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2)
如此又过了九年,这九年来大渊与乌蛮国的关系逐渐缓和,尤其是后四五年,连小规模的战争都没有发生过,可卫朔知道,不是南王放弃了大渊这块肥肉,而是他将全部的精力用在了争夺王位上。况且这几年乌蛮国灾难频发,也没有银子再支撑两国之间的战争。
这一年,崇谨帝过五十岁生辰,周边国家都受到了邀请,乌蛮国自然也在邀请之内。卫朔惦念着晏莳,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去皇城看看。本来卫元帅想再派几个人与他一同前去,但都被他找理由拒绝了。
一路上卫朔每晚都会去找青骁,有时二人还会一起避开乌蛮国的人坐在马车中。青骁挑起窗帘看向外面:一眨眼,咱们相识有十七年了,可这十七年里在一起的日子加一块也没有现在相处的时间长。
卫朔看着他那高兴的面庞,不忍告诉他,他这次来皇城并没打算再回到南疆,他想留在这里帮助晏莳。
快要到皇城的时候,青骁一把夺过卫朔腰间的玉佩:我听闻卫大哥有块玉佩,时常放在身上,听说是你母亲传下来的让你以后送给心悦的人,想必就是这块了,那不如
就给我吧。
卫朔见他抢了玉佩,忙在后面追赶。他也不是真想要追回那玉佩,只是想到二人已结识十七年了,他今年也已三十六岁,不复当年年少。青骁抢他玉佩的样子,倒让他想起来当初年少时的二人相互比武,那时青骁打不过他就会耍赖不比了,然后他在前面跑着,他在后面追着。
到了皇城后卫朔无意中碰见了晏莳,便住进了晏莳的府中,青骁则住进了鸿胪寺。皇城中耳目众多,卫朔怕被别人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再去鸿胪寺找过他。
再次听到青骁的消息时,是他已经中毒身亡。
那一刻,卫朔顿觉天塌地陷,手指扣进肉里,鲜血淋漓,当即气血攻心呕出了一大滩血。
这么多年,竟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出口。
那一刻,他甚至想转身回南疆,不顾一切地发兵去攻打乌蛮国,就算是说他反了也无妨。
那一晚,他独坐在青骁的床前,看着床上那张毫无生气地脸,一遍遍地说着我心悦你。
青骁是假死的,那是他与晏莳定下的一个计策。他故意没有告诉卫朔,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青骁服了假死药,虽说于死人无异,可是头脑却是清楚的,卫朔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当他醒来后他以为卫朔会生气,可卫朔却是浑身发抖地紧紧地抱住了他,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
青骁拿出从卫朔哪里抢过来的玉佩:既然你说你心悦于我,那这块玉佩我可就不还给你了。
那块玉佩一直在你那里。卫朔的声音有些沙哑。
青骁猛然醒悟,十多年前卫朔曾送给他一块玉佩,原来那块就是。
卫朔还是随着青骁回了南疆,这时乌蛮国已全面发动了对大渊的战争。
为了帮助青骁,卫朔与他一起并肩作战,这场仗终于在几个月后结束,青骁当上了乌蛮国的国主。
二人纠缠的第二十一年,晏莳终于登上了皇位,青骁马上派人提出和亲一事。
青骁与卫朔成亲的阵仗弄得很大,足足闹了三个月。
洞房当天,青骁靠在卫朔的怀里:你这辈子欠我很多句喜欢。
卫朔落了一个吻在他的额头上:那我以后日日都说与你听。
几个月后,青骁有了身孕,是晏莳送给他的生子药。
卫朔本不想让他生子,二人都已不年轻了,他今年刚好是不惑之年,青骁也已三十九岁。这么大的年龄,莫说是男人生子,就算是女人生子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可青骁还是偷偷服下了生子药,他想要一个两个人爱的延续。
青骁有了身孕后,卫朔时时刻刻都与他黏在一起,就算他上朝,他就在朝中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屏风坐在后面。
青骁身体很健康,又时常练武,生产的过程还算顺利,是一个十分漂亮活泼的小王子。
转眼间小王子已是三岁了,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这一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床单披在身上装作大侠。
卫朔一看见那床单就头皮发麻,急忙趁着青骁不注意从小王子的手中抢了过来,但青骁到底是看见了。
拿来!青骁伸出一只手面上十分严肃。
这床单定有古怪,否则卫朔怎么会那么激动。
卫朔不想惹青骁生气,只好别别扭扭地把床单拿了出来。这是一张旧床单,上面有着大片大片的污迹,身为男人的青骁自然知道那些污迹都代表什么。
他越来越觉得这床单似乎有些眼熟,可在哪里见过呢?着实想不起来了。
卫朔看着他皱着眉的样子十
分好看,但又不忍心他费脑筋多想,于是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这是当年的床单,就是咱们俩人第一次时的那个。
当年,卫朔鬼使神差地将床单拿了出来,每每想青骁想得厉害时就会拿出来看看。这本是他的秘密,现在却被自己儿子把秘密抖落出来了。
卫朔有些尴尬。
青骁倒是很开心:如此,不负我这二十余年的等待。
卫朔将床单收起来将青骁抱在怀里: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第136章 番外十二
江清月第一眼见到曲流觞时, 便知道这个人对他怀有那样的心思。他虽然深居简出, 可凭借着出尘的容貌, 还是吸引了皇城中不少的公子哥。
这些公子哥为了追求他也是各显神通, 可是没有一个像曲流觞这般的执着。江清月性情孤傲冷清, 皇城里的那些公子哥刚开始时觉得有趣, 毕竟在他们的身边, 哪一个不是围着他们团团转,只有江清月是最特别的。
不过这种孤傲的性格刚开始看起来还颇为新奇,可几次尝试得不到手之后又是索然无味。还是那句话,多少人上赶着围着公子哥们转呢, 他们干吗还要拿热脸往别人的冷屁股上贴, 渐渐地都对江清月失了耐心。
只有曲流觞是最耐心的,也只有曲流觞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好的。他拒绝了曲流觞无数次, 曲流觞却是越挫越勇, 江清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走进到他的心中的, 只知道当他发现的那一刻,自己的生命里已经不能没有他。
江清月与曲流觞的婚礼办得十分隆重,晏莳和花凌都参加了, 可谓是风光无限。
自打与江清月在一起后, 曲流觞的嘴就没合上过, 现在成了亲, 这嘴更是咧得不能再咧。江清月看他这傻样心里好笑,不由地抿了抿唇。
江清月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洞房里那天发生的事,曲流觞看着他傻乐了一遍又一遍, 爪子想去碰他,又哆哆嗦嗦的没敢,像是怕亵渎了他那般。江清月也是害羞,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瞧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流觞终于战战兢兢地把爪子搭在了他的肩上,见江清月没躲,狗胆上来了不少,先是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而后又傻乐了半晌。
接着又在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又傻乐了半晌。江清月有些无奈,如果不是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他真会以为这是个傻子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红烛都燃了一半,二人终于进了正题。在进入的那一刻,一直乐得跟傻子似的曲流觞却哭了:我见你皱眉了,一定是很疼的,如果太疼了咱们就不做了。
江清月确实是有些疼,但可以忍受,曲流觞这么一说,他的那点儿通透顿时就消散了,心中只剩满满的感动,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曲流觞更近地拉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