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魏峦勉强地笑笑说:薇薇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带你去噢。
太好啦!我今天就想去,昨天豆豆过生日,我们回家得太晚了,我就看了一眼叔叔的妈妈,都没说话,爸爸就叫我上床睡觉去了。
魏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瞪大了眼睛:我妈妈?!
对呀,她昨天晚上来家里做客了,但是好像在门口等了很久,因为我们去豆豆家了嘛。
魏峦闭了闭眼,全明白了。
他又跟薇薇说了几句就让老师带她回去了。一边往幼儿园外面走,魏峦一边试图平复心绪,理清思路。何赞歌突然的不辞而别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妈妈过去跟他说了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档口,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何赞歌去哪儿了。
一个显而易见的名字出现在了魏峦的脑海里:何冠阳!
有一瞬间他好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东西。一直以来魏峦都觉得以何冠阳的性格,会这么照顾范予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本来他还以为何冠阳对范予歌有非分之想,后来发现完全没这回事之后魏峦和范予歌就已经正式恋爱了,魏峦也就没再去深究。
但现在他知道了范予歌的本名是何赞歌,何赞歌何冠阳所以他们会不会是因为有什么血缘关系,才格外亲近的呢?可惜这个档口魏峦已经没有余裕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在他之前就存了何冠阳的电话,魏峦一边往车库跑一边拿出手机来给何冠阳拨了过去。
可还没接通他就把电话挂了,脚步也停了下来,整个人停在了原地。
没错啊!即使是现在打电话给何冠阳,其实也没什么用吧?如果何赞歌走得那么急、迫不及待地要离开魏峦,那么他是不可能躲到何冠阳的别墅里的。按照何赞歌的性子,他离开就是离开,绝不可能只是躲一阵,更何况他既然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了
他一定,现在已经在计划离开本市了,而目的地就是澳门,何冠阳的地盘。
理出了头绪的魏峦一边往车库赶一边查今天去香港的飞机,按照助理给他传过来的航班信息,今天最早的一班飞机距离起飞的时间已经很近了,魏峦几乎确定何赞歌一定会搭这一班飞机。
他几乎是狂飙着往机场赶的,一路上魏峦都觉得自己的思路无比清晰。他把何赞歌的每一个行动、每一个可能的思考模式都考虑了进去,突然之间他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了解这个人了。
一种理所当然的自豪感在魏峦的心里油然而生。那是他决定要一生都在一起的人,读懂他的心、猜透他的行为在魏峦看来是必要的,也是除了自己之外这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没必要掌握的能力。而如果这样一个让他经历了这么多、成长了这么多的人他都最终失去了,那么魏峦这辈子也不会再要任何人。
他相信何赞歌也不会再要任何人。无论能不能在一起,他们都容不下别人了。
到了机场的时候这班飞机的安检已经开始了,魏峦远远地就在安检通道看到了何赞歌的身影。
何赞歌!!
魏峦只是叫了他一声,何赞歌的肩膀就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那动作看在魏峦眼里几乎像是慢放,而除了这个人以外,世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成黑白的了。
他眼睛里看到的,就是何赞歌苍白着脸色、缓缓转过来的样子。
而魏峦再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做出其它任何行为。就像一颗早该出膛的子弹一样,魏峦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在何赞歌惊愕的眼神中,狠狠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
周围传来了一阵阵惊呼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隔着很远很远一样,在魏峦听来几乎是从另一个星球上发出来的。
他完全没有去顾及的必要,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顾及了。
何赞歌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魏峦突然这么简单粗暴。但从昨天晚上的梦中醒来之后的魏峦,就好像是从以前的一种蒙着毛玻璃般模模糊糊、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一样,他突然明白了过来,很多时候,语言和思考根本就是毫无作用的。
人体是非常玄妙的机械,为什么看到这个人,世界就一下子不一样了?不一样的不是世界,明明就是自己。身体在看到这个人、抱住这个人的时候自动自发地分泌出未知的、奇妙的激素,那些奇妙的激素,指挥着魏峦变成一个顺从本能去行动的人。
他微微松开手臂,和何赞歌拉开了一些距离。得以喘息的何赞歌刚想说话,突然就被一个极大的力道又拽了回去。
然后嘴唇上就传来一个碾压般沉重又湿润的触觉。
他竟然在这里,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在众多旅客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的镜头下,被亲了。
这可就不是受了些惊吓的程度了!昨天晚上简洁说过的话,每个字每个词都深深地留在何赞歌的脑子里,魏峦以后是要站在聚光灯下的人,怎么能现在在这么多人的地方
这是何赞歌脑子里急不可耐的理智。
但是他的理智其实在魏峦把他抱进怀里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不占据控制权了。昨天才做过的身体已经记住了魏峦的味道和触感,无论是抱过来的时候,还是吻上来的时候何赞歌的脑子里其实都一片混乱。
回应这个吻也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
没有人再去管什么机场广播、周围行人,没有人再去管什么聚光灯,什么家族身份,什么多年往事,这时候的他们就只是一对经历了很多的相爱的人,在未知的惶恐和不安的期待中,难舍难分。
一直亲到何赞歌面色绯红、呼吸困难了,魏峦才终于肯把他放开。
你不是说要等我的答案吗?不想知道了?打算跑哪儿去?
和霸道而不容分说的亲吻一样,魏峦的一连串疑问句也极富侵略性。何赞歌被亲得殷红一片的嘴唇紧抿着,理智也开始慢慢回笼。他低着头,有些紧张地往周围瞥了一圈,暗自觉得事情不妙,声音也有些发抖。
你不应该来的,更不应该这样。城里有很多人认识你吧。
那又怎样?魏峦更紧地搂住了何赞歌的腰,强迫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己。
陌生人而已,我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人要离开我、不知道去哪儿,我连以后能不能见到他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何赞歌的眼眸里闪出一道难以置信的光,然后本来就因为缺乏睡眠而通红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你
他说不下去,但魏峦也不再需要他说下去了。
不管我妈跟你说了什么,都不重要。我们家的公司和家族产业,是因为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应该要继承,所以才去继承的,不是我自己真的想要去做,那是我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我自己的使命,而不是我自己觉得我的人生里无法或缺的东西。我从小到大,唯一明确自己一定想要、而且是要一辈子的,就是你。
是你让我明白了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还不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向你表白,然后和你恋爱了,那段时间是我最满足最幸福的一段时间,这和你究竟是谁没有关系,你就是你,无论用哪一个名字,你都是你。
我好不容易想明白了、开窍了,现在你要离开我,让我一个人面对孤零零的下半辈子?
何赞歌,你也把我想得太简单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魏家的男人,一辈子认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认定过谁,你是第一个,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我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