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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 第33章

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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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啊。萧绝眼珠子咕噜一转,看见案上放着个空的药碗,你小心我嫂嫂让你喝药,那要是他打人这么用力,我可不是武松,我打不过他。

萧贽还是阴沉沉的模样,道:滚出去。

原本说那些话,也是为了气他,好让自己脱身。萧绝忙不迭应了,脚底抹油溜出去了。

出去之后,他走在路上想,哥哥,他两个娘亲都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哪里来的哥

等会儿,要说兄长,好像还真有一个。

他每年入宫三回,跪在金殿下边给他请安,不敢抬头直视,每回都跪得他腿软脚麻,而金殿上的那个,也算是他的兄长。

萧绝面色一变,心道不妙,撒开脚就往回跑。

瘟神,他那位兄长,金殿上的那个,可是金陵城里有名的瘟神。要比混账无情,萧绝自认比不过他。

在院子外边站定,窗子开着,只看见他二人临窗坐着,许观尘撑着头正说话,萧贽面色阴沉,明显还是不悦,许观尘便伸手揉揉他的脸,笑着哄哄他。

萧绝看着,萧贽这模样,分明是记恨上他了。心中大呼完矣,他爹传下来的爵位,就要坏在他手里了。

他蔫蔫儿地回家去,路过金陵城中有名的歌舞乐坊风月楼,心思一动,就进去了。

这日晚上,端王府小王爷,差人给定国公府送了一盒子香料,说是赔礼。

许观尘觉着奇怪,捻起一粒放在手心闻了闻,香味也奇怪。

他捏着香料给萧贽闻闻:你闻过吗?

萧贽拿过他手里的香料,丢进盒子里:你不要闻。

这一晚上,许观尘总问他,萧贽被他缠得没脾气,便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许观尘继续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不正经的东西?

萧贽却道:宫里有更好的,你要是想闻,回去再说。

我才不想闻。

那时候许观尘洗过澡,披着湿头发坐在他面前,玩了一会儿自己的湿头发,顺便也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们大婚那天,你在福宁殿点这种东西了!

萧贽抿着唇,不说话。

要不你怎么会认得这种东西?许观尘道,我就说我一向清心寡欲的,怎么会一时鬼迷心窍,还如此狂野地在你肩上咬了一口。

想起他在自己肩上咬那一口,萧贽没忍住,低着头偷笑。

你还敢笑?许观尘拍案道,你这个人简直是简直是个

小道士面皮薄,规矩周正,不会骂人,停了半晌,咬着牙憋出来一个:色魔。

这几日萧绝都在守城门,日夜不停地守,从不换班,从不休息。

好容易得了半日的假,在家里还没喝上一口茶,宫里的诏书就下来了,要他去西北走一趟。

萧绝接了旨意,坐在门槛上,捂着脸假哭。

他有两个娘亲,一个是父亲的正妻,他的嫡母,另一个是父亲在雁北娶的小夫人,他的亲娘。

阿绝。大夫人在他身边坐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娘给你炖了汤,喝一点儿再上路吧?

萧绝撑着头,闷声道:我不想去。

陛下旨意,你怎么能

姐姐,他就是犯懒,家法揍一顿,把懒筋打断了就行。说话的是萧绝的亲娘,端王府的小夫人。

娘啊。萧绝抬头,你是我亲娘吗?

小夫人道:嚯,我倒觉着你这副模样,全不像是我的亲儿子。

不要凶他嘛。大夫人笑了笑,哄他道,你爹从前是镇守雁北的大将军,子承父业,你如今大了,去一趟雁北,也是应当的。

我不要像我爹。萧绝豁然站起,像他一样,好几年都不回家?像他一样,回来就躺在棺材里回来?像他一样,留下孤儿寡母自立门户?

两位夫人相视一眼,神色复杂。

反了天了你。二夫人道,来人,给我拿鞭子

定国公府的许小公爷,和我一样,十来岁府里人上上下下死绝了,他前几日被家里萧绝觉着不妥当,便住了口,不再提这件事,改了话头道,你们如今也要拿鞭子来抽我了。我知道,我与他这种人,生来就不该怕疼。

萧绝面色阴沉,全不似从前嘻嘻哈哈的模样,谁也拦不住他,直往外走。

大夫人在后边问他:阿绝,你去哪里?

他头也不回:去找朋友。

原本住在定国公府的钟夫人与钟遥,前几日搬回将军府去住了,定国公府人不多,有些冷清。

许观尘正在灯下研究定国公府的丹书铁券,他把上面的字拓下来了,又把丹书正反都看过一遍,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玄机。

他忽然有些眉目的时候,什么东西敲在窗子上,他的思绪也就断了。

打开窗子,对面的围墙上蹲了个人,那人见他出来,便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酒坛,嚷道:小公爷,出来喝酒啊。

萧绝从围墙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地,笑道:前几日看那只肥羊的轻功不错,提起兴趣,去学了两个时辰,我练得还不错吧。

诶,你那个整天臭着脸的道侣没在吧?你们定国公府的护院,要不就是他安排的亲卫,在你院子外边巡逻的,还真挺难躲的,我武功虽然好吧,但是

他再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看见许观尘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萧贽闻言抬眼。

真巧啊,这不就是许观尘那个整天臭着脸的道侣么?

萧绝脚步一顿,四处都静了静,暮春虫鸣声,格外响亮。

打扰了。萧绝迅速往后退。

许观尘道:我是道士,我不喝酒,你要是想找人陪你喝酒,找你哥哥。

萧绝上前,咬着牙对他道:我当你亲哥哥行不行?你能别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第45章 御令无阻

三个人坐在檐下,由左至右,是许观尘、萧贽和萧绝。

萧绝不敢挨着萧贽,缩在边上喝闷酒。两口烈酒下肚,风一吹,胆子就大了,悄悄换了个位置,坐到许观尘身边去。

再饮了两口酒水,胆子就更大了。

萧绝抱着酒坛子,指着萧贽,开始跟许观尘告状:他公报私仇。

许观尘赶忙握住萧贽的手,安抚住萧贽,一面问道:怎么了?

他让我天天守城门!

许观尘看了一眼萧贽,不大好意思地低了头:守城门这个主意,其实是我想出来的。

现在他还让我去雁北。

许观尘愈发低了头:去西北这个主意,其实也是我想出来的。

嗯?萧绝转头看他,眼中清清楚楚,毫无醉意,你就那么想,像你那些父兄叔伯一样,死在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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