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只剩下一小截路,快速的飞奔过去也就没事了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今天杀了多少人,也不想去想对方姓甚名谁,只要挡在她面前的,就都是敌人。
只要是敌人,就全部该死!
她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开杀戒,加上之前被打中了几掌,体内的内力疯狂翻涌,被压制的毒性,也因为身体虚弱,开始慢慢抬头。
她感觉浑身剧痛,脑子也变的不清醒起来。
充血的眼睛闪烁着凌厉的凶光,像是地狱里的恶鬼,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直到傍晚时分,这条官道,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官府得知消息赶来,看到路上的尸体,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吞咽口水。
可怕,太可怕了,是魔神降临了吗?
有些人,居然是被活生生撕成两半的,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伟力。
不是人,肯定不是人。
官府众人吓的瑟瑟发抖,原本得知谭浩然的消息,应该尽快赶过去缉拿逃犯,好得到官员赏赐的十万两白银,但是他们可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于是消极怠工,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若不是碍于官府的颜面,他们恨不得现在掉头就走。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谭浩然看到前面有一片火光,还以为是山南道县城的人间烟火,他情绪激动,涌出热泪,道:钟玉郎,我们到了!我们活下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新日教的大旗,还有上千人聚集在前方,为首的正是右护法宋德良,他居然也活着,而且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居然比他更快一步的抵达了山南道。
右护法也看到了他们二人,虽然浑身都被鲜血染红,但是宋德良还是认出了钟玉郎的脸。
他感慨道:果然是他,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
在中秋血夜事件之后,他以为谭浩然已经死了,顾不上心灰意冷,趁着夜色当晚就离开了汜原县。
之后在驿站杀了一个信使,换上他的衣服,拿着他的令牌,还往脸上黏了些胡须,改变了容貌,用这种方式,畅通无阻的通过各大县城的城门,很快抵达了山南道。
他刚到县城没两天,还沉浸在教主已死的悲痛之中,就从属下口中得知谭浩然还活着,且正在往这边赶来的消息。
他不顾上奔波劳累的身体,立刻召集了就近的势力,前来接应。
然后他们行军的速度还是太慢,赶到这里时都已经天黑了,宋德良不由担心起来,生怕三少主凶多吉少。
他虽然度量狭小,心狠手辣,却并不想谋权篡位,在他看来,新日教不能没有谭浩然。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新日教的,他已经看到了钟玉郎的脸,忙骑马上前打招唿。
他的马跑的很快,然而祁钟钰速度更快,即便二人近在咫尺,宋德良都跳下了马,祁钟钰却毫不停顿,直接伸手朝宋德良挥去。
谭浩然一路上见惯了对方的本事,知道对方能将人撕成两半,连忙说:右护法,快躲开!
宋德良惊险的避开了祁钟钰的杀招,谭浩然忙在祁钟钰耳边大吼道:我们安全了,不用再杀了!
祁钟钰被体内翻滚的内力和毒性,折磨的神志不清,全靠一口气和信念支撑着自己,在隐约听到谭浩然的声音后,呆呆的看了宋德良半响,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彻底昏迷了过去。
之后发生了何事,都与她无关了。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奢华的床上,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给她扎针。
见她睁开眼,吓的忙后退几步,道:教主,他,他醒了!
谭浩然忙走上前来,看着祁钟钰黑白分明的双眼,道:是我,你现在在我府上,我们现在安全了。
祁钟钰闭上眼睛,体内的气息依旧紊乱,让她浑身燥热,忍不住想要发脾气。
她咬了咬牙,从床上坐起来,问:过去多久了?
谭浩然闻言一怔,道:一天。
他想了想,说:是我们离开汜原县的第七天。
祁钟钰扶着额头,喃喃说道:七天吗?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见自己依旧穿着染血的衣裳,才松了一口气,道:怎么不给我换件衣服?你这个当教主的,连件多余的衣服都没有了吗?那还怎么给我十万两银子?
谭浩然哭笑不得,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都昏迷过去了,却依旧敏锐,根本不让外人近身,只要有人靠近,你就会暴起伤人。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用棉被裹着你,将你带回了府上,放在了床上,我的两个丫鬟想给你换件衣服,被吓的哭着跑了出去。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凳子,说:换洗的衣服放在那儿,热水也给你备好了,你可以先去里间写洗个澡。
祁钟钰应了一声,压制住体内狂躁的内力和毒性,故作淡然的去浴室,察觉到周围没人,才快速的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果然如谭浩然所说,自己依旧穿着之前那一身。
她的身份,是安全的。
她换好衣服,将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侧,谭浩然没走,还吩咐下人准备了满满一桌美酒佳肴。
祁钟钰不客气的坐在凳子上吃起来,谭浩然原本不饿,看他狼吞虎咽的吃相,也忍不住动了筷子。
酒足饭饱,祁钟钰直截了当的道:给钱,我回家了。
谭浩然怔怔,随即苦笑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醒来后就要走。
祁钟钰挑眉,说:我已经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回来了,我家娘子还在家中等着我,我出来这么多时日,是该回去跟娘子团聚了。
娘子?!谭浩然声音陡然高了八度,道:你成亲了?
祁钟钰歪头,说:是啊,怎么了?
谭浩然心说:我还以为你一辈子无法接受跟人亲近呢,都昏迷过去了,还警惕的要命,不允许别人靠近半步。这样的你居然成亲了!比我还快,我现在还未娶妻呢,不过安顿下来后,也快了
然而现在的重点不是好友脱单了,而是这么重要的事,你提都没跟我提过!
他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挚友,祁钟钰道:这件事右护法知道,我以为他告诉过你了。
谭浩然记性不错,仔细回想右护法跟自己所说的话,然而对方只说钟玉郎的家人,他便以为家人是父母兄弟一类的,从未想过会是拜过天地的妻子。
他无奈的道:我现在才知道,不过知道的太晚了,就劳烦你回去的时候,带些礼物给嫂子,记得说是我送她的。
祁钟钰应了一声,她跟在谭浩然身后,去账房那取了价值十万两的银票,加在一起厚厚的一沓,祁钟钰数都没熟,就关上了盒子。
之后,又得到了谭浩然的一盒送给嫂子,也就是陆冬芙的礼物,说是女子都会喜欢的。
祁钟钰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她急着回家,稍作调理后,当天下午,就骑着谭浩然赠予的千里马,换上官府信使的衣服,带上宋德良她伪造的身份文件,飞快离开了山南道。
右护法站在城门上,跟县城的官员言谈甚欢,见到这一幕,感慨万千道:真是可惜了。
官员们也听说了钟玉郎的丰功伟绩,心里巴不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快点离开他们的地盘,却碍于右护法的面子,恭维了几句。
谢星河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吐出嘴里的草叶,看了一眼县城的方向,想到:最棘手的人走了,就因为他,搅浑了自己所有的计划,接下来他要再想个办法,让谭浩然重新接纳他,并对他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