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
王妃!你为何要搬走?听完丫鬟们的禀报之后,李煜祺就急急的冲进寝殿,一把拉住顾子瑄的手,认真的问着她。
王爷似是对臣妾不满?臣妾还是先去厢房住几天吧。对于此举动,顾子瑄也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激一激尊王。如若能借此机会戳破二人之间所隔的那层砂纸便是再好不过了。
没有没有,本王哪里对王妃有所不满!早间,早间只是...只是没做好准备!李煜祺急的脸都红了。
那臣妾便等王爷准备好了再回着寝殿来吧。顾子瑄狠心决绝的走了,留李煜祺一人坐在寝殿的床沿边,面如死灰。
此事哪有准备之说,她便是不能才找了如此借口。如今...如今该如何是好呢?
李煜祺内心焦急,血气上涌。头皮下隐隐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她难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可是她愈捂,脑袋愈疼。最后头疼欲裂,像是要炸开一般。她攥紧拳头,奋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也于事无补。
突如其来的疼痛,迷糊了视线,李煜祺意识到大事不妙,便眯着双眼,撑着身子,摸着门沿,一步步的来到东厢房。
门一推,被锁上了。
她艰难的抬起手,敲了敲门,嘴里小声地喊道:王妃。
臣妾休息了,王爷也回去歇着吧。回应她的是顾子瑄冰冷的声音。
李煜祺心中更加难受了,头痛欲炸。
王妃,我...我头疼...你开开门...
李煜祺痛苦的哀嚎着,这凄惨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顾子瑄脸色一变,慌忙从床上起身,从里头开了门。
李煜祺的身子便沿着慢慢打开的门缝栽了进去,顾子瑄一把扶住,焦急地在她耳旁唤道:王爷!王爷!
李煜祺意识模糊,疼得已经翻起了白眼,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头...好疼...好疼...
怎么疼成了这样?顾子瑄撑着李煜祺的肩膀,将她带到床边,放到在床上。
刚一躺倒床上,李煜祺便捂着头蜷成了一团。
王妃...王妃...我错了...你不要搬走...嘴里依旧挂念着今日发生之事。
顾子瑄抚着李煜祺惨白的脸,深深的自责着,看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这事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王爷,把药丸吞下,便不会这么痛了。顾子瑄一手按着李煜祺头上的穴位,一手递过一个止痛的药丸。
尊王十分听话,含住药丸便往下吞。
片刻之后,李煜祺的眉头舒展了,皱成一团的小脸也展平了去。呼吸渐缓,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顾子瑄放缓动作,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汗水。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而后,去取来银针,如往常一般,施行针灸。
翌日,尊王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忘却了昨日所发生的一切。她们二人是如何从寝殿来到东厢房?她又是如何入睡的?
这一切,她都全然忘记。
询问王妃,她说是突发头疾,压迫了神经,导致了片段性的失忆。
王妃说是此般,便是此般。幸运的是,她还记得王妃,还记于尊王府度过的点点滴滴,还记得二人在汐缘山浓情蜜意...
**
国泰民安的大晋朝安静了一段时间,迎来了近年来最为轰动的一件事。
后宫嫔妃杨氏为皇帝李嘉懿产下了一名小公主,龙颜大悦,大赦天下。李嘉懿立即下旨封杨氏为皇贵妃,着实是母凭子贵,羡煞一干后宫妃子。百姓茶余饭后皆在谈论此事,津津乐道。
旧时曾有医者断言,大晋皇帝李嘉懿在永乐公主之后绝绝生不出女儿来了。那些年间,嫔妃所产皆儿,百姓便信此言。没想到此次杨氏之女,打破了此谣言,打开了龙颜。
百姓们关心小公主之余,也十分在意永乐公主的所思所想。
从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来了一个小皇妹,分走了半边天,她的心理活动该是如何?
嘴长在他人身上,他们要说什么,自己自然是管不到,心胸坦荡的永乐公主对那些狭隘的言论嗤之以鼻。
**
听说皇上近日送小公主银镯十对,锦布千匹。这阵势快要赶上当年永乐公主之待遇了。
公主府的柳树下,顾子由与李唯兮各执一棋,博弈着。正战到兴头上,顾子由突然提起了此事,李唯兮脸色一变。
哼!连驸马都在揶揄本宫了!永乐公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棋子一抛,不下了,气呼呼的朝着湖水畔走去。
公主公主,子由错了。子由不过是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并无揶揄之意。顾子由连忙跟上前去,赔礼道歉。
二人沿着湖边别扭拉扯了一会儿才重归于好,继续手牵着手散起了步来。
太阳渐落,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顾子由忽然想起昨日曾用宫人前来传递皇后口信。
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入宫了。母后昨日邀请我们入宫与她共食晚宴来着。
是是是,差点就忘了。
二人马上回到寝殿沐浴更衣,准备入宫。
乾清宫内,三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宴,有说有笑。
公主,吃些鱼,母后也吃些。顾子由为李唯兮和皇后各夹了一块剃去骨头的鱼肉。此等贴心的举动,换来了皇后的啧啧赞叹。
子由,你将兮儿照顾得很好。皇后陈氏眉开眼笑地看着二人。孩儿幸福美满,便是父母之乐意望见的。
母后何出此言?李唯兮吃着碗里的菜,略显不解的问道,母后从何处看出驸马将兮儿照顾得很好?
你看看,自从你与子由成亲之后,圆润了多少?
有吗?李唯兮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腰肢,感觉自己并没有胖多少啊,于是摇摇头,儿臣怎么不觉得。
母后只要看你现在的饭量就知道了,从前如鸟儿啄食,吃不了几粒米便喊饱腹,如今都能吃下满满一碗了。子由是个体贴的孩子,定然事事都迁就你。你平日没少欺负他吧?
哪有?母后莫要被她的表面所迷惑了。
你们夫妇二人如此恩爱,母后与你父皇十分欣慰。但今日,母后想问一句,你们二人可想过何时要孩子?母后与父皇可等着抱外孙儿呢。李唯兮成婚也半年有余,按着寻常百姓家,这腹中该有孩儿。皇后满目期待地望着二人。
可这话一出口,二人便愣住了。
皇后之言语犹如醍醐灌顶,将二人从安闲自若的日子中拉扯了出来,回归于现实。血淋淋的现实便是二人仅是契约成婚,一年之后便可各自飞散,无牵无挂。
顾子由低下头来,心乱如麻。她深知身为女子的自己早已爱上这个总爱赖在自己怀中的人。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全部刻印在自己的心里。但顾子由从未袒露过自己的心意,也不知公主殿下的心中是如何想的。
李唯兮的心也乱了,她想起了当初逼迫顾子由成亲之景。如今二人这般,该如何是好?
母后,此事急不得,兮儿身体还未全然康复,怕是还承担不起孕身。再不回复便要引起皇后娘娘的怀疑了,顾子由找了一个借口,将孕儿之事搪塞了过去。
哎,说的也是。皇后叹了一口气,知道李唯兮寒毒未治愈,这事也急不了,便不再提。
吃过晚宴,顾子由与李唯兮二人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公主府,路上的交谈较平时竟少了许多。
床榻之上
公主。顾子由轻唤了一声。
李唯兮侧过身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