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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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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聿一听不干了,即墨将言聿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赶在他发作前又道:这是生的气息,是一种对生的渴望。

言聿顿时摆出疑惑的表情:

怎么说?

里面有一种对生的贪恋,我猜那苌欢在酿这酒时,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诗诗的意思是,苌欢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他渴望活着,渴望与相知的人长久下去,便将这种感情寄托在了酒中?

即墨点点头:想来那无醉老人也是了解这种香味的,只可惜没料到苌欢会

也难怪他倾其一生寻找记忆中的荼芫,这种味道,确实独特。言聿喝着酒,一本正经地接话。

言聿,你曾说过,花落迟这个名字很奇怪?

好像是说过

再想想林惜叶这个名字。

诗诗,你的意思是

不错,他们二人的名字都是由无醉取的,这意思里,也有一种想要存留于世的欲念。

原来如此也不知道他俩会不会凑一块儿去言聿笑了,笑的同时,脸又开始泛红,不过诗诗啊,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即墨瞧着他眼神开始迷离,顿了顿无奈道:现在与你说不清。

说不清?怎么会说不清呢

因为,你醉了啊。

即墨望着已经趴倒在桌上的言聿,眼底隐隐泛出柔光。

起身,将人横抱起放在床上,又握住他的手将他没放好的袖子扯平,再深深看一眼那张傻笑兮兮的脸,起身离开。

琉璃月(一)

琉光一泻草木颓,

璃墨见世满城追。

素锦年华真□□,

唯叹咒约不可违。

天幕深沉,夜风飒飒,柳月高悬。

广袤无垠的草地上,依稀有几棵大榕树,三三两两各自生长,谁也不碍谁。这方天地长年无人打理,不免有些荒凉,荒凉之下,那几棵大榕树遵循自然生势长得越发葳蕤芊郁,竟多出几分孤傲的意味。

其中一株大树的树干上,倚坐着一袭白色身影,一动不动,唯有那垂下来的衣袂随风一下一下地飘荡着。

白衣人身后,隐隐有蓝光若隐若现,逼人的寒气也不知道是来自那把泛着诡异蓝光的剑,还是来自于他。

你要坐到什么时候?树下,同样身着白衣的一个俏丽女子,仰着小脸对树上的白衣人道,琉月,你下来,我们回去,好不好声音到了最后,弱弱的带着点委屈。

白衣人始终闭着眼睛,对身下的呼唤恍若未闻。

女子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来到树根旁坐下。既然他不回去,那她就坐在这里等,等他回去。

反正,之前那么久都等过来了。

夜色加深,风也湿重起来。白衣人终于睁开眼睛,眸光掠过树下,心底一惊。

女子靠在树上睡着了,双臂紧紧相环,似乎冷的不轻,脸色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苍白。

突然,一件白色长袍自树上无声飘落,正巧落在昏睡的女子身上,近乎同时,白衣人翻身下树,一声不吭地将女子横抱起,在寂夜里消失不见。

诗诗,那个白衣人怎么如此冷漠!言聿同即墨也坐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看到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就这么被撂在一旁,言聿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冷的简直不忍直视!比初见时的林惜叶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漂亮的美人来请他回去他竟然都无动于衷!

即墨听着言聿发牢骚,顿觉无力。言聿的这个一见着美人就容易同情心泛滥的毛病,他是和他待在一起不久之后发现的,唯一的感觉就是无奈的紧。

回去吧,夜深了。

睡了一觉,言聿立马将昨夜自己的不愉快忘了个七七八八,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整个人恨不得飘起来。

自打林公子一事结束后,他跟诗诗就离开了望州城,如今待在这人杰地灵的长宁城,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把这里挖个透熟!

路过面摊,包子铺,茶点店听着小贩们卯足了劲的吆喝,言聿笑着赏味人间烟火,心情极好,端的是少年得意,风流不羁的作态,随便一个潇洒侧目,便惹得路上的妙龄少女频频媚眼秋波暗送,言聿开怀,来者不拒,庆幸此次诗诗没和他一起出来,否则自己的风头定是盖不过他,又走了不远,言聿最终在一个生意不错的画坊前停住脚步。

吸引住言聿目光的不是画,而是那卖画之人。

偷偷尾随在言聿身后的少女们一看惬意少年郎停驻的地方,全都叹息失落地离开。

一身飘逸的白衣,就那么安静端庄地坐在那里,冰清玉洁。纤纤玉手按照买家的要求执笔作出画的轮廓,末了将画收好,温柔一笑:王公子的意思璃月明白,大图已经布置好,三日后王公子直接来取便可。

被称为王公子的胖胖小哥乐呵呵地点头,付下定金后便离开,后面排队的人们忙不迭地上前,白衣美人耐心地重复着之前的工作。

白衣美人那一笑,言聿直接看痴了,良久才猛然意识到,这姑娘有些熟悉的脸蛋,自己似乎见过啊呀,她不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子吗?!

乖乖,真是巧了!言聿默默感叹,等等,她刚刚说她叫什么来着?璃月,璃月是吧,好像昨晚那个男的也叫什么月来着琉月!对,就是琉月,琉月璃月,这两人,莫不是有什么

思及此,言聿赶忙回了昨儿个才入住的往来客栈,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悉数告诉即墨,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一般。

即墨静静地听言聿唾沫横飞地讲述,听完后,无比淡定地写了一封信寄出。

言聿看着,傻了眼。

诗诗这一写信,保准不出明日,他们必能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毕竟,诗诗背后有一位叫相里苏的江湖大侠,这人无所不知,那个琉月还背着一把剑,定也是个江湖人士,此事若问他,再合适不过。

又入夜了,月光浮动,凉薄如水。

寂寥的天地间,琉月纵身跃上那棵他常栖的大榕树,打开手中提来的酒壶,一下又一下的兀自独酌。

风正清,月正浓,公子在此执杯独饮,可是心中有愁?

背后冷不防地传来一道声音,琉月一惊,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杯子化为戾气,直直朝身后人打去。

公子这见面礼,让在下着实消受不起!即墨道,嘴上虽这么说,那飞过来的酒杯却稳稳接住,连里面的酒都没有溅出一星半点,即墨拿起杯子闻了闻,玉牌花雕?公子好品味!

于是,在这风正清,月正浓的时刻,琉月问出了那句早被问烂了却又不得不问的话:你是谁?

声音如同他的人,沉冷清冽,霜气四溢。

萍水相逢,他乡之客,公子何须在意?

即墨心中一叹,极其友好的一拱手,在下成诗,天涯之人。

琉月深深地看了即墨一眼,没有回应。

今夜他确实因事烦心,便变来到此处借酒浇愁,不想竟因此疏忽了树上有人,一想到这人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极好,琉月不觉对此人高看几分,随后,一句话没留下便直接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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