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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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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尘却捻起鱼尾巴,把小金鱼丢还给他:小本生意,找不开。

小公

他又要喊小公公,许观尘咬咬牙,翻出几个铜板:你住口,现在快走,卦钱我帮你垫。

小公公,你这个人真好。小王爷又溜达回来,留下一句你人真好,有缘再见,看见萧贽阴得不行的脸,一溜烟儿就跑了。

那位小王爷走了之后,就再没有人到卦摊前面来。

许观尘无聊地撑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向旁边卖橘子的婆婆买了个橘子来吃。剥了一半,塞到萧贽手里,似是随口道:方才那个小王爷,是哪家的?

萧贽道:不知道。

许观尘把另一半橘子放下,抱着手:你不知道,你还赏给人家小金鱼?

方才那世子拿来当卦钱的小金鱼,是宫中的赏赐,皇帝亲赏的。

这些年来,定国公府年年都得三条,除夕、元宵还有中秋宫宴上各一条。别的国公府得的不多,只有一条,也都供在祠堂,哪能像方才那世子一样,拿出来带在身上?

所以许观尘很是怀疑地盯着他瞧。

萧贽仍道:真的不记得。

算了,吃橘子吧。许观尘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好好吃啊。

许观尘把所有的橘子都塞给他,怕他不吃,还硬给他塞了一个。

萧贽皱了皱眉,他怀疑许观尘是不是近来吃药,把舌头给吃坏了。

好酸。

跑出去玩儿的小道童忘了时候,直到正午时分才回来。

开春了,日头正好,该歇息纳凉的,都去了。只有许观尘与萧贽二人,坐在一张板凳上,守着卦摊儿。

小道士脚踩八卦,手抱太极手抱兰草、糖葫芦、花灯等各色小玩意儿,朝他行礼:多谢小师叔,小师叔快玩儿去吧。

好。许观尘起身,也向他回礼,你师父师兄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摆卦摊儿?

师父师兄常年云游在外,年节才回来,今年年节回来,前几日就走了。

再说了两句闲话,许观尘便作揖告辞。

时近正午,他二人找了间小棚子,吃了碗糯米团子。

此处离金陵路远,又近栖梧山行宫,栖梧山戒备严,所以偏僻,只有春日里城中人出外踏青,才有些人气儿。

因此此处,也就只有些临时搭建起来的木板小棚子。

只是这小棚子也有分别,木板隔开,临河隔间,开窗可望,实在是雅致得很。

糯米团子软糯香甜,用熬烂了的红豆与冰糖混着煮,很是清新可口。

许观尘抬眼,忽然对萧贽道:萧遇之,我发上是不是粘了什么东西?你看看。

萧贽闻言,果真正经去看,看了一会儿,道:没有。

你再看一下,我难受。许观尘愈发低了头,凑到他面前。

好。

趁着他不注意,许观尘手里的瓷勺,悄悄放进萧贽碗里,捞走一个团子,又捞走一个团子。

萧贽察觉垂眸:你在做什么?

许观尘无辜道:我没做什么。

看过了,你头上没有东西。

这样啊。许观尘乖巧吃团子,晚上有小道士跳《祝青天》,见者闻者,这一年来都有大道庇佑,但是我们看不到了。

《祝青天》是道士跳的祈福舞,踏青游春的时候,当地道观的道士会跳。此间有河,所以祈福舞总是在船板上跳。

不过许观尘要赶时间回去吃药,所以看不见了。

他拍拍萧贽的手背:你也不用太难过

可是萧贽看起来并不难过。

许观尘道:这个舞我也会跳,我在青州的时候也跳过。

萧贽抬眼看他,见他笑得弯起来的眼睛里,闪着隐隐的亮光,很是好看。

趁着他出神,许观尘眼疾手快,看准了萧贽碗里的一个团子,勺子就那么往前一摆,就把团子给带走了。

许观尘鼓着腮帮子,见萧贽看他,便道:不就吃你两个团子嘛,晚上我跳《祝青天》给你赔罪。

萧贽垂眸,把碗都推给他。

都给你吃,多跳几遍。

于是这天晚间,摘星台上,明月空下。星冕缁衣,素裳木屐。香草拂尘,摇铃玉环。

大道虚无,许观尘分明没有饮酒,却有几分醉态。长长的衣袖顺着滑落下来,露出白净绵软的手臂。

祈福舞,其实就是娱神舞,讨神仙欢心跳的舞。

萧贽心想,要他是神仙,他也经不住。

许观尘踢踏着木屐,背着手走到他面前,往他身上贴一道符,傻笑道:镇压恶龙。

萧贽早已知道了,什么镇压恶龙?那是大道赐福。

第36章 阳羡茶水

又过了几日,留在定国公府的老管事柴伯,上了一趟栖梧山。

那时候许观尘才吃过药,正与飞扬在他房里玩儿,便在飞扬房里,一同见了柴伯。

柴伯拱手,在他面前坐下,解下背上包袱,将蓝布包裹着的三个灵位,一一排布在他面前:公爷,昨日恩宁侯夫人来过一趟

恩宁侯夫人,就是杨寻他娘亲,曾经拦过许观尘的马车,求他在萧贽面前求情,许观尘回绝了。

而那三个灵位,分别是萧启、何镇与杨寻的。

整个何府都被烧了,萧启与何镇的,应该是杨寻从前在府里供着的。杨寻的,应当是他死后,不能留在杨家祠堂,恩宁侯夫人私下给他办的。

许观尘面色微冷,问道:谁让你收下的?

恩宁侯夫人在咱们府门前跪着不起,请也请不走,引得街上众人来看。柴伯道,恩宁侯夫人说,不求公爷替侯府求情,只希望公爷看在同窗多年的份儿上,能把这几个牌位供起来。老奴拿不准主意,所以来请示。

许观尘冷笑一声,道:却还要我供着他们。

公爷?柴伯劝道,原本也是多年同窗的情谊,恩宁侯夫人都将牌位送来了,我们也不能对外头,也能落个好名声。

这时飞扬笃定道:不好。

许观尘想想,也点了头:确实不好。

不供着这些人,旁的人要说他凉薄;倘若供着这些牌位,旁的人又要说他念着旧情,恐怕不怎么忠心。

左右坏话都被他占了。

与其这样,许观尘把那三个牌位重新用布盖起来:还给恩宁侯夫人,就说定国公府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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