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二十两。”许孟源眯着眼睛咧开嘴,“就当还了你的银子了。”
许孟源根本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被襄阳王猛地揪着摔到地上的,舔舔嘴边的血,“你没发现,你已经很好的吞噬了我的蛊吗?”
“但我也不知道你体内的蛊还会不会再次发作,你现在操心他,不如操心一下你自己的命?”
襄阳王懒得再听许孟源的话,许孟源交给了白玉堂处置,他便再次回到展昭屋子。
展昭被捆得极紧,此时浑身都像被汗洗过一般,大汗淋漓,满脸涨得紫红,就连双目都充血了。
襄阳王缓缓将那绳索一根根的除去,偶尔感到展昭在抽搐,便拿手温柔且用力的按住展昭,待他将展昭身上的绳子全都解了,洪玉娇还没走,站在旁边,突然朝着襄阳王跪了下去。
“王爷…..你救救他,求你…..”
襄阳王定定的望着她。
他也想求求谁,求谁能够救展昭,可他没人可求。
襄阳王闭了闭眼,“我救不了他………能救他的,”
“是你。”
他陪不了展昭,可也应该替他找个不错的女人,即使不那么干净,至少………
襄阳王简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中了蛊,需……需男女……”每说一个字都像有刀在割他的舌头,襄阳王解释不清,洪玉娇却瞬间懂了。
洪玉娇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日,待襄阳王沉默了,她痴痴看了几眼床上神志不清的展昭,手放到腰间,随后缓缓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系带……。
襄阳王呼吸一滞,待洪玉娇已经脱光了外面的罩衫,他才如梦初醒,感觉心口像被死死揪住了一般,马上站起来,夺门而出。
不知何时打的雷,十几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孟源做了什么怪,贼老天十多天都没下过雨,此时他受伤陨落,天竟开始下起了雨。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襄阳王倒在门外游廊的栏杆旁,像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待白玉堂和丁月华赶来,瞧见的便是这么幅落魄的光景。
丁月华想跑过去,却被白玉堂单手拦下,雨越下越大,盖得几人完全听不清楚任何声响,不论是屋内,还是屋外。
白玉堂淡淡叹了声气,“让他静静。”
因为阴天,天色一直昏昏沉沉,一点光亮也无。几人这么僵持着等待着,还没等到雨止住,便听到门被打开,襄阳王不会转了的眼珠子开始重新动起来。
时间并不算长,白玉堂顿了顿,突然在心底腹侧了一句,这死猫的速度……。如此快?
终于,洪玉娇走了出来,衣衫略有些凌乱,但还算规整,瞧见门口仿佛一直维持同样姿势守着的襄阳王,突然咬了咬唇,开口道:“王爷……”
襄阳王一怔,马上问:“…..怎么样了?”
洪玉娇心痛难言,面上却浮出淡淡的一笑,悠悠道:“展大侠没事了……”
“他说……想见你。”
丁月华与洪玉娇交情深厚,见状上前携住她的手,本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觉得现下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待丁月华将洪玉娇扶走了,襄阳王手放在门上,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然而惊变就在这一瞬,襄阳王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突觉门内伸出一双布满青筋的手,狠狠将他一把拽了进去。
门嘭的一声被关紧了。
丁月华回过头,担心的想要拍门询问,白玉堂一愣,却是摇头制止了她:“不必管。”
丁月华急得冒汗,“可是……”
白玉堂深深看了眼紧紧闭着的门,雨声太大,无人可以听到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自己做的孽,自己受。”
襄阳王从未见过展昭如此冷的眼色,甚至比他误会自己是赵爵时还要刻骨十分。这样的眼神之下,襄阳王蓦地感觉到一阵心惊,故作镇定的想要开口:“嗯……。你没事了?”
可他话音刚落,马上便被展昭死死揪住了前襟,只看见展昭眼里喷出的火焰在他瞳孔里逐渐放大,快要烧掉他的睫毛一般。
紧接着,就听展昭白森森的牙齿间恨恨的蹦出了几个字:“顾!一!砚!”
还能清楚的叫出他的名字,说明展昭还是挺清醒的,襄阳王自我安慰了一秒,随之马上被展昭擒住肩头摁在了墙上。
“顾一砚,你把自己当人吗?!”
“你让别的女子来陪我,你没把她当人,也没把我展昭当个人看吗!”
襄阳王本可以掰开展昭的手,却没有那么做,只是被他骂得眼里血丝暴起,任由面前的人将他看作洪水猛兽一般,嘴里像嚼着树枝,干涩痛楚:“我不是人,所以我就应该看着你死才行!你对她倒是心疼得紧,不忍伤害人家………可我不行,我顾不上她,我只顾得了你的命!”
“我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你告诉我,我还要顾及你们的清白,顾及她对你的真心?!”
仿佛体内的蛊又开始蠢蠢欲动,襄阳王狠命拿头往墙上磕了几下,手攀着展昭的背,像要隔着衣服把展昭的皮肤割碎。
展昭猛地喘了几声。
太暖和了……展昭如同坠入冰咎,却觉得此时的襄阳王就像致命的火,吸引着他。
展昭颤得几欲抓不住襄阳王的腰,真的太暖和了…..
霍筽,译作灰蛾。
他是灰蛾,襄阳王便是火。
展昭腾腾的放开了襄阳王,就在襄阳王重新拾起理智的时候,展昭却用力吮住了他的下颚,像要把他的骨头嚼碎。
“我不要命了…..”
展昭眼睛黑如点漆,一身的yu火连带着要把襄阳王也烧焦一般,“我只要你。”
“你……。”襄阳王死命的往墙上蹭着,想躲,“你没碰她?!”
“你不要命了!”
“你不能碰我……。你真的会死的…..”
外头的雨,方才已经有了要停的趋势,却又收起了那一眨眼的晴光。墨云四合,惊涛浪卷,吹得房子都快塌了一般,却仍盖不住里头的动静。
就算襄阳王拼了命的与他相搏,当展昭把面前的人按到身下那一刻,他竟想把蛊的过错全部加在面前这人身上。
身上的蓝衣,已经破了,腰带也被撕扯间落了去。
那碎裂一样的痛,抓扯一样的痛,豆大的汗珠从展昭额头滑了下来,落到襄阳王下巴上。
襄阳王是发了狠的在抗拒他这样做。
展昭闭上眼睛,抱起怀里颤抖不止的身体,这身体曾不止一次被他如此紧密的拥抱过,滚烫火热。
这一次,却轻的让人觉得会从他生命中流走。
惟有嵌进对方的骨头里,才能让他知道,他只要他,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