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毫无畏惧、像狼一般有着绝对的自信和掌控力。
陈淮眼前闪过傅修去救他的那天,以及昨晚看到的傅修背后狰狞的刀伤,他渐渐松开无力的手,他改为冲出门外
是他低估了傅修,既然傅修说了这样的话,那就一定会做到。
独栋的别墅之外,是森严的守卫。
如果没有傅修的话,他连门都出不去。
陈先生,请回去吧。
陈淮与其中一个人面对面站着,眼看着就要起争执,李助理出来劝阻。
劝下之后,李助理将陈淮带到这栋别墅的花园内,十分安静,阳光浓烈。
陈先生,你先消消气。
陈淮的眼神已经十分漠然,他嘲讽道:我哪儿敢生他傅修的气?
陈先生,傅总去救你的那天,是带着合同去的。
你也知道周泽这个人,他贪婪成性,已经被他父亲宠成了废物,那天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股权,还有傅总的命。
听到此刻,陈淮的眼珠一动。
李助理的手在陈淮肩膀拍了拍,说道:傅总说今晚不会回来,请你好好休息。
*
奢华的客厅内,章子莹站在父亲章一健的身后,殷勤地为他捏肩。
爸爸,陈医生说,您这次出院要好好养养,您看,这是潘科迪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心血管护理营养品,思迪。章子莹一使眼色,站在一旁的男人便赶紧拿出一盒东西献上。
爸爸,您住院期间,我和科迪都非常担心您的身体,特意委托叔叔给您成立了一支扶贫基金,以您的名义设立的,只希望您能平平安安,不要有任何差错。
都说女儿是父亲贴心的小棉袄,章子莹算是把女儿这个人设演到了极致,捏肩的力道非常合适,同时声音也非常柔软深入人心,爸爸,你就把公司的业务交一部分给科迪做吧,他的能力我真的都看在眼里的。
章一健看着面前的营养品,可算是听到了这位女儿真正想说的话,便道:子莹,在家里就不要谈论公事了。
章子莹纵是再怎么骄纵,也知道现在不该再多说了,和章一健道别之后,赶紧把潘科迪拉走了。
子莹,再劝劝你爸,但是...我怀疑之前我们做的事情你爸已经知道了,现在对我们的情况真的非常不利。潘科迪焦急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路晨打的什么主意我会看不出来?章子莹眼光毒辣,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肯定有打算,说不定现在已经被路晨迷得鬼迷心窍,连亲生女儿是谁都不知道了。
子莹,你有什么办法?
路晨最近不是在找她那个遗失在外十几年的儿子吗。
那个叫陈淮的,我看他未必想回来,他应该不足为惧。
章子莹剜了他一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老爷子真的把我们做的那些事情翻出来,到时候可不只是拿不到股权真么简单了,说不定他会把你我亲手打包送进监狱里!
那怎么办?
有个办法,就是你敢不敢办。
潘科迪深深看章子莹一眼,废话,我命都是你的,什么事儿不敢办?
*
陈淮涂了几天药膏,伤处刚有点好转时,傅修回来了。
外面正下着大雨,他刚睡下,就感觉被窝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抱住他,动作极致轻柔,体温滚烫。
陈淮警觉地回头,看到傅修。
对方异常疲惫,闭着眼睛和他说话,睡吧。
陈淮全身上下都起了抗拒的意思,他用手肘顶开傅修的胸膛,滚。
傅修反而顺着他的手臂轻轻蹭了一下,十分舒服似的,不滚。
陈淮还在挣扎,傅修一句话就让他安静下来,李叔说你这两天不用上药了?
陈淮防备地看着他,什么意思?李叔又没看着我上药?
反应了几秒之后,陈淮立刻知道了傅修话中的意思。
不用上药了,就代表伤口好,就代表可以继续那晚做的事。
傅修的手刚下移,便听到陈淮:你想都不要想。
傅修勾起嘴角,有将人往胸口揽了揽,那就睡觉。
陈淮终于安分了,他不得不安分,自己简直就像只玩具熊,被人抱在怀里。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剌剌的男人,只有他抱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抱他的份,但是今天。
陈淮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抗拒,但他尽量让自己放轻呼吸,那晚的惨烈还历历在目,最后他没有半分力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由于过度疲劳睡过去的还是由于疼痛晕过去的,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陈淮想着趁身旁的人呼吸平缓之后轻轻地翻了个身,他不自觉地往外睡,身后的人也随着他动了动,将手收紧,将陈淮重新收进怀里。
恍惚之间,陈淮觉得脖子上一凉,一片柔软的东西贴在他的后脖,蜻蜓点水,异常温柔。
陈淮一惊,在黑夜之中猛然睁眼,此刻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异常快速,耳根如同被点了一把火,浓烈地烧起来。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抗拒和兴奋伴随在一起的心动,确确实实的心动,尽管他不想承认。
第36章
路晨推着章一健的轮椅, 阳光正好, 洒在章家的花园内。
一健, 你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子莹的婚礼已经拖了这么久, 找个时间定下来吧。
潘科迪是一个非常忠厚的人, 但是却不老实,他只对章子莹忠厚,却不对章氏。
章子莹是她夺权路上的一颗绊脚石, 章一健直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在她非常小的时候, 章家与现在的傅氏有过一个婚约,而这个约定到现在还未做罢。
如果傅修成为章子莹的另一半, 路晨陡然想起她见到的那个男人, 年轻、沉稳、深不可测,如果是这样,那一定会给她的地位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路晨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要让章子莹和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潘科迪成婚,越早越好。
章一健用手拍了拍路晨的手, 这个比他年轻近二十岁的女人此刻看起来温柔体贴, 好像真的在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 年近半百的男人头顶已经有许多白发,窸窸窣窣地分布着,而女人,依旧年轻貌美, 除了眼角微微的细纹,没人看得出她有个二十几岁的儿子。
不着急。
路晨敛下眼,将轮椅停下,转而走到章一健面前蹲下,她为章一健好好地拉了拉身上的毯子,热切而真诚地看着他,一健,路晨用手摸着章一健的脸,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就开心知足,希望老天能给你长长久久的寿命。
唯一的遗憾就是,我没能为你生一个孩子。
章一健坐在轮椅,听着妻子这一番温柔的话,微微笑了笑,感慨地拍了拍膝盖,老了。
路晨将脸贴在章一健的脸上,一健,我找到那个孩子了。
章一健笑容未消,好像刚记起似的,就是你曾经跟我提过的那个,被你遗落在医院的孩子?
路晨轻轻点头,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章一健,我不奢求你能接纳他,真的,只要我平时能偶尔看一看他,就足够了。
你把他带回来,我想见一见他,路晨一怔,抬脸惊愕地看着章一健,章一健告诉她,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
傅修在这里和陈淮生活了几天,但是陈淮犟如野牛,把傅修当作空气对待,熬了几天,傅修终于出去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