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哥哥
花凌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晏莳想装听不到也不行了,只得回过头来问:何事?
哥哥昨晚去哪了?花凌所有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此时这满脸的不开心毫不收敛,语气也极为怨念,怎么没回来?
昨晚去查了案子,晏莳睁眼说瞎话,回来的太晚怕惊扰到你,故此在厢房睡下了。
花凌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哥哥总是这么忙吗?
晏莳一想这正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于是便道:以后王妃自行睡下便是,不必等我。
那怎么可以,我自己睡觉会害怕的。我怕黑,还怕鬼。花凌脸上的不开心比刚才还要多了,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还有,哥哥怎么又忘了,要叫我凌儿的。
那你之前是如何睡的?晏莳问道。
没嫁人之前有哑嬷嬷陪着我,花凌道,但我现在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能让别人陪?
晏莳不打算再在这一话题上做过多的纠缠,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他与花凌已经圆房这事并不想要康乐国公府的人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所谓的面子,而是不想让康乐国公误会了他想与之交好。
明庭,晏莳还是无法叫出那声凌儿,见到了你爹娘后一定要慎言。
看着花凌疑惑的目光,晏莳又道:关于咱们俩的事不可多说,尤其是,咳,尤其是洞房的事。
花凌还是疑惑不解:为什么呀?我还想让爹和娘都知道我过得好呢。
晏莳不想和他多解释,忽然想起了他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你娘不是教过你要出嫁从夫吗?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听的,哥哥说的话我都听,花凌似乎被说服了,那我和他们说见到父皇和母后的事情行不行?
这个可以。
得到了肯定后花凌笑了笑,但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那哥哥以后还出去住吗?
不好说。晏莳不忍心骗他,尤其是看着花凌那双充满渴求的大眼睛,更是不忍心。欺骗一个白纸一般纯真的孩子,会让他有一种负罪感。
花凌的嘴立马噘起来了:我不开心。
晏莳没再说话,拿过旁边的一本书翻看起来,装作沉溺在书中的样子。
我有些难过哦。花凌小声地嘟囔着。
晏莳假装没听见,又翻了一页的书。
我心情不太好。花凌企图用不断的说话来吸引自家哥哥的注意。
晏莳又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页书。
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生病了。花凌还是不死心,甚至还将身子弯下去,头朝上那么看着晏莳。
晏莳决定将无视进行到底。
我真的不舒服。花凌的两只食指对对碰,小嘴一憋一憋的,心里不舒服,难受。
正当晏莳为难之际,马车突然停了,庆吉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王爷,王妃,咱们到了。
俩人先后下了马车,庆吉看着满脸怒容的王妃,不知这人是怎么了,明明上马车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这会儿生气了呢?
康乐国公府的人自然知道晏莳今天回来,但府门前也没做过多的准备,依旧像以前的那个样子。晏莳知道这是给他的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他们可以拉拢他,也随时可以摒弃他。
门房的人前去通报,不一会儿花谦承便携着家眷出门迎接。一大家子人能有好几十口,站得满满登登的。
花谦承共兄弟三人,都住在一起。其余两兄弟也都在朝中做官,不过官职不大,与花谦承是远远比不了的。
晏莳的身份毕竟在那摆着呢,花谦承倒是没失礼,将晏莳请进了府内大堂之中。不过他也瞧见了满脸怒气冲冲的花凌,待敬过茶之后,花谦承使了个眼色,让杨氏将花凌找了个借口叫走了。
晏莳心知肚明,这是探听消息去了。
早上来的时候晏莳借故哑嬷嬷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并没有让她跟来,故此花凌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晏莳便叫庆吉跟在花凌身边伺候着,花凌一走,庆吉自然也跟着走了。
大堂之中只有晏莳与花家人,相互说了些套话,就见花府的管家从外面匆匆走来。
王爷,老爷,他给晏莳和花谦承都施了一礼,昭王派人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花谦承面上露出一丝诧异:现在何处?
管家回道:现在门外等您呢。
晏莳将茶杯放在桌上,不等花谦承说,便先开口说道:既然岳丈大人有事,便去忙吧。
那王爷且稍后,花谦承的脸上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去去便回。
看着花谦承离去的背影,晏莳拿起茶杯又轻啜了一口眯了眯眼睛。来这么一出分明是故意的,这是在警告他呢,这可当真是恩威并施啊。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晏莳起身向外面走去,有花府的仆人跟在后面伺候着,晏莳挥挥手,让他们都回去了。
这康乐国公府还是第二次来,第一次便是迎亲那次。说起来晏莳出宫建府还不到半年时间,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的府邸晏莳所去过的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穿过水榭楼台,晏莳记着府里好像是有一个大花园。
他信步朝那里走去,远远的就见花丛中有人声传来,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他的小王妃,女的便是杨氏。
晏莳将脚步放轻,悄悄地往那里走去。花园里的花开得枝繁叶茂,晏莳并没有走进去,只在外面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处。花园里有四个人,花凌,杨氏,并杨氏的两个丫鬟,庆吉并不在这里。
怎么就这么没用,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说话的正是杨氏,声音很大,语气里有着滔天的怒火。
孩儿,孩儿也没做什么呀。花凌低着头,声音里盛满了委屈。
晏莳蹙蹙眉,这杨氏当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留,当着丫鬟的面就训人。看这样子,这种事情恐怕不是发生一回两回了。
你还敢顶嘴!杨氏用一根指头朝着花凌的脑袋用力一点,你嫁了人就变得这般不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