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她勾唇浅笑,道:很好,我也只管岳河村这一亩三分地,其他村落与我无关。合作愉快。
严朗应了一声,带着那些兄弟们离开了祁家。
祁长乐早在屋外等候多时了,见他们离开后,才走进屋内,说:有劳钟钰了。
祁钟钰摇摇头,道:无妨,二叔,眼下难民的威胁暂且不用担心,但是我一个人也阻挡不了成千上万的难民,说到底,还需要村子里的村民自己争气,站起来保卫自己的家园,不然
祁长乐道:钟钰,我都懂的,不会将整个村子都强压在你身上。你放心,我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你二哥今早上回来了一趟,得知此事后,已经回去县里招镖师了。汜原县威远镖局内,有一个名叫高瑜的镖师,曾经在西北军中任职,后来重伤返乡,就成为了镖局的总镖头。他对练兵很有一套,可以帮忙组建岳河村的防御。
祁钟钰唔了一声,心说:如此就好,她也可以省下很多功夫,专心提升自己的武功便是。
她道:那我带娘子回陆家一趟,看娘和弟弟怎么样了。
祁长乐道:也好,我也要去村子里走一趟,一起出门吧。
祁钟钰点点头,吩咐下人叫陆冬芙过来,她和祁长乐坐在凳子上喝茶等候。
从二叔口中得知二哥祁安业之前在外地,得知岳河村被难民围攻,就马不停蹄从外地赶了回来,今早上,天还没亮,就拍响院门
,得知众人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那时候,祁钟钰和陆冬芙还在睡觉,所以不知道。
倒是祁长乐睡的不深,被吵醒后,就跟祁安业详谈了一个时辰,祁安业顾不上休息,就又急匆匆的回去县城里找人了。
除了镖师的事之外,还有其他的安排,祁钟钰勉强听了一耳朵,没记住多少,只知道二叔昨晚上已经做好了详尽的安排,她放心在祁家住下便是。
没一会儿的功夫,陆冬芙就过来了,祁长乐身边带着几个下人,一行人走出院门,在岔路口分开。
到了陆家后,张氏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咒骂那些难民,神情也有些淡淡,自打陆北去世之后,她脸上就没有太多的表情,人也消瘦了下去,显得阴郁了不少。
陆冬芙询问后,张氏话少,只隐约知道难民的确闯进来了,但是陆家家穷,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又孤儿寡母的,看上去就没什么积蓄,骂骂咧咧的去别家了。
倒是因此保住了家财,因为陆家有银子,只不过被张氏埋在地底了,轻易不会取出来用。
因为一想到那些银子,她就想到了去服役的陆北,即便是她这样刻薄的性子,也不想花这笔钱。
而陆成材,这些日子被张氏下了狠心磋磨,看上去乖巧了很多,只不过祁钟钰总觉得他眼神带着恨意。
她不想在气氛诡异的陆家多待,问清楚情况后,就带着陆冬芙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陆冬芙神情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钟钰牵着她的手,道:别怕,有我在。
陆冬芙眼眶一热,勾唇笑着说:我知道,相公,多亏有你在。
世事真的难料,她只希望能跟相公,平稳的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许是她的祈求见效,接下来一连几个月,岳河村都过得很是顺畅,没有难民再来袭,即便外面闹的再乱,岳河村却像是世外桃源一样,不会有太多难民来袭。
也因此,不少其他村子的村民,拖家带口的来岳河村定居,那些难民巴不得他们离开,所以不曾出手阻拦,而祁长乐乐善好施,会对这些难民伸出援助之手。
他们来到村子里,也不是吃白食的,精壮的男丁要加入保护村子的队伍,每天接受镖师和祁钟钰的训练,不服管教的会被镖师教训,惹是生非的会直接丢到村子外面,再也不允许踏入岳河村半步。
因为这样的严厉措施,岳河村虽然接纳了很多人,却建设的井然有序。
而女子则要帮忙干活,自己搭建居住的院子,或是给保护村子的男丁做饭,亦或者是缝补衣服
除了老人和小孩,其他人都各司其职,短短几个月,岳河村的规模和人口就扩大了几倍。
对于粮食的需求也就更大了,好在祁安业依旧住在县城里,时常去岭南道那边运了粮食回来,送去岳河村,再由村长祁长乐按劳分发下去,虽然吃不太饱,却能维持生存,勉强供得起这么多的人口。
这一幕,也落在了周遭难民的眼中,对于岳河村这块肥肉,越发想要扑上来咬一口,却被严朗严令禁止。
当然了,也就不听他的话,执意来岳河村抢掠的,结果都不需要祁钟钰出手,那些经过训练的村民,就自发的将他们弄残了扔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弄死,是因为他们到底是普通百姓,还不能接受杀人这种恶行,认为弄残了对其他难民形成威慑也就够了。
按理说,汜原县的几个村子,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有朝廷官员出面管制。
但是时至今日,作为淮南道最大的掌权者,康王都不曾
出面阻拦,甚至亲自招揽了扬州附近的年轻难民,编入他的护卫队中,很快就将护卫队扩大到了几万人的规模。
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上行下效,汜原县县令,就更加不会为了老百姓考虑,每天只想着如何避开康王,不被康王派来的人给弄死了,并想出各种条例,收敛更多的财富。
这些银子,他只摸了几下,就要送去京城给誉王使用,誉王靠着这些得来的银子,拉拢人脉,倒是渐渐站稳了脚跟,眼看着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祁长乐很关注朝政,加上他的学子们一直在给他写信传递消息,所以他整日里都唉声叹气。
他将这些事掰碎了告诉祁钟钰,祁钟钰听了一耳朵,似懂非懂。
她并不在意谁当皇帝,在她看来,这些个王爷都一样,自私自利,甚至比不上谭浩然。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希望早点出个结果,好让朝廷腾出手来治理一下淮南道的难民。
现在外面的治安,可比之前差多了,即便是男子去一趟县城,也要十来个人结伴而行,女子更是再也不曾离开过岳河村。
祁钟钰摇了摇头,不去多想那些琐事,想了也没用。
她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冬至刚过没多久,前些日子下了几场连绵的冬雨,气温又降了很多,祁长乐对此很高兴,觉得这代表明年会风调雨顺。
可对于怕冷的祁钟钰来说,就十分难熬了。
吱呀一声传来,是陆冬芙推开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祁钟钰被寒风吹的直哆嗦,将脑袋也埋在被子里。
陆冬芙端着热腾腾的糕点走到床边坐下,道:相公,起来吃点东西吧。
祁钟钰微微掀开被子,道:喂我吃。陆冬芙笑了笑,捻了一块递到她嘴边,这糕点做的很小一块,原本是陆冬芙做来给家里的孩子们吃的,装盘后吩咐下人分别送去。
最后还剩了一些,她便端了一盘给祁钟钰送来。
祁钟钰吃着软糯香甜的糕点,含含煳煳的说:真好吃。
陆冬芙抿嘴一笑,去炭盆里又添了些炭,道:相公,别总躺在床上,起来在屋里转转。
祁钟钰摇摇头,道:不了,这里比山上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