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他从魏峦的胸口抬起头直视着魏峦,通红的眼睛里是黑沉沉的暗涌。
我的梦想就是死的时候也能抱着你,和你一起死,不管活了多久。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然后他又笑了一下,这次是一种令人脊背寒凉、又下腹发烫的诡异笑容。
我敢打赌,我是你从来没遇到过的恐怖的人,我的感情也是你从来没遇到过的恐怖的感情。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想问的问题你也都问了,轮到我来问你了。
你能和这样的人一生都在一起吗?
魏峦被这一大段话冲击得有点脑袋发愣。他呆呆地望着何赞歌,视线里都是何赞歌深不见底的眼睛。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我不夸张地告诉你,如果你接受我了,有一天又变心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你,魏峦,你不是一个对感情和爱人忠诚的人,这点我已经很好地体会到了。
我无法从你身上获得安全感,但我爱你又爱得无药可救。对你来说,我绝对不会是个理想的爱人。
所以你该做决定了。
何赞歌的逼视让魏峦恍惚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觉得头疼了。其实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和何赞歌问他的问题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对魏峦来说最要命的问题,是现在怀里的这个何赞歌明显是小时候打架认识的那个孩子,但魏峦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和自己喜欢的范予歌是同一个人,他却没办法完全把他们联系到一块儿去。
现在魏峦的脑子仍然十分混乱,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刚才到底是和自己喜欢着的范予歌上床了,还是那个小时候就爱哭要他哄、长大了又变成了变态跟踪狂的何赞歌上床了。
感受到了魏峦的动摇,何赞歌的身子也慢慢变得冰冷了。他从魏峦的怀里钻了出去,套上衣服拿来了钥匙,先把魏峦的手脚给解开了。
你该走了。何赞歌淡淡道。这时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戴上了眼镜,似乎又回到了范予歌的身份里。
魏峦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何赞歌用有些僵硬的身子麻利地收拾着,心里只觉得十分酸涩。
我不走了。魏峦突然说。
何赞歌惊讶地停下了动作看着他。
魏峦抬起头,与他的视线相对。
我想在这儿住一晚。
在这儿?这个房间?何赞歌疑惑地皱起眉头。魏峦点了点头:对不起,我现在给不了你答复,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吧。
何赞歌平静了下来,眼睛忍不住在房间里又环视了一圈。
你觉得你在这儿住一晚,能想出点什么来吗?
魏峦不自觉地摸了摸手上刚被铐过的地方,沉吟道:我也不确定,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这么做。
何赞歌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这里水电都有,你自便吧。
魏峦犹豫了一下,问他:你现在去接薇薇吗?你身体行吗?
魏峦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在何赞歌操控着魏峦为所欲为的时候,何赞歌还不显得很生涩,他做主播这么久了,只要在他掌控之中,一些基本的作法他肯定已经非常了解。但是当魏峦夺过了主动权之后,何赞歌一下子就变得不知所措了。
换句话来说,何赞歌并非不熟悉自己的身体,也并非不熟悉性,他只是对做|爱毫无经验而已。
这果然是他的第一次,从来没有哪一次能让魏峦有这么大的触动。他几乎是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伸手拥抱、亲吻何赞歌的冲动,因为现在的他还没有这个立场和资格。
不说清楚、不下决定,再多做什么都只是对何赞歌的伤害而已,而他已经不想伤害何赞歌了。
何赞歌偏过头,深深看了魏峦一眼:这么点小事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你知道对我来说什么最重要。
我等你的答案,别让我等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不是完整版</p>
☆、第 40 章</p>
戴上了眼镜的何赞歌果然又变回了魏峦熟悉的范予歌的样子。他淡然地走出房间拿了一套新的床品过来,又伸手去把一片狼藉的旧的床品换下来,看得魏峦目瞪口呆。
你你早就准备好要过来?
何赞歌正伸手去拿枕头,想要换枕套,闻言他平静地看了魏峦一眼,点了点头。
对。我猜到你妈跟你摊牌了之后,就想着估计你会找过来。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只想着先拿东西过来做准备,没想到撞个正着。他捡起床边的电棍朝着魏峦晃了晃,就是准备来□□的。
魏峦:
何赞歌一直神色很平静。看到魏峦无话可说地愣在了原地,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然后又转过身去抓起枕头和枕套对付了。
魏峦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抢过他手上的东西,把他赶到了一边。
行了行了你别忙活了,我来吧。
何赞歌虽然什么都没说,看上去也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看在魏峦的眼里他动作仍然比平常要僵硬一些,也慢了许多下来。毕竟是第一次,魏峦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做,虽然感觉应该没有弄伤何赞歌,但想来想去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身体真的没问题吗?魏峦有些忧心地转头问何赞歌,何赞歌的目光微微晃了晃,然后摇了摇头。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他就站在魏峦的身边看着他,神色幽深又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才抿了抿唇,对魏峦说:我去接薇薇,你自便吧。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没多久之后就传来了房门开关的声音。
魏峦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站在自己身边的何赞歌,似乎是想要一个拥抱,或者亲吻,或者更多。
魏峦扔下了手里的枕头,有些懊恼地坐回了床上,抱住了自己反应迟钝的猪脑袋。
换过了床品之后,魏峦在这套房子里溜达了起来。正如魏峦对何赞歌说的那样,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瘆人的房间里留下来住,仅此而已,至于为什么应该,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魏峦把卧室墙上的那些照片全都看了一遍。
很意外,这些偷拍照片虽然的确是数量惊人,就这样密密麻麻地贴在墙上,一眼看过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当魏峦仔仔细细地一张一张看过去,他却并没有觉得这些照片让他不适。
每一张照片里的魏峦都很好看。有很多魏峦正在大笑着的照片,不知道究竟是因为魏峦的外貌确实精致好看,还是因为这些照片经过了何赞歌的精挑细选,反正留在墙上的所有不顾形象大笑着的魏峦,都只给人以欢快而无忧无虑的感觉。
还有他恶作剧时坏坏地笑着的样子,或者和杜心怡在一起时的样子,魏峦从来没亲眼看过这种时候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这些年,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和以前不太一样的人,现在的魏峦可以轻易地看出自己在杜心怡面前甜蜜而款款深情的外表下,那玩世不恭的恶劣自负。
照片里被他追求着、拥抱着、花言巧语地哄骗着、又不耐烦地敷衍着的女人,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魏峦看着这些照片,看着照片里的人,更多的是通过这些并不令人恐惧和反感的照片,看着那个拍照片的人。
这些并不是躲在暗处的什么人心怀不轨地拍下来的罪恶证明,而是一个被汹涌的爱意塞满了小小身体的少年,将不知所措的爱情通过相机镜头投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