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以前他还会矜持一下,现在,不可能。
闻海山理所应当地吃着,还朝唐灼见投去感谢的目光,他难过地说:“你都好久没来啦!”
“之前在北京,后来要上课呢。”唐灼见摸摸他的头发,像照顾小弟弟一样。
“那你以后经常来咯,放学啊没课的时候都过来玩咯。”闻海山说,还凑巧被出来的朱群飞给听到了。
“唉呀妈呀,你就瞅着吧,成天惦记着人家给你买吃的吧啊,真是膈应!”朱群飞翻了个白眼,被闻海山给翻回去了。
“又不是你买,你怎么话那么多啊?”
“就是话多咋地!”
“垃圾!”
两个人又吵起来了,唐灼见默默地看着,眼角带笑。
其实这种吵闹的生活,还是挺羡慕的。
退出他们的房间,唐灼见去了别寒那边,正巧看到别寒关了一个工程文件。
“今天忙完了?”唐灼见问。
闻言,别寒转过头,看见是唐灼见,便答应了一声:“嗯,终于想起要过来坐会儿了?”
唐灼见笑着打哈哈:“浪了一个月,回去总得把课补上啊!”
“嗯。”别寒觉得没毛病,伸手揉了揉眼部穴位。
“很累吗?”唐灼见看着他,觉得他的脸上全是疲惫。
别寒站起来,走到后面沙发上坐下:“还行,那边演出的混音刚做完又有一个专辑,明天再继续。”他伸手摸了摸因为一个姿势保持久了而酸痛的脖子。
“怎么又变工作狂人了啊……要我帮你按一下吗?我会一点按摩。”唐灼见问,一双眼睛看得别寒没能拒绝。
“好。”
别寒趴在沙发上,唐灼见微微弯下腰,一条腿也蜷在沙发边上稳住身形便于按摩,然后手覆上别寒的脖子。
“手冷吗?”唐灼见问到。
别寒摇头:“不冷。”
唐灼见以前稍微学过一些按摩的技巧,小一点的时候还不能自己出来赚钱,偷偷住在爷爷奶奶家,老人总喜欢按摩,于是他就试着去学,为了老年人能高兴,也为了让自己寄住得更心安理得。
他找经络和穴位还算准,有的地方痛并不能按痛的地方,或许要按更偏一点的位置才能缓解那个地方的疼痛。
唐灼见怕自己手重,便很小心地按着,见别寒没反应,再慢慢加大力度。
从头部百会穴,一路往下移至后颈四条经脉六个穴位,渐渐再到肩。手法醇熟,力度适中。
在各种酸痛抑或胀痛中,别寒微微皱着眉,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切身体会了一下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筋很硬,以后坐一会儿还是站起来活动一下,不要老是坐着。”唐灼见埋着头,认真说,手指拨弄着他肩胛骨旁边的筋,绕有一股“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意味,“你自己听,这就是劳累过度了,要多注意休息。”
唐灼见的声音很低很轻,柔和地徘徊在别寒耳朵上方,听得他有些麻麻酥酥的。
“我唱歌基本都是站着的也会活动,有时候还会去健身房,你们做后期混音都是一坐一整天,还有唐墨砚做编曲也是,你要提醒一下他多站起来走走,不要一天坐到晚。”
“是——”别寒无奈地笑出来,回答还专门延长了尾音,就差没喊一声“妈”了。
“别不耐烦,我说真的,我身边好多朋友都这么死的。”唐灼见说得一本正经,愣是把别寒逗乐了。
“别笑!放松啊!”唐灼见斥到。
“抱歉。”
唱歌唱得好听,原来低声说话也很致命。
别寒微微闭着眼。
半个小时后,唐灼见手酸了,站起来甩了两下,问他:“好一点吗?”
基本长期坐着工作的人问题都出在颈肩、腰部背部,所以他也只着重按了这些地方。
“嗯。”别寒应了一声,有点想说继续,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动了一下,发现浑身真的轻松许多,“好多了,谢谢,辛苦了。”
☆、第 32 章
别寒要起来,唐灼见怕他刚刚放松过会没力气,便伸手去扶了他一把,然后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朱群飞头都吓掉了,他傻傻地看着里面两个人一时间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半晌,傻乐出来:“呵呵,呵呵,哎呀妈呀,尬哈呢你俩?让世界充满爱吗?”
唐灼见愣了一下,对他笑笑:“按摩,你想试试吗?”
“按摩?”朱群飞眼睛一亮,直接冲进来,“试啊试啊!来来来,我脖子疼,给我来几下呗!”
别寒冷漠脸,坐在沙发上没动,唐灼见让朱群飞坐着就可以了。
朱群飞很期待,坐得端端正正的,可是唐灼见的手一下来,他就大叫起来:“哎呀妈呀!”
“哎呀妈呀好痛!”
“卧槽好痛啊啊啊!”
唐灼见皱眉:“别动!痛说明你已经病入膏肓了,要好好缓解一下!”
“不缓解了不缓解了好痛卧槽啊啊啊救命啊杀猪啦我啊呸!杀人啦!!”
五分钟之后,朱群飞扶着墙出去了。
唐灼见自始至终:[微笑]。
别寒觉得好笑又解气,连问他是不是故意的都省了。
闹了这么一阵,别寒抬头看着唐灼见,才发现他的脸泛红,还有点肿的痕迹。
“脸怎么了?又跟别人打架了?”别寒问到,以前闻海山他们说唐灼见是不是打架的时候,他还觉得太扯,自从经历了北京那一回,他觉得那次八成也是打架的。
唐灼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立刻放下去:“没有。”
别寒无奈地叹气:“我认为我们挺熟了,有什么就跟我说说吧,即使不录音,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当个心理咨询师。”
可是这些事要怎么说,或许只有彻夜长谈才能说清吧。有人关心,唐灼见就不想辜负,想了想:“就,其实挺羡慕你们的关系的,虽然每天都要吵几次,但这样才会产生更深的羁绊吧。”
“哦。”别寒点头,一本正经,“你挺羡慕我们的关系,然后——就出去打架了?”
“……”唐灼见扶额。
“……没有,说不清楚,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好。”别寒盯着唐灼见,企图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些别的情绪,但唐灼见隐藏得很好,除了如他所说的失落并无它,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难过,更没有才打完架的愤怒。
“你这个人,就是架子高,第一次见面总觉得你整个人是端着的,别人在地面你在天上,不想管地面的事,只管自己飞。”别寒说。
唐灼见那股永远置身事外的气息太浓烈了,如果不是自己有意靠近,或许早就被气走了。现在人与人之间相处本来就很快餐,没有太多人愿意一直往一口听不到声音的井里投石子。
所以高处不胜寒,所以孤独,所以羡慕。
所以在舞台上那种距离感也来自于他本身的性格。
想融入一个圈子却又放不下高空的自己。
唐灼见自己心里看得明明白白,只是觉得无所谓,但听别寒这么一说,还是犹豫了:“那我要怎么……”
“我之前说了。”别寒打断他的话,“这里欢迎你,他们相处也像家人一样,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就慢慢来,有的是时间,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你。”
“包括你?”唐灼见问了一个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出来了的问题,问完就后悔了。
别寒顿了一下,笑道:“包括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灼见努力了,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没结果的事,不值得开始。
差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都忘了,唐灼见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往玻璃里面看了一下,问别寒:“那个,其实我是想来录个视频的,可以吗?”
“可以,去吧。”别寒坐回电脑前,“想用就用,以后不用来经过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