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宣闻听完,莞尔道:买药没什么问题,这两包药也没问题,但煎出来的药可不一定没问题。
第12章 探查(5)
钱之鸿的脸色有点变了,他的手微微握拳,听到宣闻接着说:这两包药,一包是舒络活血的,另一包是安神的,两包药本身都没有问题。但是服用这两包药的时间不能相隔太近,否则安神的效果会被扩大,使人在短时间内心神错乱。
而钱老爷,这半月以来都是在晚上同时服下两碗药,药效好的情况下能持续到第二天晚上,如此循环。
钱之鸿气急:胡说八道!我有什么理由去害我爹!
宣闻回道:这我可不好说,但有一个人可以解释。宣闻往旁边一列,从屋外进来一人,钱之鸿一看,登时吓得面色发白,指着她道:你
钱之鸿,是我。来的人头发凌乱,一身孔雀蓝的罗裙被撕破了好几处,两只手上还挂着斩断的半截锁链,整个人写满了凄凉。
她不顾在场人的眼光,掠过方远他们,走到常青青的面前,看着被罩住的人,笑着嘲讽道:你怎么也被关起来了?是又觊觎别人的丈夫了,还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吴清月!钱之鸿朝着她吼了一句:疯女人!
吴清月反嘲:我是疯女人?你为了这个女人,连你父亲都不放过,你又是什么?泯儿死后,你我夫妻名存实亡多年,这我无话可说,她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微微扬起下巴,即使此刻破烂、残败、凌乱,她也要比一个妖物高傲一些。
这个女人,你明明知道她是个妖物,还是看上她。为了她,给你父亲下药,再让这个妖怪去吸他的阳气,你安的什么心啊?
你闭嘴!钱之鸿怒骂。
他越恼吴清月越开心:怕了?她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有心要把所有的事说的明白,起初,你就是想把常青青带回家里,老爷不让,你们就悄悄私会。那时我不知情,撞见过你两回,她倒是溜得快。后来我几次在北房附近听到铃铛声响,你找了个由头,骗家里说可能是无厌回来了,我和老爷整日处在惶恐之中。
后来他和老爷大吵了一架,老爷就莫名其妙的疯了,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无厌,我心里更害怕了,于是擅自做主,修了一封书信到萧山。
她的目光在萧子君和方远身上轻轻过渡:你们来的前一日,我在院里遇到翠儿,接了她手里的药给老爷送去,从老爷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因为天太黑在拐角的台阶上不小心崴到脚,便顺势坐那休息了片刻,然后我听到了那阵铃声。我一时害怕没敢出声,悄悄从墙后看了一眼,那根本不是什么无厌,竟是个带着铃铛环扣的女子。后来钱之鸿来了,将女子接了去,我无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她竟然是个妖物。
他们走后,我听到老爷房里有动静,我回去看了看,老爷还是清醒的,这才知道药有问题。
方远听她说,忽然想起来什么,他问道:我们来的那天,是你给的纸条?
吴清月说:不错,那天早上你们忽然来了,钱之鸿知道是我写的信之后,就叫人将我关了起来。但是他疏忽了,给我送饭的是一直跟着我的一个侍女,我怕暴露,只写了两个字让她带给你们。后面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其实后面的事,方远知道的并不全,他只知道今天下午正睡着觉,被师尊叫了起来,给他说晚上可能会有不速之客,让他自己小心着点。方远等到了半夜也没人来,到后半夜实在困得不行睡了过去,以至于真的让常青青的迷烟熏到了,被他吸走了一口阳气。
钱之鸿,你先害死儿子,又打你父亲的主意,你真不是人!吴清月还算是平静,指着钱之鸿骂了那么一句。
方远道:钱夫人,事到如今你骂他也没用了,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吴清月缓缓说:我刚刚已叫人报官,等这件事毕,我就离开钱家,至于她,还是请道长们处理吧。
废她修为。萧子君缓声道。
常青青听闻萧子君要将她一身修为废掉,吓得在屏障内疯狂捶打,求饶道:修行不易,你不能废了我,我也是受了钱少爷的蛊惑,是他说早就想扳倒他父亲,好全盘接手钱家,我这才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饶了我!
钱之鸿原本一言不发,听到常青青这话,怒目而视,指着她:常青青!
常青青不理睬他,只顾着对着萧子君求饶:萧子君,我知道你厉害,你饶了我,我求你
萧子君没有看她,话里透着无情,他道:你也知修行不易,再修人形的时候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别!萧子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了!
我修了整整一百年!才刚刚修成人形,你不能这么狠心!
她又气又急,两只手把编好的发辫抓的乱七八糟。
说完了?
萧子君见她不说了,两手作收状,昭世的光圈立即缩小,整个勒在常青青的身上,她连声都没发出来,化成了一只雪白的猫,两只后爪上各有一串很小的铃铛环扣。
萧子君施完法,他对吴清月道:此间事毕,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理吧。
吴清月点点头。今晚宣闻受萧子君的命令去查后厨的药,截胡了送给钱老爷的那一碗,没喝到药的钱老爷很快醒来。下人扶着他过来的时候,他看到钱之鸿正低着头一副很丧的样子,吴清月站在一旁,地上还有一只白猫。
钱之鸿有些挫败,他抬头望着屋子里的人,最终目光落在萧子君身上:我真是一时昏了头,还以为自己做的没什么破绽,没想到竟被道长一眼看破。
原本事情没那么快,只怪她心急对方远下手,抓她时顺藤破计,无意间撞到了你的夫人。
钱老爷拐杖拄地,颤抖着骂了句:逆子!他叫人将钱之鸿关了起来,谢过萧子君等人之后,被吴清月搀着颤颤悠悠的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萧子君带着方远和宣闻回萧山,路上的时候,方远问宣闻:师兄,你和师尊竟然背着我偷偷查了这么多,我一点也不知道。
宣闻看着方远,宠溺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师尊自己查的。
那昨晚他自己怎么不说?
他说话说太多了,会累。
方远噗笑一声,他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这个人即使锋芒未露,但一举一动间就让人觉得如此地如此地方远想了半天憋了个词儿卓尔不凡。
也不知道怎么脑子里蹦出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萧子君,大约就是觉得他很与众不同,很个性。
宣闻见他出神,问他:你在傻笑什么?
方远不经意间,那点小小的心思竟然表现在了脸上,他连忙收起表情,严肃道:没什么。
到了萧山,栓好了马,方远伸着懒腰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回来了,可以睡个安生觉喽!
小远。宣闻叫住他。
方远回头:怎么了师兄?
过两天就是萧山交易会了,你有什么想买的吗?师兄送你。宣闻一笑,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