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言聿正横躺在榻上刚喝下一口茶,一听这话噗的喷了,大笑不止:哈哈想不到那个臭红毛居然会有一个这样女女气的字哈哈
即墨:
他倒没觉得这个字有甚不好,但是字的主人却和言聿一样认为它女气,所以,姬宫涅打死都不准即墨叫他安瑶,至今唯有一个相里苏破了这个禁,至于怎么破的禁,就不得而知了。
那那相里苏有字吗?言聿强忍住笑意追问。
自然有。
叫什么?
泽仪。
泽仪,相里泽仪。
那诗诗为什么不唤他的字?
称呼一个人的字而不是名,怎么都教人觉得更亲近,更自然。
宫涅他不允。语气甚是无奈。
其实言聿最想问的是诗诗你的字是什么,刚要开口听得窗外一声嘹亮的凤啸,眨眼间,屋内就多出一道摇着折扇的鲜红身影,霸道的气流扫过,屋内所有的帘帐都颤了一颤。
言聿看着来人,心道:真是一点都不收敛气场。
姬宫涅象征性地整了整衣袍,又甩了一把额角的碎发,笑道:苏儿呢?
即墨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在沐浴。
姬宫涅闻言笑开,二话不说就朝屏风后走去,水声已息,想来相里苏已经洗好了,姬宫涅刚迈出两步,一身白衣的相里苏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墨发披散,发尾犹自断断续续地滴着水珠,一身白衣穿的很是随意,玉一般的容颜上笑意浅浅,望着几步外的红衣男子的眼眸波纹滟滟。
姬宫涅动作先是一滞,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一把上前将人拥进怀里,笑的一脸知足。
即墨:
言聿:
相里苏倒像是早已习惯了,任他报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推开他:先办正事。
什么事?姬宫涅闭着眼蹭着相里苏的颈窝,嗫嚅道。
去楼下,要一间房。
言聿又喷了,即墨也没把持住淡漠,面有不忍之色。
姬宫涅却是笑的更欢:苏儿莫不是等不及了?
相里苏倒是坦然的很:近来要事缠身,需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你若是嫌弃这里,大可回去住,反正以你的能力,来回不过眨眼间。
轻描淡写,姬宫涅顿时不笑了,不过眨眼间?他的苏儿怎么比他还自信?!
分别十日他都觉得煎熬,谁知道他这次的一段时间又是多久,让他回去,还不如要了他的半条命!
于是,一番磨合后,这两人就此住下了,就在即墨言聿的西隔壁。
入夜,言聿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胡思乱想,时而皱眉面露伤色,时而神经质的傻笑兮兮,表情丰富的一旁的即墨都不忍直视。
即墨擦拭着自己的管笛,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
言聿似乎觉得犯傻犯够了,开口问道:诗诗,相里苏是不是天生笑面?
不是。
那是什么?
修养好。
言聿挑了挑眉,默了片刻,忽然记起一件事来,张口就问:诗诗,你的字是什么?
即墨闻言一顿,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思书。
话音刚落,言聿骤然捧腹:哈哈笑死我了,诗诗你的字竟然是是撕书哈哈
即墨微微蹙眉,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只笑的花枝乱颤的妖。思书怎么了?很好笑?
即墨成诗多么有韵味的名字怎么就配了个撕书哈哈是碰到了墨水就就想把书撕掉么你这是是有多愤恨笔墨啊哈哈哎呦不行了
即墨:原来是笑这个。
言聿笑的脸部肌肉酸痛,眼角也出了泪,抿了几把才慢慢冷静下来,此过程即墨除了淡淡看着他以外,没有任何动作。
话说,诗诗你这字是谁给你取的?
言聿只是随口一问,即墨却不是随口一答。
我娘。
夜色越陷越浓,客栈里的人皆陆陆续续睡下,只余三两间还闪着昏黄的灯光。
二楼雅间里烛火摇晃不停,火光映照玄衣男子俊美绝伦的脸上,将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底的严肃与凄楚照的透亮,让言聿一览无余。
头一次,言聿听到即墨说起自己的亲人。
只是,看他的眼神他的母亲,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陡然这么一想,刚刚泛滥的笑意一扫而空,言聿突然很想甩自己一巴掌。
不过随口一问,却让他轻易地从那双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捕捉到别的情绪,尤其是那丝痛楚,他可从来没在那汪深潭里看到过,哪怕一丝。
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诗诗的母亲,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天香国色?盛世白莲?不染世俗烟火?
介于诗诗在自己眼中太优秀的缘故,言聿尽往好处想去了,本以为即墨好歹再说点什么关于他母亲的事,结果即墨直接终止了这个话题,转到他的字上,眼中再次恢复淡漠:即墨思书,不过是希望我能见墨思文,下笔由来有据,而不是满纸空谈。
言聿这才恍然,此思非彼撕。
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相对沉默片刻,即墨以为今夜的闲谈也就到此为止,不料言聿突然冒出一句:不公,真是不公!小爷我这么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怎么能没有个字?
一句话,刚刚才泛滥起来的微妙气氛顿时被打得七零八落。
不若诗诗你给我取个?眼中金光闪闪,甚为期待。
取字这种事,哪能如此随便,即墨心知同这只妖说不清,干脆不解释,一句来日方长且看机缘取便带了过去。
于是一人一妖,一床一榻,各自就寝歇息,烛火摇曳,光色温柔地随夜色渐渐湮灭。
翌日,姬宫涅习惯性的赖床,相里苏早早来找即墨商榷,不过一顿早膳的功夫,二人意见便达至一处:先去皇城看看北辰的情况。
言聿也在迷糊的睡着,相里苏回去叫姬宫涅起床,即墨本打算也叫言聿起床,走到榻边看他窝在那里睡得香甜美梦正酣,一副岁月静好人生无忧的模样,即墨愣愣地看了会儿,觉得这个画面太美好,好的他不想去打碎。
所以他决定将这个画面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