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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之后,剩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分配居民们进行开荒。
虽然已经不是最佳时机了,但是这个时候抢种一波,到了秋天依旧是会有一定的收获,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在这段时间之内,这些居民们需要分成三个工程大队,每个工程大队每个月都要负责十天的建城作业,在用劳动换取食物的同时,也算作是今年的服役。
算起来,这个服役期其实比齐国政府规定的每年三个月要多出一个月,但对于这些灾民们来说,那根本不算个事。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确在吴杰的诸多政策支持之下,活下来了
一时间,吴杰在青岛邑之中的声望嗖嗖的涨到了最高点。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这个时候的吴杰突然要揭竿而起造田因齐的反,这朽岛邑的淳朴民众们,肯定也是二话不说就提着手中的木棍和铁锤,跟着吴杰一起干大事去了。
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的顺利,也就是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在几名衣着普通的护卫保护下,从临淄朝着青岛邑而来。
马车之中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国那位今年至今声名鹊起,甚至大有抢走吴杰风头的大司理邹忌
第476章 还抓不到你吴杰的马脚不成第二更
马车行驶之中,有人向着邹忌禀告:“大司理,前面就是青岛邑的地界了”
正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养神的邹忌微微点头,问道:“前面可有村庄”
“回大司理,从舆图上来看,大约二十里外应当有一个小村庄。”
“很好,既然如此,那么我等今夜便在那村庄之中歇息吧。”
“喏”
马车继续行驶,而马车之中的邹忌则陷入了思考之中。
作为法家之人,邹忌做什么事情,其实都是很讲究一个“法”字的。
无法,不行
什么是法
对于法家的士人来说,这是一件关系到了自己的信仰理论之根本的问题。
从邹忌个人的角度来说,法的含义其实有两种。
首先,“法”所指的,当然就是法律
这里的法律,既包括了齐国自古以来的那些祖宗之法,也包括齐国这些年来陆续颁布的许多成人法,总而言之,就是齐国现行的所有法律。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这是邹忌、也是绝大部分法家士人的信条。
其次,“法”的含义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君王之法
何谓君王之法
简单的说,就是来自于君王的旨意、命令
对于邹忌这样的法家士人来说,君王的命令就是法,就是天,就是一切
当法律和君王产生冲突之时,法家士人应该如何抉择
其实不需要抉择,因为君王既然和法律产生冲突,那么君王本身自然就会出一个新法来修改旧法。
如此一来,法家的士人们只需要遵从新法,一切就都完美无瑕了。
君法君法,君在法前
这,就是战国时代包括邹忌在内,绝大部分法家士人们心中的信条和准则。
为何法家常出酷吏就是因为法家士人的心中只有法,没有人情
法,即一切。
法家既然多出酷吏,那么自然会被受害者,也就是文人官员阶层所抨击。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整个中国封建时代,法家的酷吏们一直被抨击,却又一直深得君王们的信任
答案也便出在第二点,就是“君在法前”
先有君,再有法。
换言之,法家士人,都是君王的脑残粉
君王说什么,法家人就去做什么,杀人、抄家、行刑、灭族,只要是在法的范围内,在君王的命令之下,法家无所不作,无所不从,无所不为。
说难听点,法家士人,那就是君王们最忠实的狗腿子
那个君王会放弃这种忠心耿耿,而且又和文官阶层们不对付的狗腿子除非这君王的脑子被驴踢过。
邹忌,自认为便是齐候田因齐麾下的一条忠犬。
“既然是君候所吩咐下来的事情,若是找不到证据的话,那么便是辜负了君候的期望。”
怎么找证据
大张旗鼓的去找吴杰这未免也太蠢了。
所以,邹忌选择了“微服”。
这位大司理悄悄的带着几名护卫,自己一个人坐着一辆十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的进入到了青岛邑之中。
身为相邦,吴杰这个时候肯定是已经知道邹忌到来的消息了。
要是吴杰真的有鬼,比如说灾民们此刻已经冻饿而死,那么吴杰肯定会想办法掩饰。
邹忌现在就是想要通过悄悄的潜入基层,打吴杰一个措手不及
想着想着,邹忌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能够扳倒一位封君、相邦,还真是让人激动的事情啊”
君候君候,君者,侯也。
所谓的逍遥侯,其实,也可以叫做逍遥君
当天黄昏时分,邹忌的马车抵达了之前所说的村落。
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村中只有几十户人口,夕阳西下,各个人家之中都冒起了袅袅炊烟。
一些顽童在村口打闹,但是见到了邹忌的马车前来之后便发一声喊,全部奔跑进村里去了。
片刻之后,几十名手持钉耙、柴刀、长矛等各种武器的村民出现在村口,警惕的注视着邹忌的马车。
邹忌一脸平和的走下马车,对着村民们道:“我乃是前往青岛邑赴任的官员,想要在此借助一宿。”
在拿出验、传以及一封名为“周忌”的官员任命书之后,邹忌很快就获得了这些村民们的信任,并且被村老毕恭毕敬的请到了村老自己的家中。
虽然是村老的家,但实际上也和村中其他人家没有太多区别,有蚕有桑,前有鸡舍后有猪笼,中间是一口小水井,院后的小片空地上还种着一朽菜。
村老杀了一只鸡来招待邹忌,邹忌很高兴,于是命人从马车上拿下了一坛酒,和村老共饮。
有了酒,就有了话。
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在几口美酒下肚之后,基本上也就通通要说出来了。
“老丈啊,本官也是初次在这逍遥侯麾下出任官员,不知道这逍遥侯为人究竟如何啊”
村老的脸都已经红了,无意识的摆着手:“逍遥侯君上,那可是不得了的贵人啊,老丈我哪里见得到哦。”
这倒是实话,毕竟这里是青岛邑最边缘的村庄,距离青岛邑足足有六七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