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雨本来就该下,和天气预报没有关系。
风与湿度刚刚好,岳嘉佑憧憬着这场雨。
钟珩摩挲着岳嘉佑手腕内侧光滑的皮肤:你才十九,现在就给你敲上章,太早了,别人会怎么看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
有些事情肉眼可见。
相爱的人有了更亲密的接触,从肢体到表情,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无声地出卖这些隐秘又昭然若揭的关系。
难以抑制的情愫藏都藏不住,他们身边都是浸淫娱乐圈已久的人精,一点风吹草动压根瞒不住那一双双眼睛。
别人会说他人面兽心,说他简直变态,说他老牛吃嫩草,说他对十九岁的小孩都下得去手。
钟珩可以不在乎圈子对自己的声音。
但他不得不在乎周围对岳嘉佑又是什么声音。
当说到自己的时候,他们会把引诱岳嘉佑的错归咎到自己头上。
但当说到岳嘉佑的时候,他们又会把错归咎给岳嘉佑。
仿佛这件事里,没人是对的,也不需要有人是对的。
他们会说岳嘉佑爬了个好床,说岳嘉佑年纪不大心机深重,从此以后,岳嘉佑的所有成绩,都会被贴上背后有人的标签。
甚至会有更难听的话,更恶意的揣测,开始揣度岳嘉佑是不是从十七岁开始就心术不正。
十九岁,恰好就是这么个尴尬的年纪。
明明已经成年,可想做些成年人自由又快乐的事,却又要招惹非议。
尤其是,自己还比岳嘉佑大了十岁。
人们眼里,这个年龄差,说难听点,就是钱色交易。
他们会怎么看我,这很重要吗?岳嘉佑轻声笑了。
关天华也觉得,我不过是爬了你的床,觉得我跟着你是为了你的资源,觉得身败名裂是对我最好的报复。他记性太好,这两天关天华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在脑海里浮现。
钟珩听出了岳嘉佑语气里的冷笑,沉默了几秒后叹了口气:你看,他已经这么想了。如果我们做了,很多事会再也停不下来,这么看你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一旦做了,那些过往被小心压抑的情绪都会释放。
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用师生情这三个字来粉饰太平。
名利场里,个个都是人精,不瞎。
可我不在乎。
岳嘉佑眼角扬起少年骄傲:你知道吗,刚才在关天华车上,比起害怕,我更觉得可笑。
你总担心别人看我的眼光,可用那样眼光看我的人,如果都是关天华的话,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岳嘉佑侧过脸,眼里满是平静而坚定的笑意,够着身子亲吻钟珩。
少年的吻难得主动而热烈,让暖气充足的车内燃烧起来。
他也曾经怕过。
怕别人的议论,也怕身边朋友们的误会。
但如果对自己妄加揣测的,都是关天华这样的人,那有什么好怕的?
他们压根就不需要去在意这些人的眼神。
那不过是因为自己肮脏,所以才会觉得别人肮脏。
他不在乎被肮脏的人唾骂。
因为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这些人依然会对自己充满恶意
像关天华一样。
钟珩摇下了一点车窗:所以你这么着急和我做?
岳嘉佑手指一紧,不动声色地错开眼神,小声嘟囔:早就想了
他说完,整个脸都飞满红晕,声如蚊呐。
早就想了,只是还有些无关紧要的顾虑,现在想明白了,岳嘉佑一秒都不想等。
多等一天就是多浪费一天。
咱俩时间很宝贵的。岳嘉佑面红耳赤,有点磕磕巴巴:等一天少一天,万一以后你都不行了,想起当年为了点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浪费了大半年,我俩岂不是要抱头痛哭。
岳嘉佑还留了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意思也足够明显了。
钟珩比他大十岁,他俩有时间差。
几十年以后,万一钟珩不行了,他还行,再想起这浪费掉的大半年,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更悔一点。
钟珩扶额,哭笑不得:你能盼着我点好么?确定以后不会后悔,这床上去容易,下贼船可就难了?
岳嘉佑年纪小,大脑被荷尔蒙和多巴胺横冲直撞一番,加上雏鸟心态,这床一旦上了,小孩往后恐怕就吃死了自己。
岳嘉佑对这些,都懂。
车里有片刻的安静,少年轻轻摇头,牵着钟珩的手,拉到自己心口。
胸腔里,心跳乱得像火上炸开的爆米花。
膨胀,有力,四处乱蹦。
一股子甜腻的蜂蜜香气。
我早就对你死心塌地了。少年声音里夹杂了被欲望侵染的低哑。
他早就宣誓过,成为国王最忠实的小骑士。
不管有没有做到最后,他心里压根没办法抗拒钟珩的半点要求。
他早就被钟珩吃得死死的。
钟珩按着手底温热慌乱的心跳。
脑子里满是一闪而过的肖想。
往后自己不管对岳嘉佑怎样,小孩都是属于他的。
忠诚又坚定。
赤忱又坦率。
甚至,自己做点更过分的,小孩儿都不会舍得躲。
他早就憋得要疯了。
如今所有的顾虑打消,满脑子都是岳嘉佑乖顺地敞开自己的画面。
钟珩一边唾弃自己那点阴暗的心思,一边热血上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连打字都顾不上,拿起手机给保姆发语音:阿姨,带哼哼去小区里散散步,再去宠物店修理一下毛,游游泳玩一会,晚上我让方晓伟接去照顾一天,今天别带他回来了,您也休息一天吧。
这是给家里清场了。
岳嘉佑脸一热:那我们现在回家?
钟珩踩了一脚油门:先去一下便利店。
有些东西,他以为半年内都不会用上,所以没有备下。
第125章 求出柜
岳嘉佑前脚刚踏进别墅的门, 钟珩后脚已经圈着人,低头吻了起来。
这个吻和他们之前的吻不同。
有些心照不宣的东西破裂了。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客厅。
满屋浮动的金色光影。
安静,平和。
钟珩一只手揽着岳嘉佑,另一只手在沙发上摸到遥控。
窗帘缓缓落下,房间里昏暗起来。
岳嘉佑被按进沙发里, 胸口剧烈起伏。
钟珩伸手掀开了那件已经在纠缠中变得皱巴巴的白T恤。
少年身板单薄,腹肌线条流畅, 胸骨和肋骨隐隐约约。
十九岁这个年纪, 男孩还没来得及练出胸肌,那几根可怜巴巴的骨头,反倒让人看了心口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