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温言深单身多年,一直在国外,打理温家在澳洲的产业。近年来,内外都有消息说,温大小姐已被内定为集团的继承人,这次温言深被温董事长叫回国,怕是也有深层含义。
温言深性子内敛温柔,与温怀钰也谈不上亲近,只是轻轻的回抱了一下:嗯,回来了。
客厅里摆着民国时期的老式留声机,原本是该做古董收藏的,此刻竟在咿咿呀呀放着老旧歌曲,光洁鉴人的地板上倒映出男男女女的身影,男的高大俊挺,女人婀娜窈窕。
大家长温严最先入座,而后众人落座,举杯相庆,觥筹交错。
大概是受新年的氛围影响,温严今晚兴致很高,话比平时要花,笑的也比平时要多,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也都挑些有趣的事情讲一讲,争取博众人一乐。
温怀钰在这种时刻大多是安静的,像大多数浪子,平日里在外风流多情,在家里却是极端正孝敬的,一举一动都合规矩。
饭后,氛围更轻松些,温平与夏岑说话,听着像是温夏两家在商议婚期;另一边,温老爷子极为亲近的拍了拍温治臻的手,在问他何时与裴松溪完婚。
温怀钰不喜欢这个话题,寻了个空往厨房去,准备倒杯果汁,刚好,周琳和温言深也在。
周琳在切水果,温言深应该只是路过,被她叫了进去,现在颇有些局促的在一旁站着:大嫂,我先端一份进去吧。
周琳眉眼一挑:你急什么?言深,不是嫂子说你,一晃都二十年过去了。你都这个年纪了,到现在都不结婚,所以为人处世还是这么毛躁。
她不仅是看不惯小姑子四十岁的女人了,还留在家里;更是想着她早点嫁出去,别再占着温氏的产业了。
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字戳到了温言深的痛点,她的脸色变得有点煞白,紧抿了嘴唇,一言不发。
温怀钰在这时走进去,骄矜散漫的语调:妈,您也在啊。
周琳看见她就来气,这个女儿在她肚子里就让她遭了好大一场罪,后来寄养在别人家里一段时间,刚回来那天冷冰冰的眼神她到现在就记得,完全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将水果刀放下了,端起果盘出去。
温怀钰唇角微微牵起,笑意一闪而过。
再往前走几步,恰好对上温言深温润的眼眸,她嘴唇动了动,大概是想说什么,被温怀钰挥手打断了:不用谢。跟你没关系。
她是不喜欢周琳,但也一向看不惯这个姑姑,每次回来都受挤兑,性子实在太软了。
温言深低头一笑,神色温柔,还是极为认真的说了句:谢谢你。怀钰。
温怀钰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没理她,端着果汁出去。
客厅里,话题似乎谈的更加热火朝天了。温怀钰没兴趣,端着杯子准备上楼,却莫名被点到了:听说小妹也有喜欢的人了。也不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温怀钰笑意微凝,转过身:二哥,说笑了。
温铭似笑非笑,那双上挑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没说笑啊。
周琳先皱了皱眉:哪家的公子?
温铭轻笑了一声:女孩子,小姑娘呢。
周琳瞪大了双眼,好像极为震惊,以至于连贵妇的体面都失了,要不是温平拦着,怕是要拉住温怀钰的手好好问一问了。
即使她不说话,眼神里好像也写满了深深的震撼与错愕,大概是对这个女儿失望透了。
温怀钰缓缓笑了,笑声很低,明丽的眉眼轻扬舒展,唇角的笑意显得格外漫不经心,先前的安静清和像是装出来的,她一笑,便又是那个四处留情的风流大小姐了。
养了一个女孩而已,算得上多大点的事情呢。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她想要别人看到的。
她不愿争辩,早早退了场,上了楼梯,温治臻刚好下楼,有些犹豫,却还是停下了,递了一袋饼干给她:新年快乐。
温怀钰接过手提袋,恍惚间想起,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大哥也给了她一袋小饼干吧好像是,榛子味的?
恍惚不过一瞬,她笑了下:谢谢大哥。
回了房间,将手提袋拆开,里面装着一罐榛子味的小饼干,她拆开盒子,咬了一块,极为熟悉的滋味,她下意识的就笑了。
好像还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块甜甜的小饼干,就能笑弯了眉眼。
心情变好了些,温怀钰盘腿坐在了地板上,将抽屉拉开,收拾以前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也找了本书,随意看着。
书架上还列了一叠厚厚的照片,从她小学到中学,也不记得为什么拍的,都是她一个人的照片。
她想了想,这些照片何必留在这里呢,不如都带走。
也不知道纪以柔上次丢了什么照片,最后非要她同意,日后记得给一张少女时期的照片。最后温怀钰自然是答应了,一张照片而已。
只是不知道,纪以柔想要的是哪一张,干脆都给她带回去。
家里好像养了只小雀儿,日日夜夜的在等她回去,这是她闲来无事时脑海中出现的比喻,却觉得格外贴切。可不是嘛,现在就在给小雀儿带礼物。
照片都装好了,晚些时候,邓若给她打了电话:温儿,我的仙女,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我依然爱你。
温怀钰笑:有的是人爱我,你爱自己就好了,手术之后好好养身体。
邓若哈了一声:卧槽温怀钰,这么无情的话你都说出来啦!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小情人了呀?!
温怀钰大大方方承认了:不算情人,还差一点。
差什么?
两个成年人,你说差什么。
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把人吃到嘴啊?温怀钰,你是不是不行啊?
温怀钰恼了:我只是不想。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给徐冉打拜年电话呢。
邓若哈哈大笑:别解释,解释就是事实。你要给徐总打电话是吧,那正好,你问问她,去取经吧。
再说吧。
挂了邓若这疯女人的电话,温怀钰认真思索了一下,而后拨通了电话:徐冉,新年快乐啊。
电话那边传来极为清醇动听的声音:怀钰,新年快乐。
徐冉比她大上十五岁,快要大一辈了,但是两人交情极好,温怀钰又没大没小惯了,总是叫她名字,有时甚至会叫她小徐。
好久不见了啊,上次过去,都没见到你。
徐冉似乎笑了,语气极温柔:那天是我太太生日。
温怀钰抓住机会,立刻问:成天把你那位小太太挂在嘴上,你就是个妻管严吧。徐总,你和你太太是怎么认识的?
徐冉轻轻啊了一声:为什么忽然问这件事?
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可温怀钰的耳尖还是红了,她有点恼怒的揉了揉发烫的耳尖,若无其事:就是问问。嗯方便透露的话,你跟我说下经验比如,怎么哄人,怎么占据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