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失忆不就都忘了,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郁离看着他,茶色的双眸满是认真:我就不会忘。
就算失去灵智,有些人、有些事,也不会忘。
作者有话要说:
琉璃:就算被当宠物、被猎杀,我也不会忘。</p>
第48章
赵小曼倚坐床头, 看了眼正为她倒水的白闻秋,咬着唇说:闻秋,要不我们明天回家吧。
白闻秋动作一滞, 转回头平静地问:你不是想出来旅游吗?
我、我可能有点儿感冒了。赵小曼磕磕巴巴找了个理由。
发烧了?
那倒没
白闻秋自问还是能分辨出女友到底生病没,他稍适沉默:你不喜欢住在这里吗?
没有!赵小曼情急地反驳, 这里很好, 我、我很喜欢!
那是不想和我白焰接触?白闻秋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昨天晚上你就魂不守舍的, 你知道他?还是我以前
不知道, 我没见过他!赵小曼语气慌乱, 做作地捂着头:我头有点疼,想先休息了。
白闻秋静静看着她,直看得赵小曼心里发虚, 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忽听一声轻叹:吃了药再休息吧。
直到赵小曼躺下,白闻秋才推着轮椅去了客厅。
他们住的是套房, 卧室里唯有一张大床,今晚他只能睡在沙发上。
尽管所有亲朋好友都说, 他和赵小曼曾经多么相爱, 对方又为他付出多少,可他始终没有真实感。
他不记得了。
那些曾有过的海誓山盟, 所有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浪漫往事,他都没有记忆。
他从内心深处排斥赵小曼,自然也不愿和对方同床。
白闻秋为此一直很愧疚,他无法给予爱, 只能从其它方面尽力弥补。
不论如何,他必须肩负起身为男朋友、亦或是未来丈夫的责任。
兀自待了会儿, 白闻秋略感烦闷,索性推着轮椅出门。
还不到十点,花园里客人很多,白闻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花藤下的白焰。对方正和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说着什么,女人笑语晏晏,白焰双眼微弯,两人站在一块儿的画面倒是赏心悦目。
白闻秋心中烦闷更盛,想也不想便推着 轮椅上前,能谈谈吗?
白焰见只有白闻秋一人,微微蹙眉:赵小姐呢?
她休息了。
白焰知道白闻秋迟早会来找他,没人不对失去的过往心存好奇,便点点头,来我房间吧。
进门后,白焰打算给白闻秋泡茶,后者却拒接了:不用,我不爱喝茶。
白焰转回头,神色莫名地笑了笑,你真的变了好多。
怎么,我以前爱喝?白闻秋已经不觉得意外,尽管白焰印象里的他,和现在的他完全就像两个人。
何止爱,根本离不开,就连晚上都要喝。白焰半开玩笑地说:客栈里的茶都是谢老板自己炒的,我如今泡茶手艺渐长,还想着让你尝尝。
白闻秋却从中听出一点端倪,我们以前很熟悉?
熟悉到连我晚上的习惯你都知道。
见白焰笑容微凝,白闻秋莫名感觉心脏被扎了下,对不起,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没事。白焰走到窗边,推开窗,借着灌入室内的寒凉夜风让脑子清醒些,你来找我,是想问以前的事?
其实白闻秋找上白焰时并没有想太多,这会儿却点了点头,方便说吗?
白焰半侧过身,倚靠着窗台,你现在都知道哪些事?
白闻秋将从家人朋友那里听来的往事简略转述,他的记忆停留在双腿出事故那一天,当时他只有19岁,年华正好,前程远大,是新成立的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国家队里的首批运动员。事故发生后,他被送往美国治疗腿伤,可惜三年下来双腿仍没有好转,只好回国。再之后,他偶然认识了在护理机构工作的赵小曼,两人渐生情愫,确定了恋爱关系,相处一直很融洽,直到三个月前他失忆了
白焰安静听着,白闻秋的故事里并没有自己,意料之中,关于他的一切都被刻意抹去了。
他们说你在美国治腿伤?什么伤能治三年。白焰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白闻秋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他们骗我?或者有所隐瞒?
白焰无意告诉对方两人间并不算愉快、充斥着争吵和压抑,却刻骨铭心的一段恋爱经历,但终归有些意难平:你觉得呢?
白闻秋很不喜欢这种语焉不详的交流,事实上关于他在美国那三年,所有人都含糊其辞,包括他的母亲。他感觉自己置身于迷雾中,而雾外的每一个人都不愿伸出援手,任他晕头转向,不得出路。
他颇为烦躁地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烟,能抽吗?
随意。
你要吗?白闻秋客气了一句。
我戒了。
白焰没再说你以前不抽烟,因为没有意义,可当他看清对方香烟的牌子时,仍是心中一跳。
如果巧合过多时,还能算作巧合吗?
白焰心中怀疑渐盛,忽然生出种寻根究底的冲动:你现在是不是改喝咖啡了?
白闻秋点燃一支烟,稍稍挑眉:对。
喜欢听前苏联老歌?
对。
最喜欢Mike Payne导演的电影?
白焰一连问了七八个问题,每个都正中靶心。
但白闻秋并不认为是对方足够了解他的喜好,白焰话里的关键词是现在。
莫非这些我以前都不喜欢?白闻秋感觉很荒谬。
白焰答非所问:你的纹身还在吗?
白闻秋手指一颤,烟灰掉落在地,脸上出现了重逢以来最大的情绪波动,你知道我有纹身?
你右腕上,纹了一朵火焰。
白闻秋深深看了他一眼,撩开衣袖,腕上果然纹有鲜红狂野的一团火,灼烧着脉搏。
难道我的纹身早就有了?白闻秋浓眉紧锁:可这是我和小曼认识以后才纹上的,她也有和我一模一样的纹身,在肩上。
白焰讶然地睁大眼,忽觉可笑至极,心中乍然涌起一股愤怒:他们骗你的,那些也根本不是你喜欢的
遥遥数朵烟花炸响,盛开在天幕。
嘈乱的声音掩盖了白焰最后一句话:是我喜欢的。
夜里十一点,白焰来到了大堂。
谢翡正在接待台后算账,听见动静转回头,白先生这么晚还不休息?
睡不着,想喝点儿酒。
谢翡了然,转身从新安置的酒柜内取出白焰存放的红酒,倒了小半杯。
小谢老板不喝吗?白焰接过酒杯,盯着深红的酒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