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想到此处,阿槿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如若有缘,日后我们再相约。
李唯兮知晓阿槿的担忧,并不说破,以微微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她余光瞥向饭桌,原先装得满满当当的盘子,如今只剩下汁水了。
她食量一向小,纵使再喜欢,也不会多吃。由此可见,对面之人吃得甚多。
李唯兮开口道:吃得有些撑了,阿槿姑娘可否陪我去院中走走,消消食?
好啊。方才聊得太入迷还未曾发觉,如今一停下来就觉得撑得慌。
二人稍稍收拾了一下碗筷,便离了厨房,并肩走在院中的小道上。
月光倾泻,虫鸣不绝,二人走得很慢,步伐出奇的一致。
李唯兮不时说起一些自己这些年的见闻,阿槿听得津津有味。
兴致正高时,忽然一团黑影从李唯兮的脚边窜起,从她的脚面跳过。
忽然脚边的草丛中有东西窜动了一下,从李唯兮的脚面上跳过,很快又隐入了草堆。忽然脚边的草丛中有东西窜动了一下,从李唯兮的脚面上跳过,很快又隐入了草堆。
李唯兮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用手去抓阿槿的手臂。
阿槿见李姑娘被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扶住她的手臂安慰道:李姑娘不必害怕,是我养的小兔子呢,不是蛇虫鼠蚁。
兔子?李唯兮反问了一句。
是啊,不可怕的。
李唯兮这才注意到自己抓在阿槿身上的手,心里暗叹,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
不过再一看,阿槿的手心贴着自己手背,很是温暖。
这个花容失色也是值了。
阿槿见她惊魂未定,还有些气喘,立马弯下要来,朝那草丛中摸索一通,很快,便寻到了那个罪魁祸首。
阿槿抓住兔子的两只耳朵,提起,将它递到李唯兮面前,你看,就是它,很是调皮,窜来窜去。
兔子耳朵被提起,整张脸被拉长,很是搞怪,加之不甘的双腿卖力蹬,李唯兮立马就被逗笑了。
她笑了,阿槿也跟着笑了。方才的阴霾一扫而过。
李唯兮用手指戳了戳白兔的小脸,对着阿槿道:你这样抓着,它肯定很难受,不如让我抱着吧。
阿槿闻言将白兔递至李唯兮怀中。
李唯兮一只手小心地捧着,另一手的手掌轻轻抚着白兔的绒毛。
白兔被顺了毛,很是舒坦,也不闹了,静静地待在李唯兮的怀中。
阿槿蓦地就有些羡慕白兔了,李姑娘这么温柔,被她抚着一定很舒服。
二人继续朝前走去,闲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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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时间飞逝,夜深了,二人已经绕着竹楼走了许多圈,话题也从天南聊到了地北。
白兔中途便被李唯兮放走,现在也不知窜到哪里去了。
阿槿将李唯兮送回了厢房。站在门口处,阿槿生出了不舍的情绪。分明才相处半天,却觉得熨帖非常。
阿槿很喜欢和李姑娘待在一处,她头一次想抱怨时间飞逝,二人如若再多待一会就好了。
可是时间很晚了,她不能打扰她休息。
李唯兮看出了阿槿的不舍纠结的情绪,放缓了声音,含着浅笑道:阿槿姑娘如若还想听些外头的事情,明日我们再继续,近半月我是不会离开浣溪的。
所幸她是她的房客,二人还有半月的时光可以相处。一想到此处,她便不难过了。
好,那晚安咯。
晚安。
阿槿走后,李唯兮来到厢房内,快步行至窗边,看着阿槿回到自己的房间,才收回了目光。
二人相逢的第二日马上就要过去了。
李唯兮表面平静,内心早已大浪滔天,她是强忍下来的。
她很想去抱抱她,将自己的思念和爱意统统告诉她。
可是现在这么做,会吓到她的。
直到半夜,李唯兮依旧没有睡意。
忽然,夜里起风了,窗子没有支住,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李唯兮起身,走到窗前,欲将它关上。
这风比她想象中要大,原本是明朗夜空,瞬间便乌云密布,妖风阵阵,窗外几株的芭蕉树被刮得前后摇晃,地上的一些落叶被卷得漫天飞舞。
两株李树位于廊道内,有竹楼廊道庇护着,倒不用担心。
只是,要变天了么?
李唯兮停下关窗的手,发布密令唤来潜伏在竹楼外围的知礼,她记得知礼是会看天象的。
不一会儿,知礼便从窗边跳入,行礼道:公主,您寻我?
李唯兮问道:明日天气如何?
知礼答:明日晨起至傍晚皆是淅沥小雨,入夜之后狂风大作,大雨倾盆。
李唯兮听罢,点点头,道:本宫有事要吩咐你,你务必要完成。
知礼叩首:属下定不辱使命。
李唯兮将知礼召至跟前,低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第一百零三章 冰糖雪梨
翌日, 一醒来,李唯兮便听见了雨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雨水不大, 声音悦耳, 清脆非常。
李唯兮起身,打开窗户,用竹条支起,任由清爽的风吹拂在脸上。
从窗户中望去,昨夜的乌云已散去,天空下起了太阳雨。
不知那两盆郁李树怎么样了?
李唯兮打开门栓, 将房门敞开, 扑面而来便是一阵混着泥土气息的花香。
受了雨水的滋润,这李花比昨日开得还多。
雨滴落在娇嫩的花瓣上,留下一粒粒的小珠。李唯兮凑近了去看,在阳光下, 那些小珠亮莹莹的。
叶片上也有,用手滑过, 会留下一道深绿的痕迹。
李唯兮看完花之后,才发现素色的花盆旁很贴心地架着一把油纸伞,定是担忧自己出门会叫着雨水淋到。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放的。
也不知她此刻在做些什么?李唯兮迫不及待想去见她了。
她撑起油纸伞,走入细雨中,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有炊烟, 但是寻了一圈, 人并不在此。
路过厢房, 鸡舍,亦不见人影。
再往后走去,李唯兮来到了竹楼后方的一个花园里,便是昨夜被白兔吓到之地。那人正蹲在地上,裙摆被揪着放在膝上,对付着长得比鲜花还高的杂草。
她没有撑伞,细密的雨滴飘落在她的发梢上。
李唯兮走近,将伞遮在阿槿的脑袋上,道:下雨天,怎么也不撑把伞?
阿槿听见她的声音,忙从泥地上站起,眼睛笑得弯弯的:李姑娘,你醒啦。
二人离得有些距离,阿槿的后背仍然浸在雨幕中。
李唯兮向前跨了一步,油纸伞挡住了细雨。
李唯兮心中有一些气愤,但不好表现出来,便强压下,语气还如往常一般轻柔:为何选在雨天除草?
阿槿答:雨天泥土会松动些,比较好拔。
那你也该撑把伞,一不留神便会受了寒。你看你这脸上都是雨滴。李唯兮说着说着就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来,用袖边替阿槿擦去脸上、发丝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