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唉!看来真是小女没这个福分了。贾开铭懊恼地拍了下椅子扶手,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话可说。
晏莳上下打量了贾开铭几眼,总觉得眼前的这个贾开铭与之前见过的不一样。之前见到的那个贾开铭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口出恶言,今日这个却要温和许多。
晏莳渐渐地将目光落到了他的手上,不过贾开铭的手被宽大的衣袖所掩盖着,让他瞧不清样子。
贾开铭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像想起了什么,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让下人拿给晏莳看:对了宴公子,这是你那日走后我做的诗,想让你指点一二。
晏莳将纸张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首七言绝句,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诗意语境优美,也是不错的。
晏莳夸赞了一番,贾开铭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儿笑容,便借机又与晏莳谈论了一会儿诗词歌赋,贾开铭才华横溢,当真是个解元。
贾开铭待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这才告辞走了,晏莳望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等他重新回到房的时候,花凌睡得正香,被子都踹了下来。晏莳并无丝毫睡意,这心里又装着贾开铭
的事情,更是睡不着。不过,方才答应了小王妃要陪他睡午觉,总不能食了言,便还是脱了鞋躺到了花凌身边。
第七十四章
晏莳对贾开铭起了疑心, 与花凌睡醒了午觉后,便又去找严嘉禾:严兄, 不知这贾解元与他哥哥可是孪生子?
严嘉禾一蹙眉:正是, 我虽未见过严大人,可听别人说这兄弟二人长得一模一样。
晏莳摸摸下巴:这就对了。
花凌一头雾水:哥哥,什么东西对了?
晏莳道:劳烦严兄将手伸出来,掌心朝上。
严嘉禾虽没明白晏莳这样做的用意,但还是照他的话那样去做了, 将双手手心朝上伸到众人面前。
花凌和方惜都伸长了脖子去看,没看出什么。
晏莳道:明庭仔细看这两只手可有什么细微的差别?
花凌仔细瞧了瞧,突然发现了什么,高兴地大叫道:哥哥,我知道了,严举人的右手指的指头上有茧子,可是左手没有。
方惜不怎么认得茧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急得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严嘉禾好笑地拉过他的手, 放在自己那根起了茧子的手指上:在这儿呢。
晏莳表扬地摸摸小王妃的头发:不错,作为读书人来说, 终日拿笔,手指上或轻或重都会起茧子。
晏莳说着也将自己的手掌亮出来给众人看,他的那根手指上也有一层薄薄的茧子。除此之外,他的手心上也有一层茧子,那是练剑时磨出来的。
那日我与明庭去贾府, 我看见了贾解元的手,他的手上并没有茧子。晏莳接着道,而且,我想与他谈诗论词,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今日贾解元突到府上,行为做派也与之前的那个略有差异,况且,他竟主动与他谈诗论词。
严嘉禾是个聪明人,晏莳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宴兄是说,今天来的根本不是贾解元,而是他哥哥贾大人?
晏莳点点头:正是。
可听闻贾大人外出做官十余年,一直未归啊。严嘉禾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你们不知道他回来了,还是他根本没回来呢?晏莳反问道。
这严嘉禾说不出话来了,确实如此,他也是听说的贾大人外出做官十余年未归,但具体情况是怎样,谁又有当事人知道的清楚呢?
晏莳接着道:我怀疑贾开铭根本就是个草包,他解元的位子恐怕也是他这个哥哥帮他得来的。
他们兄弟二人长得一模一样,若想要相互代替做什么事,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哥哥,那是要查吗?花凌问道,让赵春海把他秋闱的答卷调出来,再比对笔迹是不是就能知道当时参考秋闱的到底是谁了?毕竟每个人的字迹不一样,想要模仿别人的字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晏莳摆摆手:这个暂且不用,赵春海到州府一来一回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明日我要再进一次贾府查看虚实。
同一时间的贾府。
一个瓷器破碎的声音从一间隐蔽的房里传了出来。
你这个蠢货!我让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怎么就不听!让你少去和那个姓宴的接触,你都听到脑后去了!贾大人坐在正位上,气得胡子发颤,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
贾开铭看着脚边的碎碗小声地辩解着:妍妍喜欢那严嘉禾,央我去给她提亲。大哥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我想去提亲也不甘那位宴公子的事,便让张媒婆去了。贾开铭混是混了些,但却爱孩子,示贾妍如命,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你还说!贾大人气得又朝着贾开铭扔去了一个茶杯,这茶杯正正好好打
在了贾开铭的身上,吓得他往后蹦了蹦,我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信你不是都看着了吗?让你暂时按兵不动,一切等我回来了再说,你怎么就这么蠢!
大哥,那现在要怎么办啊?贾开铭小心翼翼地看向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那个宴公子,真是宫里面的?
十有八/九是了。贾大人揉揉眉心,现在只能希望他没有看出破绽。
大哥,那咱们投靠他不行吗?贾开铭道,你不是早就想投靠个皇子吗?如今来了一个,咱们就投靠他吧。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贾大人都要被这个弟弟气死了,你要我现在怎么说?上赶着和他去说,我弟弟的解元是我帮他考的?我怕受到刑罚前来投靠你?就算投靠皇子,咱们手上也要有筹码,现在咱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投靠?
贾开铭被哥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半晌后方道:那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贾大人瞪了他一眼道:我这不想着呢吗。
我不想死啊大哥。贾开铭突然抓住贾大人的手,科考舞弊是杀头的重罪,如果被发现了咱们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我自然知道。贾开铭像挥苍蝇似的挥挥手,我的官好不容易做上今天这个位置,眼看着就能升到皇城做官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想出事。
贾开铭听他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只听着贾大人又小声嘟囔着:如果当年不听了你的话代你科考,就没现在这回事了。
这话让贾开铭刚刚缓和的情绪又上来了:大哥,话可不能这样说!当年的事是你对不起我,如果不是你,我与蕙兰早就成亲了,她又怎么会失踪到现在音信皆无?
贾大人被他这么一说,脸也有些红:如果不是你先拿着我的诗当作你的给她看,她又怎么会喜欢你?
这兄弟二人本是双生子,但脾气秉性千差万别,贾大人自幼书就念得好,贾开铭却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只认得几个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