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挑了挑眉毛,补剑缺有些可疑地看向戒神,这家伙不会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吧:我劝你不要把注意打到鬼后身上。
怎么会,我哪有胆子。戒神讪讪一笑,他确实有贼心没贼胆。
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戒神,生怕哪天戒神的恶劣性子把自己作死,补剑缺摇了摇头去找流照君了。
带着男装和一些吃的,补剑缺刚进入院子,就见到流照君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寝殿内,扶手弹琴,断断续续的琴音,显示着他有多么无聊。
抬眸瞥向补剑缺,紫色的双眸带着漠视,精致的脸上还带着虚弱的苍白,流照君重新垂下目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拨着琴弦。
这个地方什么都有,即使没有,只要自己提了,很快也就会有了。
哝,给你。
这是什么。流照君无聊地换了一个方向坐着。
男装,还有一些零食。
目的。
我们谈谈吧。
看了一眼补剑缺,流照君站起来,走回室内:那就谈谈吧。
两个人在室内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补剑缺这才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随便,魔后,鬼后,反正你们不都这么听弃天帝的话吗?流照君将身边的毛毯子盖在自己腿上,果然还是毛茸茸的舒服。自从功体被封,自己可以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站久了都手脚酸软,现在功体唯一的作用就是保持着自己的生命的悠长了。
咳,我是说,你的名字。补剑缺想到自己喊了他不少声魔后就有些尴尬,这都要怪弃天帝。
咦?你知道魔皇的身份?想到这里,补剑缺后知后觉,惊讶极了,这件事就是异度魔界都没有几个知道的,自己当初也没说啊。
魔神弃天帝,天界背离的第一武神,异度魔界的创始魔皇。流照君觉得自己和弃天帝说开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正好,自己算是坦白自己也没有弃天帝心中那般纯善,早点结束这段荒谬的错觉好感也很好。
想到自己的名字,流照君却是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对补剑缺说:愿逐月华流照君,道号,玄。
魔皇大人,你可以的,还找了个道长!
不管补剑缺内心怎么吐槽,但也没办法改变既定现实:玄?是道门的玄之又玄吗?
五百年后,道境玄宗的玄。
补剑缺真是不敢想象,费尽心力穿越五百年,结果还撞倒魔皇手上,这位道长的内心要有多么暴躁,运气是真的不好。
既然是隔壁的道长,那么为什么魔皇会对你特别?补剑缺相当明白异度魔界迟早会和道境开战,那么魔皇的这个举动就有些难以捉摸了。
错误的认知吧。流照君不想回忆那堪称荒诞的感情,自己也非恋爱无脑之人,私情和大义相比较,自己还是知道轻重的,更不用说如今自己和寄云舟早就已经干干净净,再无情分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魔皇是魔神,就应该明白,甚少有事情可以逃过魔皇的眼睛,错误的认知更是不可能。补剑缺沉默了一下,如今魔界尚未和道境为敌,何必要这么敌对呢?难道五百年后已经开战了?你既然穿越五百年到此,肯定也是想挽回什么,那么为什么不利用现在的身份缓和呢?
五百年后确实是没有开战,但六百年后呢?既然迟早要打,何必要有多余的私情,到时候反而下不了手。各自简单一些,立场分明一些,对任何人都是好的。流照君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异度魔界的敌意,这也不是无来由的敌对。
补剑缺明白对方说的是对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和六百年后又有不相同,况且还有六百年呢,一切皆有可能:你现在是魔皇的鬼后,不管你以后是什么身份,但现在在异度魔界,还是看开些日子才好过。六百年的岁月既漫长,也短暂,你不妨用这六百年光阴改变一下魔皇的想法,没准儿以后道境和魔界真能和平相处呢。
流照君抬眼看向补剑缺,那目光就像在看傻子:你认为弃天帝会改变想法?
好吧,这不可能。
补剑缺明白神明其实都是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顽固,谁又不是呢?
但劝说还是要劝说的:现在不是还没发生什么嘛?为什么把以后的事情加到现在的我们头上?所以说啊,你这个鬼后责任重大啊,道境和魔界以后的和平就看你这六百年的表现努力了。
说到这里,补剑缺还想抢救一下现在异度魔界的同僚们:神明确实对凡间的生灵一视同仁又满不在乎,但魔皇既然将你带回来,那你在魔皇心中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何必为以后的不愉快而疏远现在的感情?借此改变一下以后的命运不好吗?
流照君目光暗沉,不说话,直接端茶送客。
补剑缺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该尽的努力也都尽了,能不能想通还是要看流照君自己。
与弃天帝对着干,谁都讨不了好,毕竟这位神明可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做法的,到时候苦的只能是自己。
等补剑缺走后,流照君又坐了好一会儿,放下手中的茶杯,侧头向室内的方向说道:魔皇陛下,您听了多少了?
一缕风吹过红色纱幔,黑色的威严身影在后面隐隐卓卓。
汝拒绝了补剑缺的善意。
这份善意我为何要接受?轻笑一声,流照君觉得自己现在越发能够淡定地同弃天帝说话了,您会放弃毁灭世间吗?既然不会,那又有什么好说的。
流照君真的觉得和弃天帝相处真的特别能锻炼自己的耐心,自己都不怎么生气了:弃天帝,您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已经有些像您最讨厌的人类了吗?不是说神明不该被七情六欲所掌控吗?那您现在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弃天帝看着流照君,目光淡漠到让人心凉:是吾对汝的纵容让汝越发放肆了吗?
放肆?流照君一点也不在乎,可以说他就是踩着弃天帝对他的特殊在放肆,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从前不喜欢的样子,我就是这样得寸进尺的人,一个有着自私心理的普通人族,也就体质身份特殊了一点,魔神陛下应该也看清楚了,为何还要容忍我的放肆呢?
弃天帝缓步走出来,站在流照君面前,一只手覆上了流照君的脖子。
少年的脖颈纤细又脆弱,手掌下的皮肤带着温润,还能感受到跳动的脉搏,充满生机。
确实,这个道长不过体质特殊了一些,灵魂纯粹了一些,世上不是没有,自己也并非是一定要他才能创造出完美的圣魔元胎,这般放肆,挑衅神明,杀了也是活该。
人类实在脆弱不堪,只需要轻轻一握,这名道长就可以魂归幽冥。
弃天帝目光沉了沉,手掌握住脖颈,却迟迟无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