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他闻声回头, 才发现方远跟在他身后,问道:你怎么也过来了?吃好了?
方远的眼睑下泛着微红, 是有些醉了, 他笑着:嗯,吃好了。师尊怎么走了?
人太多,太吵。萧子君走了两步, 略显随意地找了棵树坐下, 靠在树干上, 剑也放在一边。
方远走过去,仰头看了下这棵树, 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干枯的树枝。他与拍拍身后的树干:我与这树还挺有缘。
嗯?
师尊忘了吗,那日我在你课上睡觉, 你将我拎到后山想试探我的功课,我就是被这棵树的树枝刮伤了。他说的就是重生的第一天,非常巧妙地重生在萧子君课上的那一回。
萧子君想了想, 确实有这回事。方远同他并排坐下,胳膊枕在脑后,见萧子君半天也不说话,问他:师尊,我有一问。
问什么?
方远没搭话,萧子君还以为他没听见,回头一看发现一双眸子又亮又黑,方远一直在盯着他看。他别了脸去,又回了一遍: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师尊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嘴唇不自觉的抿了一下,立刻被方远发现了,他轻声说:未曾。
那师尊晚上在红纸上写了什么?
萧子君呼吸一滞,缓缓说道:随便写的。
师尊骗我吧?他离萧子君很近,近到能看到他的睫毛在忽闪忽闪地,方远接着说那红纸是祈求姻缘的纸,师尊若没有喜欢的人,大可以不写。
今晚的方远让萧子君怔了一下,平日他笑的多,油嘴滑舌的多,少有现在认真的样子。不知是他喝的多了还是怎样,总觉得他像一匹饿狼,犀利的眼神一直紧随着他的猎物,与他目光撞上的一瞬间,他忍不住要别过去,那眼神里不止是有想要得到的迫切,还有一丝企盼和渴望。
方远萧子君想解释一下,他突然瞳孔骤缩,看到方远从怀里拿出来一件东西,两个手指夹着,是一张对折的红纸。
你他惊了,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方远终于笑了,他说:我就是好奇师尊到底写了什么,所以在师尊投入红纸的时候悄悄做了点手脚,师尊别生气,我就看一眼,绝对不让别人知道。说着他便要打开这对折的红纸。
方远!萧子君伸手捉了方远的手,制止他的动作,有些怒道:私看别人的信物是大忌,我未曾教过你吗!
啊?他挠挠头,可这不是信物,我也不是私看,我给师尊说过了啊。
拿来!萧子君另一只手伸上去抢,方远往后一缩,躲了过去。
师尊,你不是说随便写写吗?我就看一眼?方远渴求的不行,不管不顾地就要拆开。
萧子君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扯的他胳膊生疼,一只手扣着他一只手腕:不准!
方远与他僵持了一下,萧子君有些愠气,你今晚发什么酒疯?
我只是想知道师尊心中所想。红纸在他手里捏了又捏,现在他与萧子君个子已经差不多高,平视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睛,视线下移,顺着他的喉咙一直看到他的腰上,他的蓝色外衫有些大,但里面的腰带把他的腰束的很紧,纤细的一只胳膊就环的过来一样。
萧子君一挣,抽走了方远手里捏着的红纸,拿在手里想将它销毁,又不确定似的把纸打开来看一眼。
方远就这么笑着任他拿走,这一眼一看,果然他又被方远给糊弄了。
这就是一张无字的红纸。
方远脸上扬着得意:这是我给陈久才的,他不要我就顺手揣怀里了,师尊这么紧张干嘛?
他凑近看到萧子君几乎要炸毛的脸,越发的大胆,直接了当地问:难道师尊真的写了谁的名字不想让我知道?
让我猜猜师尊写的人是他笑着笑着突然变得严肃,从树干上起身,抬手将萧子君搂了过来,把他反压在树上。
萧子君挣了两下:方远,疯了?
方远两手箍着他的上臂,接着他没说完的话:师尊喜欢的人,难道是
胡说什么!萧子君气极,赶在他说完之前抬手就要打他,方远手上劲一松,躲得远了。
萧子君管得住他的手,却够不着他的嘴,只听他接着说道:好好,是我胡说。那我再问师尊,你在北崖的时候,子时未归,我去寻你的那日,是干嘛去了?
我做事,何时还要向你汇报了?萧子君瞪着他。
方远一想,也对,师尊确实没有向徒弟汇报的理,也不打算让萧子君汇报,他就自己说了:那日你把星罗丢了,满林子的找了四五遍,就是找不到,所以到了子时也没回去。我若不去寻你,恐怕你便要和那个草精念叨一晚上了吧?
你偷听我和它说话?
方远略过萧子君的问题,自顾自说:师尊明明知道星罗断了之后是我用灵力线串起来的,你只需要把我的灵力撤去,然后自己再扯一根线把剩下的两颗丹珠串进去就好,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把两条灵力线粘合?
萧子君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师尊喜欢的人其实是方远拖长了声音。
是你。他话未说完,让萧子君接了过去,方远错愕的抬起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萧子君,仿佛不相信这话是他说的。
萧子君反而淡定下来,他又重复了一句:你觉得我去找星罗,把灵力粘合是因为我喜欢你?方远,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妄加揣测师门?不等对方反应,萧子君自己说完就走,他怕方远等下再多说出两条来,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了。
方远愣在当场,感觉喉咙里烧的慌,在北崖的那些日子,萧子君的那些行为让他私以为萧子君也是喜欢他的,至少他是在意自己的。方远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对着萧子君的背影道:师尊!
萧子君停下来却并未转头,他声音低沉,清冷的像铺洒在地上的月光一般:你还不信是吗?如果星罗是宣闻送的,我也一样如此。我收了便是我的,丢了,我有责任找回来,无关乎你方远。
那,方远犹豫着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师兄如果搂你,抱你,吻你,你也愿意是吗?
萧子君足下一顿:你到底还知不知羞他感觉一个黑影闪了过来,接着就撞到什么东西上,不等他看一眼身后的情况,温热的气息擦着他的耳垂从后面绕到前来,扑到他的鼻下,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一口。
腰上环着的手一紧,方远报复似的在萧子君的细腰上掐了一把,他身子本能地一僵想要逃离开来,但是方远一只手箍着他,没有让他逃掉半分。
师尊忘了吗?在北崖的山上,我搂过你,抱过你,吻过你,你都没有拒绝,难道这些也是无关于方远,宣闻也一样如此吗?
萧子君当即便通明了,原来在北崖洞中的时候方远早就醒了,那些让人不耻开口的行为都是他故意的。
萧子君脸上、耳上飞着绯红,几近压制的在方远耳边说:滚。
方远呼吸一滞,没有撒开手。萧子君召来昭世拿在手里,只听嗡地一声,昭世颤动了一下,撑开一个透明屏障,将方远弹出好几丈。
等方远站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昭世的屏障给罩住,他拍了拍: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