈这么着急上药房,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