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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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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宴寔确实是觉得有些饿。折腾了一大天,虽说刚才有喜宴,但他吃喝了几杯酒,其他的一口都没吃。

似乎是看出了宴寔的迟疑,花凌上去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坐下来与我一起吃些吧。

也不知是真饿得狠了,还是花凌的模样过于可怜。总之,宴寔随着他坐到了桌前。

花凌挑了几个看起来很好吃的点心送到宴寔面前:哥哥,你吃。

见宴寔吃了,他才欢欢喜喜地拿着自己挑剩下的点心小口小口吃着。

宴寔看着两人各自的糕点问道:咱们两个的怎么不一样?很明显,花凌给他的要比留给自己的好很多。

花凌忙将咬了一半儿的点心放下,又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这才道:好吃的要留给哥哥,我在府中也是这样的。

在府中?你不就是哥哥吗?宴寔对花谦承没什么好印象,连带着认为花家的孩子都是那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但没想到他娶过来的小王妃倒是挺懂礼的。

娘说的,好的东西要让给父母和弟弟妹妹们。花凌说得一板一眼的,这个娘指的是杨氏。

宴寔好奇问:那什么样的才是你的?

自然是爹娘和弟弟妹妹们挑剩下的了。

你不觉得委屈吗?

花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哥哥难道不知道孔融让梨的故事吗?

宴寔被他说得噎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的。

你的年纪比我的大,我的年纪比你小,那么好东西要让给你。而弟弟妹妹们的年纪比我小,我身为哥哥,理应让着他们。花凌说完了,这眼睛又往桌子上的点心上瞄。

快吃吧。宴寔先吃了一口,花凌见他吃了,又拿起糕点咬了一口。一连吃了五六个,似乎是吃饱了,便倒了一杯茶送到宴寔面前:哥哥请用茶。

宴寔喝了一口,他便自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而后大眼睛盯着宴寔眨啊眨的。

宴寔倒也不急着走了:你娘,经常教你东西吗?

是啊!花凌似乎没有刚才那般拘谨了,她会教我好多东西呢,琴棋书画,纺布做衣这些我都会。

宴寔蹙了蹙眉,这琴棋书画倒是说得过去,但纺布做衣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女子该学的吗?

哥哥,你看,这盖头上的图案可是我一针一针绣出来的呢。花凌献宝似的将红盖头双手呈到宴寔面前,言语里有着说不出的自豪。

宴寔接过一看,这红盖头上绣的是幅鸳鸯戏水图,绣工精美,甚是好看。红盖头的周围还绣有一圈圈的金丝,看起来雍容华贵。他原先并未曾留意着红盖头,只当是康乐国公府的人绣的,没想到却出自花凌之手。

宴寔抬起头来,见花凌一副求表扬的表情看着他,轻咳了一声:挺,挺好看的。

还有我身上穿的喜服,也是我自己做的。花凌道,我小的时候娘就经常对我说,一定让我将女红学好,这样将来到了夫家才不会被嫌弃。

宴寔微微蹙眉,小的时候?经常?这是从来都没想过给他娶妻?

宴寔与花凌的喜服的样式相同,宴寔的喜服是宫里边做的,他还以为花凌的也是,没想到连喜服都是他亲手做的。

你宴寔顿了下又问,你可学过骑马射箭?

从未学过,花凌摇摇头,又笑呵呵地道,娘说我不用学那个的,那些个太辛苦,这些苦让弟弟们吃就好了。娘虽不是我亲娘,但可疼我了,舍不得我受半点儿苦呢。

那你的书读得怎么样?宴寔又问。

嗯,花凌回答道,能作诗。

宴寔道:那作首诗来听听。

做首什么呢?花凌的眼睛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有了,今日是咱们的大喜之日,我就以这个为题做一首吧。

花凌轻轻嗓子,开始作诗

今天有件大喜事。

宴寔喝到口中的茶差点儿吐出来。

我与哥哥成了亲。

宴寔深呼一口气,听着他继续念。

从此我俩一条心。

嗯最后一句好像有点儿卡住了,花凌歪着脑袋蹙着眉,想了一小会儿,恩恩爱爱过百年。

诗作完了,花凌还不忘了问:哥哥,这诗我作得怎么样?虽然是问着,但这脸上却充满了自信。

不,不错。看着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宴寔昧着良心夸赞了一句。

娘也说我的诗做得好,得到了夸奖的花凌笑得更开心了,还常常夸我呢,她还说弟弟的诗做得太复杂,没有我的好。

那夫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最开始有个夫子说我的诗不好,娘说他没什么学问,误人子弟,就把他赶走了,然后又请了位夫子回来。这位夫子懂得可多了,也经常夸我呢。

那你娘没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考科举吗?宴寔继续道,毕竟,毕竟书读得这么好,理应早些报效朝廷才是。

花凌道:娘说我不用考什么功名,横竖这康乐国公的位子以后会是我的。伴君如伴虎,不如只做一个逍遥的国公爷自在得多。

话说到这里,宴寔想要知道的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好聪明的女人,好狠毒的计策。

小王妃正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宴寔无声地叹息,真是个可怜的小傻子啊。

宴寔对花凌的防备之心卸下了不少,但对他也不是全然不设防,还需日后观察才是。

本来宴寔便决定只做名义上的夫夫,许是幼年丧母的相同经历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宴寔心中做出了两个决定若你包藏祸心,我必除之而后快;若你果真如所见这般纯真,待你他日觅得良人,我必放你归去。

第四章

宴寔又起了想走的心思,目光看向花凌又多问了句:你,嫁过来时你娘可嘱咐了你什么话吗?

宴寔这话其实没安什么好心眼,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你娘让你怎么对付我?那宴寔是个人精,怎么会那么说,如果花凌果真像他所看到的这么纯良无害,纵使他在他面前说了谎话,在脸上也不会一点儿都表露不出来的。而且,这话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你娘有没有教过你要怎样当一个好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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