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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顾命大臣自顾不暇 > 第24章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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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春殿正殿里没有见到他,小成公公捧来柳枝清水,供他漱洗。

许观尘还打着哈欠,换好衣裳,束起头发,预备去偏殿寻师父。

做道士的,若师父在,伺候师父洗漱,也是功课。

偏殿掩着门,他捧着铜盆站在门前,听见里边有人说话。

萧贽与玉清子。

真能治好。玉清子道,陛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那是我从雁北一位高人处得来的药,真能治好,不哄人。

萧贽轻叹一声,道:朕不是信不过道长。

玉清子几分嘲讽:这会子不叫师父了?

萧贽便道:师父。

玉清子愤愤道:住口!

默了半晌,萧贽道:我的错。

萧贽认错儿,把玉清子也吓了一跳:闹什么?

原本以为把小道士关一阵儿,也就好了,出了差错,没有算好。萧贽道,当时不该急着杀了萧启,应当把他留作审问,也不该急着宫变,竟把先皇给气死了。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弑父杀弟,逆天背理。我的罪孽深重,应到他身上了。

他的罪孽,要他来担,他原本是不在乎的。

可偏偏就报在了许观尘身上。

玉清子干咳两声,不大自在地道:陛下要是知道,等我乖徒病好了,就放他随我回青州,我们在青州有那么大一个道观

萧贽斩钉截铁道:不放。

陛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玉清子也稍稍硬了语气,那是我乖徒,我不喜欢金陵,你们金陵,我乖徒待一日,就不得安生一日

这时候,门外响起叩门声。

许观尘一手抱着铜盆,一手叩了叩门:师父?

玉清子咳了两声:乖徒啊,外边冷,快进来。

许观尘只装作才来,推开门才看见萧贽在里边的模样:陛下也在?

萧贽点头。

他将铜盆放在木架子上,玉清子起身,挽起衣袖,掬起一捧水洗脸。

许观尘跑到案前坐下,给他倒茶,借着倒茶,握了握萧贽的手,朝他笑了笑。

萧贽却问他:你在外边站了多久?

啊?许观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露馅儿的。

萧贽道:手冷,不似平常。

玉清子也抬起头来,用巾子抹了把脸:乖徒啊,这水也冷。

许观尘干笑:是吗?

玉清子洗了脸,从包袱里拿出银针与一个小瓷瓶,在许观尘面前坐下:乖徒,伸手。

先给他探脉,又用银针扎了他手上几个穴位,玉清子沉吟道:你这病拖得太久了,这解药的药性又猛,这个月先吃一颗,还得吃着其他的药慢慢调。有三四个月,大概也就好了。

他拔开小瓷瓶的塞子,小心翼翼地倒了一颗丸药放在手心。

漆黑的一小颗,玉清子将药往他面前松了松:吃药。

许观尘就着茶水吞了丸药,又好奇,便多看了两眼那瓷瓶。

玉清子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什么看?总不会不够你吃的。

许观尘揉揉发红的额头,吹捧道:师父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玉清子却敛了神色,正经道:你要治病,就不要想着要去查这药的来历,给药的这人,嘱咐我不要透露他的身份。

他又转眼看向萧贽:陛下也不要派人去查,若是查了,这病也就治不了了。

他说得认真,萧贽也点头应了。

行了,这个月就先这样了。玉清子站起身,光吃这药也不行,我去琢磨琢磨调养的药方子,你们回吧。

还是早晨,许观尘与萧贽从偏殿出来,走在廊前。

昨晚停了雪,此时仍旧是阴天。

萧贽走在走廊靠外边的地儿,帮许观尘挡着风。

许观尘一转头,忽然张开双臂,抱了一下萧贽:这是我的命,你不要难过。

萧贽垂眸,知道他是听见罪孽深重,却应在他身上那句话了,也不说话,只是摸摸他大氅的狐狸毛边儿。

我现在全明白了。许观尘笑了笑,抬头看他,萧遇之不凶,只是口是心非。

殿外空地那边,飞扬砸了个雪球过来,喊道:观尘哥哥,过来玩儿!

飞扬喊许观尘的雪球,却准准地砸在萧贽的背上,偏左的地方,砸在心上。

第34章 镇压恶龙

许观尘起了玩心,同飞扬两个人,站在雪地里,互相丢了一会儿的雪球。

不玩儿了。许观尘甩了甩被雪水弄湿的手,又朝飞扬招了招手,过来歇会儿。

许观尘也帮他拍了拍手:冷不冷?

不冷。飞扬看着他,哥哥冷吗?

哥哥也不冷。许观尘伸了个懒腰,进去喝口茶。

走到屋檐下时,飞扬忽然一个飞身跳起,摘下挂在檐下的一盏兔子灯,送给许观尘。

兔子灯中蜡烛早已燃尽。

许观尘提着兔子灯,走进殿中,在萧贽身边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热茶,小成公公就端着药碗与蜜饯盒子过来了。

小成公公将药碗放在他面前:小公爷,玉清子道长新开的方子。

许观尘看着一碗乌漆墨黑的药汤,皱了皱眉,转头去开蜜饯盒子:放着吧,放凉会儿再喝。

小成公公将药碗再往前推了推:已经放过一会儿了。

许观尘抬眼,环顾四周,预备寻找一个能够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同伴,他就是

并不存在这样一个人,三个人围着他,三个人都看着他喝药。

许观尘咬咬牙,端起药碗:行吧。

也顾不得什么喝药的仪态,他捧着药碗,一仰头,饮断头酒似的,一饮而尽。

许观尘抿了抿唇,将药碗放回案上:行了吧?

围在他身边的三人都垂眸去看,飞扬心直口快,道:哥哥,不要浪费。

许观尘长叹一声,拿起药碗,晃了晃,将碗底一点药渣都喝干净。

这回他把药碗倒扣在案上,不给他们看:这次行了吧?

行了,行了。

喝完药的许观尘,好像立下了什么壮举的厉害角色。小成公公为他打开蜜饯盒子,飞扬拿来兔子灯哄他高兴,萧贽用拇指给他擦了擦唇角。

许观尘往案上一趴,拿起一个蜜饯果子,放在嘴里嚼嚼,含含糊糊地抱怨:总这么喝药,喝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行宫里的日子很是清闲,许观尘同飞扬玩玩儿,陪师父打坐念经,下棋插花,还有每日雷打不动地喝两次药。

就这么过了十来日,十来日里都没有再犯过病。二月的某日,许观尘围着师父软磨硬泡了许久,终于得师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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