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2)
宫九看着石头的劈面沉吟:若是剑锋刺开,应该不会这么平整。但若是说这是用刀劈开的这刀的长度会不会也太长了些?宫九比划了一下,这石头最短的截长,也已超过他的臂长。
墨麒闻言,从铜板上移开视线转过来:你说的对,这很奇怪。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那个后来者身上当真带着武器的话,远道当时为何会没有看见?尤其是这么长的一把刀,更加不可能遮掩。
宫九伸出手,在石头的劈面上边摸索边斟酌道:那如果不是刀或者剑这样的武器,还有什么能把石头劈成这种模样?或者,是用的金银丝之类的东西?
江湖中,用坚韧而细薄难以发现的细丝作为武器的,大有人在。不过用这种武器的人一般少有成名的,毕竟这种武器已是算得上是暗算毒器一类的奇淫巧技了。
如果用的金银丝,为何还要在用铜板?墨麒提出疑问,而后想了想道,会不会这石头的劈面,其实是被后来者修饰过的?
会不会他使用铜板,并不是因为自己未带暗器,而是在使用武器之时,发觉自己的武器一旦留下痕迹,很容易被人发现身份,所以才不敢再用自己的武器,改而随手拿了铜板做暗器?
什么武器会让这个后来者这么笃定,一旦留下痕迹就会被发现身份呢宫九喃喃着想了一会,眼前突然一亮,是双环!
墨麒的思考被打断了一下:嗯?
宫九对墨麒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上官金虹,也就是荆无命效力的金钱帮的帮主么?这个人的武器就是双环。而且他的武功,已达到手中无环,心中有环的境界了。
巴山这里本就有荆无命出现,如果再出现双环的痕迹,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和荆无命形影不离的上官金虹所以他才会想要掩饰自己动武的痕迹!
有了这个猜测的方向在,就容易找到证据了。宫九一直在石面上摩挲的手,在石面的某一处区域顿住了:这个位置,不很平整。如果是刀或者剑劈开的,不会出现这种痕迹这个凸起说明,劈开石块之人用的武器,其实并不太大,所以才需要多次划劈,才能造成这种完全平整的劈面的假象。
墨麒的眼中带上了赞扬的眼神:双环确实符合这一描述。
宫九叹息了一声:只是不知,上官金虹究竟把这个无头镖师抓去了哪里。
九公子很愁。但他绝对不是为了无头镖师被上官金虹抓走,或者影子人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而发愁,他愁的是这天天案子来,案子去的,大大减少了自己和道长普通相处的时间,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抱得道长归?
这大宋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案子?!这些影子人难道不能让他们先歇一歇,把最重要的事情譬如说定情,譬如说春宵一刻先完成了,然后再搞事吗?
宫九仰起头,看看墨麒眼眸中满是深思的神色,知道现下墨麒脑子里肯定全都是案情,心里顿时一阵窝火,觉得十个小老头都不一定有这影子人烦。
为今之计,也只能帮着赶紧把案子破了,早点把影子人除了,才能安安心心继续和墨麒慢慢撩骚。
林间的穿堂风呼呼一吹,吹得宫九心有点凉凉,深深懂得了为何古人云: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
墨麒果然半点不知宫九那一颗被风吹凉的春心,十分慎重地开口道:九公子,你不觉此事有些蹊跷么?荆无命既然已经来过巴山山道,再往后就没有来过了那就意味着,荆无命可能已经知道,巴山山道和无头镖师身上,并没有他想要线索。
既然如此,上官金虹还来抓这个无头镖师做什么呢?
宫九干巴巴地道:或许是荆无命回去后,影子人又发现了什么疑点,所以让上官金虹再来盘问这个无头镖师。
他很是不甘地把满腹的小心思压下去,认真想了想,突然醍醐灌顶:道长,你是不是觉得,上官金虹已经和东方不败他们一样,恢复了记忆他和荆无命不是一伙的?
墨麒点头:上官金虹有一个举动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就是他来找这个无头镖师的时候,又是伪装,又是掩盖自己的武器痕迹,好像很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身份似的可是荆无命就不,甚至连阿飞都能打听得到,荆无命曾经在巴山山路出现过。
既然荆无命连露脸都不在乎了,那为何上官金虹还要掩盖自己的行踪?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不像向来探查案子的人暴露身份,还是不想向控制了荆无命的影子人暴露身份?
宫九赞同道:你说的没错。如果想要掩饰身份,那荆无命也该和上官金虹一样扮成无头镖师但他没有。那上官金虹的伪装,定然便是他为了救出荆无命而做的。目的就是在绑走曾和荆无命接触过的无头镖师的同时,不让影子人发觉自己的身份,以免打草惊蛇。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过,我以为上官金虹这样的人,是不会为了救一个自己曾经的属下,而做到这个份儿上的。
墨麒看着宫九沉默了一会,突然轻轻笑了一下:在两个月前,如果有人告诉你,你会为了破案而东奔西走
宫九狭长而好看的丹凤眼瞪了墨麒一眼,因为并不怎么凌厉,也根本不凶狠,所以无端生出了些嗔怒的意味:那他就该准备好自己的棺材了。
墨麒心里因为宫九这一眼而荡了一下,简直想在那好看的眼睛上亲一口。
而后,他惊觉自己居然又一次被宫九转移了注意力,而且这一次还是他自己自发偏题的,脸上顿时升了点温度,有些慌张地错开和宫九对视的眼神,硬生生地岔开话题道:也不知道那个无头镖师现下是生是死。
想亲住脑!
舔一口的话,会不会让他慌张得眼角发红呢墨麒的眼睛突然及不可察地笼上一抹不详的赤色。
可还没等这一抹邪思怎么兴风作浪,它就在墨麒本能性地反省中被狠狠摁得抬不起头了:青天白日竟想这些这些污浊之事!我怎么这么畜生!
墨麒深深呼吸了一口密林里散发着泥巴味儿的空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还在心中措辞严厉地强烈谴责着自己,身边就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听着像是谁的肚子在叫着空城计。
宫九尴尬地绷住了脸。
墨麒这才暂时放过污浊的自己,停下内心的□□,缓下声来对宫九道:时候不早了,该下山了。
墨麒心里头茸茸的,像是揣了一只熊猫崽,又是熨帖又是心疼:九公子会肚子叫,肯定是因为早上煮汤的时候,只给他端了,自己却都没喝。得快些下山,给九公子买些早点才行。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墨麒平日里总是沉稳的步伐,难得的有些快,步子间也迈得大了点。两人下山后,墨麒就堪称主动地掏出了钱囊,宫九的眼神在什么摊子上但凡留了超过三息,他就问一句:可是要吃?,搞得宫九最后反倒开始嫌弃他来,和他说了句你今天话怎的这么多,墨麒这才闭上嘴,慢慢稳下莫名就毛躁起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