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许观尘拿开眼前书册,抱着被子坐起来:陛下,其实我还对一个问题特别好奇。
你说。
许观尘强调:是因为我不记得了,所以才问的。
萧贽也正经了神色:嗯,你问。
许观尘咽了口唾沫,拧着眉头问他:那疼吗?
很快就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萧贽垂了垂眸,道:不疼。
你当然不疼。许观尘看着他,我是问,那时候我看起来疼不疼。
不疼。萧贽也很认真,你看起来很舒服。
许观尘扶额,分明是不怎么信他的模样。
于是萧贽顺着他的话说:可能有点疼。
嗯
毕竟朕很大。
许观尘一怔,听他用上自称,抬眼又见他神色正经,竟一时之间被他唬住了。
半晌反应过来,许观尘捶床道:现在是炫耀的时候吗?
萧贽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
我在正经问问题,仅有的一次我都忘记了,我这个犯戒犯的,也太不值当了。许观尘忽然想起什么,挑眉问他,不就一回,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道士,不是一回。事关重大,萧贽不得不纠正他,是一夜四回。
啊这样啊道士干笑两声,爬到床榻里边,给萧贽表演一个迅速结束话题和迅速入睡。
第二届栖梧山行宫问答比赛,圆满结束。
第33章 命里罪孽
夜里吹了灯,许观尘裹着被子,侧躺在榻上。身边被褥往下一沉,萧贽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捉到自己这边。
许观尘想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平躺在榻上,轻声唤他:陛下。
萧贽转眼看向他:怎么?
总是我问你事情许观尘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第三届栖梧山行宫问答比赛
萧贽答道:没有。
比赛结束。
许观尘不死心: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萧贽心中狠狠一动,语气却仍是淡淡的:那现在问你,什么时候?
许观尘以为他不大在乎,瘪了瘪嘴,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天晚了,睡吧。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许观尘闭上眼睛,正酝酿睡意的时候,热乎乎的气息打在他的颈上,萧贽的胸膛靠过来了。
你怎么不说?萧贽还是那样的语气,什么时候?我想知道。
实在听不出他很想知道,于是许观尘很简单地说:那年中秋。
嗯。
他说的是元初四十一年的中秋,当时还是五殿下的萧贽,因为皇帝的宠妃在背后说许观尘的闲话,把人给吊起来浸在湖里。老皇帝没法子,把许观尘推出去,是许观尘把萧贽哄好的。
哄好人,那宠妃也被放下来了,所有人随着老皇帝乌泱泱地去了。
十五月圆,月光洒了满身,许观尘抱着腿坐在萧贽面前,忽然觉得,自己与萧贽,都是一类人,可怜得很。
此时,在黑暗中,许观尘轻轻道:我从前听过很多有关五殿下的传闻,后来在王府,也确实见过不少事情。萧遇之这个人,确实是阴鸷狠戾。
萧贽阴鸷狠戾,做过的出格事情多了去了,四十一年的中秋,也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件。
那之后,许观尘大着胆子问他,那宠妃说了什么,萧贽没有回他。
之前不明白,你这个人好凶,动不动就摔东西赶人走,气急了还上手。许观尘沉吟了一会儿,当时就有点明白了,你是不是怕我走,所以想试试,到底怎么才能把我赶走?
这个叫做,患得患失。
那年中秋之后,忽然就明白了。许观尘顿了顿,某晚我给你念经的时候,试着凑近了,认认真真地看你,忽然觉得,你这个人还挺好的。
不过没过多久就许观尘叹了一声,有了点误会,我没来得及深究,实在是生气,就走了。
许观尘回头,好奇地看着他:现在可不可以跟我说,那年中秋,那位宠妃到底说了什么,惹你生气?
她说萧贽抿了抿唇,却道,太久了,不记得了。
你仔细想一想。许观尘认真地等着他想起来,这个问题我想了很多年了。
她说:定国公府的小公爷
许观尘点点头:嗯,然后呢?
萧贽垂眸看他,忽然觉着喉咙一紧,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沙哑:定国公府的小公爷,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在宁王府里住了三年,被五殿下按在榻上的时候,腰上背上,定是一捏一个红印子。
萧贽想了想,又道:听说小公爷修道,每天晚上,拿着经书拂尘,在五殿下榻边念经。在榻边念经,还是在榻上念经,就只有他二人知道了。
你看那小公爷正正经经的,说不准在榻上,连他那道袍也不肯脱,半遮半掩的。
别说了许观尘扯着身上锦被,盖过了头顶,我知道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了。
萧贽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继续道:五殿下阴鸷,说不定在榻上也别有癖好。拂尘抽在小公爷身上,也定是一下一个红印子。
萧贽看着他,眼里是化不开的占有。末了,还补了一句:后来知道,她说的对。
许观尘有些心乱,忙道:别说了,别说了。
如何不能说?萧贽翻身,将他按在身下,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今晚挑明了,你喜欢我,我自然也喜欢你。
萧贽低头,碰碰他的唇角:除了这个,今晚不想同你讲别的。
许观尘咽了口唾沫,将之前问过的问题,结结巴巴地再问了一遍:那疼、疼吗?
也知道他此时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许观尘又忙问:我要是突然犯病,你停得下来吗?总不能凉凉的许观尘,弄起来更舒服吧?
萧贽叹了口气,决心不弄他,只是俯身靠近:你别动,我快点。
末了,萧贽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就当是为了我,快治病。
许观尘糊里糊涂的,拍拍他的背做安抚,应道:行,等我病好了,就让你也体验一下昏君夜夜笙歌的日子。
夜夜笙歌倒不用,芙蓉帐暖就足够了。
次日晨起,许观尘一摸身边,空了。
萧贽早起了。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披衣下榻,心道萧贽还真是精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