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陈非誉看到俞白搬家似的把自己塞进来,目瞪口呆:“你这是干什么?”
生病没人照顾的借口俞白用过一次,这次他换了个:“房东的女儿从国外回来,没有地方住,房东把屋子收回去不租了,燕市找房子不容易,我也不好去打扰李思衍和宋楚,能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吗?”
俞白说得特别可怜:“我会每天送你去医院输液,给你做饭,帮你打扫卫生……”
陈非誉瞥了一眼俞白,坦白来讲,他一点都不相信俞白会没地方住,至于每天做饭就更扯淡了,小俞总打小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最擅长的是点外卖,现在会熬了个粥,竟然也好意思指责陈非誉整天吃方便食品吃坏了胃。
陈非誉呵呵笑了:“行,今晚我不喝白粥了,你做点好吃的。”
俞白没想到陈非誉答应得这么干脆,立刻就坡下驴:“好!你想吃什么?”
陈非誉报菜名:“剁椒鱼头,干辣椒炒牛干巴,红烧猪肚……”
“停!”俞白受不了,“你现在的胃还能吃剁椒鱼头?干辣椒炒牛干巴?红烧猪肚?”
陈非誉挑眉:“你是不会做吧?”
俞白是不会做,但他会搜菜谱。第二天送陈非誉输液回来,俞白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陈非誉在书房里坐着看K线图,然后听到厨房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怀疑小俞总能够把他的厨房给拆了。
俞白有一双好看的手,很会画画,但显然,握不住菜刀。
听到第六声锅碗瓢盆掉到地上的声音,陈非誉终于从书房里走出来:“俞先生,您是在做饭还是在打仗呢?”
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但还是呛得不行,陈非誉在外头就开始咳嗽起来,他眯着眼睛在一圈白色烟雾里找到俞白,惊讶地发现,俞白正手忙脚乱地在脱衣服。
陈非誉眉头一蹙:“俞白?”
俞白衣服脱到一半,袖子虽然还卡在胳膊上,但上半身露了出来,陈非誉扶着门框的手握成了拳,他假装正人君子,把目光从俞白的腹肌和人鱼线上往俞白脑袋处移,只是他视线移动得颇为缓慢,一寸寸地把俞白打量得清清楚楚。
俞白终于把衣服脱了下来,他不小心把围裙带子系了个死结,刚刚脱衣裳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勒死:“油锅洒了,溅我一身……”
俞白觉得很丢份,想给陈非誉解释一下,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陈非誉的目光却被另一个东西吸引过去,随着俞白把他的衬衣脱下来,一直卡在他脖子处的银链子吊坠也露了出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陈非誉就注意到,俞白一直戴着这个吊坠,收在衣服里,不知道是什么图案。
但陈非誉没想到,这个吊坠是个拉环。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用易拉罐拉环做成的戒指,亮片的部分被人用锉子雕成了个小王子。
他雕的。
这个拉环戒指应该是一对,还有一枚在他那里,图案是玫瑰花。
作者有话要说:在更新三连和要糖三连以后,作者双更了大份糖(捶腰)啊 疲惫
晚安~
☆、明信片
油锅被俞白打翻,在抽油烟机的持续作用下,厨房里的烟雾一点点散去。
俞白看见陈非誉盯着自己的胸口。
俞白:“我……”
陈非誉朝俞白走近,他伸出手,缓缓地握住那枚吊坠,开口问道:“还留着呢?”
俞白低头,也看着那个粗糙的锡片小王子拉环戒指,嘴角漾开个浅浅的笑:“一直戴着。”他还记得在岳市的那个夏天夜晚,他把那罐汽水上的拉环送给陈非誉时的心情。后来,陈非誉在长白山上送给了他两枚戒指,都是易拉罐的拉环做成的,那是他们十七岁时给出的承诺,他一直记着。
陈非誉鼻子一酸,他松开吊坠,伸手搂住俞白的腰,两个人胸膛挨着胸膛,没有一丝缝隙地抱在一起。
俞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陈非誉的身上。
陈非誉咬住俞白丨裸丨露的肩膀,在上头留下一个浅红的牙印,他脑袋埋在俞白的脖颈旁,嘴唇摩挲着俞白颈部的皮肤,用很轻的气声叫了俞白的名字。
“俞白。”
“嗯。”
俞白低低地应声,他喉结微动,陈非誉吻了过去,从喉结处一路吻到嘴唇,俞白微张着嘴,陈非誉的舌头探了进去,扫过俞白上颚的敏感点。
他们曾经接过很多次吻,在天台上,在古城里,温柔缱绻的,情难自禁的。
陈非誉的手抚摸着俞白光滑的背脊,然后暧昧地落到他的腰窝处,小指带着挑逗意味的在上面画了个圈。
俞白的身子轻轻颤了颤,他捧住陈非誉的脸颊,吻得更深。
直到呼吸困难,两个人才分开。俞白仍旧捧着陈非誉的脸颊,像小偷捧着他来之不易的稀世珍宝。
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呼吸纠缠在一起,如同两个溺水的人刚刚上岸,每一口喘息都弥足珍贵。
“俞白。”陈非誉看着俞白的眼睛,叫着俞白的名字,“俞白。”
陈非誉用手臂紧紧圈住俞白的腰,喘息着说:“我要和你做丨爱。”
他说得直白又赤丨裸。
不说爱,却要做。
因为灵魂尚存隔阂与龃龉,只能通过身体的亲密无间来确认——爱这玩意儿太虚无缥缈,性是最好的掩护,也是最好的桥梁。
俞白闭上眼睛,说:“好。”
他们分开了七年,如沟似堑的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彼此的际遇经历都说不出清楚、讲不明白,唯有肌肤相亲时的热度和颤栗,在热烈地宣告着情与欲都是真的。
他们从厨房到了床上。
俞白的那顿饭没做成,最后是陈非誉进到厨房,收拾了被俞白扔到到处都是的锅碗瓢盆,打开碗橱,取出汤锅,烧了热水,给俞白下面条。
俞白穿着浴袍,靠在厨房的门框处,他洗过澡,脖子上还挂着那根吊坠。
陈非誉回过头就能看见俞白,他问:“鸡蛋要全熟的还是糖心的?”
俞白眯着眼睛笑:“都要。”
既想要一个煎得有点焦但很香的全熟的煎蛋,也想要一个嫩嫩的蛋黄是流动的溏心蛋。
对话是熟悉的对话,陈非誉想,这样的日子他能一直过下去。
中秋国庆小长假,陈非誉、俞白还有李思衍和宋楚一起回到岳市。
阔别多年,陈非誉再次站到熟悉的地方,好像在透过斑驳岁月看他的少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