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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后顾与衡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装作特别不在意特别坚强地‘嗯’了一声。
路挽看他那样其实也有点不忍，不过他也确实没办法，等
顾与衡走了之后他立马就赶回去，请陈立岩尽可能地把他的戏提前一点。
路挽以前从来没有提过这种要求，可他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请求完之后立刻允诺之后杀青宴时会请大家吃海鲜。
不过剧组的人这几天吃了顾与衡这么多饭，这会儿当然也知道路挽是为什么，所以一个个也没什么怨言。
但他们紧赶慢赶地拍完之后时间也都快四点了，路挽把他和顾与衡的东西都拿上再约车赶到山下顾与衡在的那个医院之时更是已经快六点。
路挽之前早就问清了顾与衡的病房，到达之后就直奔而去。
顾与衡住的是个单人病房，而这会儿，他也已经打着点滴睡着了。
路挽进屋之后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看他脸好像也肿得越发厉害，这会儿便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相反还有一点内疚在里头。
虽说顾与衡没有怪他的意思，但路挽却始终觉得这是自己不仔细的锅。
不过他今天因为心里一直挂着顾与衡这事，所以一直都有点紧张，再加上今天拍戏强度大，这再一奔波，这会儿猛地一松下来，他竟有些犯困，没等顾与衡醒来就不知不觉地趴在边上睡着了。
那边顾与衡醒的时候外面正月上梢头，月光打进来铺得一室静静明亮。
顾与衡一歪头也就不出意料地看见了路挽的头发旋儿，他抬手轻轻摸了下他发心翘起的呆毛，而后也没吵他，自己默默跟那儿躺着。
不过躺着躺着他忽然就觉得，虽然他现在这样子有点不太雅观，但好像也是个人生经历啊？
说起来他也是毁过容的人了，跌宕人生真是了不得。
反正顾与衡这会儿是无聊至极，想起一出就是一出，就想拿他手机记个今日份的日记顺便再自拍一个记录一下他的凄惨现状，因为他想着反正别人也看不到，所以根本不存在的，留点纪念也挺好的。
不过他在床头摸了半天没摸到他的手机，想了一下才想起还放在大衣兜里没拿出来，大衣却又挂在远处衣架上。
顾与衡手上有点滴身边路挽又在睡，他不方便挪动也怕吵醒路挽，他刚想要不算了，结果却正好看见路挽的手机在边儿上。
顾与衡想，他日记可以明天写，但明天脸就消肿了可怎么办！
于是他想了一下，还是拿起路挽的手机，轻轻在他食指上解了锁，心想他就拍一个，明天传到自己手机上就行。
而顾与衡说到做到，只拍了一张，点开相册看了一下觉得还挺满意之后，其他的什么都没翻，直接退到桌面就把手机给路挽放了回去。
不过第二天一早，他却一时把这个事给忘记了。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妈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很早就给他打电话说要他赶紧转回A市去看看，不然这要是真恢复不了还得去整容，那多麻烦。
可是顾与衡这会儿其实都已经消了肿，除了面部肌肉仍然有点僵硬之外也看不出个什么，不过路挽也说，反正现在这边也没事了，不如趁早转回A市去，也好再好好检查一下。
于是两个人早起就开始折腾着转院手续，好不容易忙活着回了A市，李云素见到他们之后本来想着路挽辛苦，要带他回家给他也炖点汤补补来着。
这时孙微却忽然给路挽打电话说，路挽代言的一个品牌方想要他趁着年前搞一个推广直播，具体流程会有他们的主持人带，路挽只需要人到并且配合一下就行了。
这是他们合同里面有的合理要求，路挽没理由拒绝，而孙微那方又把时间定到了今晚，所以路挽只好先同李云素和顾与衡告了别。
这次直播的地点就在他们公司，路挽在助理的带领之下去弄好造型之后径直便去了直播室。
不过他没想到这会儿直播已经开始了，大家就都在等着他露面呢，这会儿他一出现，屏幕上就开始疯狂跳动，粉丝刷屏的速度快得路挽一条消息都看不清。
这时路挽不禁抬眼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这一眼，惊得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多看了一个零。
而这时，屏幕上一排排的消息又在刷。
【碗碗刚刚那小表情好萌卧槽！】
【宝宝在惊讶什么？！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
【我我我我我已经无法呼吸了姐妹们，路哥美颜鲨我！】
【此时不禁再次感谢祖国繁荣，感谢路哥献身演艺圈。】
……
诸如此类的消息不一而足，刷得屏幕一时都有些卡壳，总之他粉丝的那股子热情他隔着屏幕都感受得到。
路挽知道他穿过来之后是个当红炸子鸡，不过因着之前一直都在剧组封闭式拍戏，所以他也没个直观的感受，这一回，他可总算是粗略见识到了。
现在想来，他以前的那些粉丝，真的是都好佛，就连随便出本同人文，都还被他这个正主给看见了。
不过路挽倒也不真正因此而紧张，当然说他不追名逐利那是不可能，但他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比较淡定也能拎得清这也是事实。
而且他现在想的是，既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得表现得更加无懈可击才行，反正刚才那种表现，是最好不要再有了。
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计划也赶不上变化。
他们这次直播没安排什么特别的内容，光是宣传他们的新品都换着花样宣传了好几次。
不过品牌方到底还是有点良心，想掏粉丝的钱当然得给粉丝一点福利。
所以在直播环节里也给路挽安排了些有趣的任务。
最后快问快答敢不敢的时候，准备的题目也挺不错，既有料又不真正触及隐私，比如问路挽‘敢不敢说理想型’‘敢不敢挑战变态杀手角色’‘敢不敢说自己上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之类的，总之整个环节效果特别好。
不过，在问最后一个问题收尾的时候，却出了些意料之外的岔子，就连品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
那最后一个问题问的是‘敢不敢展示一下手机里最新的一张照片’。
其实品牌方想的是路挽可能会回答不敢，那这样的话随便一个小小的惩罚就皆大欢喜了。
可是当时路挽想了一下，他想着他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他自己前几天发到微博上去的那张自拍啊，所以就直接说了敢。
而品牌方看他这样笃定，便以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直接就把直播镜头切到了他身后对着他的手机。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路挽这边一点进相册，连一个小图呈现的环节都没有，直接就是一张大图铺在了清晰的镜头之下。
——图上一张微微有些红肿但却还是不掩出色五官的陌生脸孔，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呈现在了上千万人的屏幕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