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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绝鲜卑奴”另一排,张汎怒目圆睁怒吼着,英俊的脸已经变形。他冲在最前方,手中的剑形马刀左右挥砍。
“杀绝鲜卑奴”众骑卒一边高呼,一边跟随前面的伍长冲锋。
一个照面后,高顺的四列骑兵小队,凿穿了东胡人牧民打扮的三十几人骑兵队伍。高顺的队伍,二十二人还有十九人坐在马上。东胡人的队伍却只有九人留下。
东胡人冲到了山丘上,高顺等人冲到了山丘下,地利之势立即易手。
“鲜卑奴可有胆再战”高顺跳到另外一匹坐骑上,调转马头,面朝敌人朗声大喝他背部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所以没用弓箭杀敌。
冲上山丘的东胡人,此时已经调转马头立在山丘上。他们这些人其实是鲜卑族部队里选拔出来的勇士,个个都孔武有力,箭法精准。“杀死他们否则我们逃不掉”幸存的鲜卑人中,有人喘着粗气在喊。
这个年代,鲜卑人是北方草原的霸主,横行多年。他们也养成了傲慢和目空一切的脾气,对刚才的失利很不以为然。
“杀死汉狗”剩下的九位鲜卑人都怒吼起来。他们突然散开,像一面黑色的扇子展开,从山丘上冲下。
“用弓箭杀敌”见此,高顺下达了命令。他收起两手中的剑形马刀和环首铁刀,把背后的长弓取下。
一干骑卒都已经换乘了一匹战马,调转马头再次排好队伍。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再次启动战马,冲锋了起来。
“砰砰砰咴咴咴咴咴”
弓弦声起,战马嘶鸣。
高顺的队伍,再次和鲜卑人对撞到了一起。不过是三四百息的时间,胜负已分:九名鲜卑人都已经坠马,高顺的队伍还剩十六人。
“呜呜张宠”
“高图必利呜呜”
战胜后的骑卒们热血已冷,开始悲切的呼唤死去的袍泽。
此战有四人当场毙命,二人重伤将终身残废,敌人有三十七人阵亡。“一汉当六胡,训练有素的汉军骑兵战力还是可以”一念至此,高顺心中赞叹。
“把鲜卑人枭首留亵衣深埋,头颅置于坟头做京观袍泽尸体和马匹财物等都带走”高顺看着还有些泪痕的一干骑卒,沉声命令道。
张汎闻言,诧异的问高顺:“司马为何给鲜卑奴下葬”经此一战,他也开始相信那个在并州流传的谣言了。如今的并州,众人都在谣传,“界休有一虎,杀人血屠夫”
“防止发生瘟疫这是我们大汉帝国的土地不能让瘟疫横行”高顺看了一下张汎,缓缓说道。
半个时辰后,他率领着麾下骑卒在月色下踏入汉军大营。
“鲜卑人派出游骑侦查”被叫醒的臧旻看着满身是血的高顺,惊讶的问话。
高顺摸了摸有些崩裂的伤口,眉头微皱的说道:“臧公卑下建议:应该加大巡逻的范围,这样才能确保大营安全”
臧旻闻言后,捋了绿三缕长髯,缓缓点了点头。
幸运的是,接下了两日都很平静。
八月十七日,一万胡汉骑兵在朝阳的晨辉下拔营起兵,朝北方的草原推进。
受伤的袍泽被高顺留在了强阴城里,死去的袍泽安葬在强阴城外。“多年以后,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们我若不死,定会把他们的尸骸收拢一起,重新安葬,立碑留念”骑着战马,看着孤零零的四座新坟,高顺如是想。
北进的行军很顺利,一路之上并没发现鲜卑人。就连在边境处放牧的杂胡牧民都不见了,情况很是诡异。
熟悉游牧特性的屠特若尸逐就单于见此,告知臧旻:“从草地遗留的马粪和羊粪来看,鲜卑人北遁了”
而这时,东路大军的统帅夏育也派人传来消息:“侦骑已去过鲜卑人的弹汗山王庭,鲜卑人的王庭已空,敌人北遁了。故此,他说:我夏劝言受皇恩,当以死图报已率部前行,北驱千里,杀绝鲜卑奴”
“北驱千里,杀绝鲜卑奴”田晏也派人送来信件。
见此,臧旻犹豫了。
第三十三章 进退两难
此时,夕阳西下。
秋日的草原,碧天如洗和隆起的青青山丘相连分外和谐。被秋风烤黄叶尖的青草,在血色残阳下,如同血色的火焰在秋风中跳跃。落下营寨后,臧旻邀请高顺策马踱步在如火的青草上。
“知道本将为何用了三年才平定许昭之乱”臧旻看着夕阳问高顺。他面带惆怅之色,又像是自问。
高顺还是和以往一样,反应慢了半拍,正在组织语言回话。他才来东汉帝国不久,遇到的名士高官不多,现在算来也不过四五人而已。“左原和臧旻应是这个时代士人的杰出代表吧,有抱负也不缺手段”他心中暗想。
“第一年我围而不攻,只是命人开垦官府荒地,分发给无地农人;第二年已得收获的农人无需本将激励,自发开垦官府荒地,逆贼许昭部逃逸者众;第三年仍然未攻,逆贼自乱内讧,本将一鼓而下”臧旻缓缓的说着话。
旋即,他指着如诗如画的夕阳和晚霞,叹了口气:“大汉帝国像这夕阳美景一般,虽似鲜花烈火,却已盛极而衰了帝国病焉,奈何帝国乏兮,奈何阉寺乱国外戚又乱国党人秉国后又能怎样奈何”
见臧旻如此感慨,高顺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了。至此,他才真正了解一些臧旻的为人。他是大汉帝国士人中的一位糊墙匠还可能是他们中的杰出代表之一
臧旻其实不用高顺回答自己的提问,只是在犹豫不决时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而已。他阅人无数,唯独高顺的气质与众不同,和大汉帝国的士人格格不入:可以无视权贵拒绝饮酒,又可以屈尊和农人部曲打成一片。
思量间,臧旻像是拿定了注意。他看了看还在思索的高顺,猛抽一下坐骑,朝夕阳奔去如飞蛾扑火一般。边疾驰边喊道:“明日发兵,北驱千里”
如此同时,距离高顺部大营东方约两百多里,已经安下营寨的夏育,也拍案叫道:“明日发兵,北驱千里”
夏育字劝言,和臧旻一样也是士人出身,属于文官将兵的典范。在任期间,曾多次和鲜卑人交战,胜多败少。他为官清廉,很得归附乌桓人的爱戴。
夏育知道,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胜则保帝国十几年和平,国家可以喘息片刻。败则一泻千里,帝国再无力北征,鲜卑人大势已成
接下来几日,田晏部、臧旻部和夏育部等三万骑兵,如同三支黑色的长剑,直插大草原的漠北方向。可是,一路之上,他们都没碰到一支鲜卑人的军队。就连游牧的小部落和侦查游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