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罗真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单于乐什么时候把叶桑给得罪了,而且叶哥这明显是生了大气。
“对了,那枪声怎么回事?”
“向导的猎枪吧。”裘毅说。
也对,罗真想,也不知道暮晅哥他们怎么样了,希望没出什么事才好。
但那声枪响真的是向导的猎枪吗?
但无辜的向导此刻正在寻找屈暮晅和银苍蕴的踪迹。他们已经拣了一波干柴,但岸边风太大,摄影师被留下来看着它们不要被吹跑。而跟着屈暮晅和银苍蕴再次进林子的向导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们甩开了。
“会了吗?”
银苍蕴校对着屈暮晅的姿势:“两只眼睛都要睁开,但是要用主视眼瞄准,三点成一线,视线要看清准星,再用准星去瞄敌人。”在他们的正前方的树干中嵌着一颗子弹。
“哥。”屈暮晅就这样躺在了银苍蕴的怀里,他的目光能看清银苍蕴的眼睫,也能看清树叶还有树叶中漏出的蓝天,“我知道我冲动了。”
“不,我要谢谢你。”银苍蕴低头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那时候的小晅很帅气。”
“但你还是阻止了我。”
“因为他不配。”银苍蕴笑了笑,“小晅,我很小就学会了如何开枪。但是至今为止,我没有直接打过人,这是我的幸运。”
“如果我让商场的对手破产了,他顶不住压力跳楼自杀,和我直接夺取他的性命,那是两种感觉。”
“我知道你的愤怒,我也愤怒。但是,我们有别的选择。我们不一定要选择法律的途径,但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的双手沾上鲜血。”银苍蕴捏了捏屈暮晅软乎乎的脸颊。
屈暮晅看着他,第一次感受触摸到了成年人的世界。
他总以为自己早就活在了成年人的世界中,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对人性早就没有什么天真的想法。他不害人,别人也别来害他就行。再加上家里的人脉关系在这,娱乐圈还真没有多少人会去动他。
但是在单于乐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后,当看着银苍蕴在自己眼前被算计时,屈暮晅罕见地感到了愤怒,当他摸上那柄枪时,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猛兽。
屈暮晅直起身,将那把袖珍手枪放在了银苍蕴的手心中。
“哥,我明白了。”他没说他明白了什么,银苍蕴也没有问。就像是他俩一如既往的默契和信任,银苍蕴知道他会懂的。
这才是最真实的成人世界,也是很多人跌破脑袋才能明白的事,无论你有多大的金钱和权势,你都要学会克制。放纵欲望的结果,只会是无尽的深渊。
他没有能够处理这件事的能力,所以屈暮晅选择将手枪物归原主。
“但是,刚刚那一枪真的很爽快。”屈暮晅仰起脸笑道,“我突然间就没有那么恨单于乐了。”
“恨他干什么?”银苍蕴挑了挑眉头,“你会恨臭水沟里的臭虫吗?”
屈暮晅顿时被他逗乐了,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向导找到了他们,屈暮晅才缓过劲来:“哥,你这样说话太接地气了。”
“那请小王子给我做个示范。”
屈暮晅微微扬起下颌,目光从眼皮下从上而下地投射出来,一脸的骄矜:“恨他干什么?你会去在意一颗还不足一克拉的钻石吗?”
银苍蕴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摸了摸下巴:“这位王子看起来太烧钱,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嫁给这个王子,你将会拥有全世界的鸽子蛋。”屈暮晅憋得肩膀直耸动,但是还得装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那娶了这位王子呢?”
屈暮晅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发觉自己找到了全新的方向:“那你要娶吗?”
银苍蕴看着屈暮晅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和满眼的期待,张了张嘴。
在屈暮晅的憧憬中,银苍蕴艰难地挤出来一句话:“你还没到二十二岁。”
什么?
屈暮晅顿时懵圈了,什么叫还没到二十二岁?
“咳。”向导解救了他的尴尬,“二十二岁才是男性的适婚年龄。”
屈暮晅:“……”等等?!这跟他还没到法定婚龄有什么关系?难道到了法定婚龄,他就跟自己结婚吗?!
可显然,觉得需要把两人定位成好兄弟才能维持彼此关系的屈暮晅肯定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
……
怂了吧唧的屈暮晅和恨不得明天小晅就二十二的银苍蕴终于收集完了足够的木柴,还用枯叶和新鲜叶子交叠包裹住了,以防干柴受潮。等他们回到营地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两人都饿了,也顾不上别的,直到大家差不多吃饱了之后,裘毅开了之前节目组给的酒,挨个将他们的杯子满上。
这里论资排辈,裘毅的地位和辈分都是最高的,大家都想抢着去倒酒,但谁也没争过他。
裘毅率先举杯:“你们叫我哥、叫我老师。但这几天下来,都是你们在照顾我。”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真要论本事,倒是我虚长几岁了。”
“裘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屈暮晅冲他一举杯,笑道,“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也听过您上的表演课,叫一声老师不为过。”说罢,将杯中的酒也喝得一干二净。
“再说了,这才第一个星期,之后大家还得朝夕相处那么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暮晅哥说得对。”罗真也举起酒杯,“我不太能喝酒,但也想用这杯酒敬哥哥姐姐们,我是最小的,本应该多帮忙,但你们都照顾我的女孩子,很多事都抢着帮我做。”
她的酒杯也空了。
简如芸也举起杯子:“我性格比较慢热,话也少,但这几天跟各位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她刚想举杯时,就被拦下了。
叶桑拿过她的酒杯,一口饮下,随后将自己杯中酒也喝得干干净净,迎上简如芸惊讶的目光,叶桑粗声粗气道:“你脚崴了,就别喝酒了。”随后他看向众人,“我没读过几天书,也不会说话,但是各位的朋友,叶桑是交定了。”
银苍蕴则缓缓举起酒杯:“承蒙照顾。”随后将杯中的酒也喝得一干二净。
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敷衍,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们心里都清楚,之所以能在这个岛上过得那么舒服,全靠着银苍蕴的脑子和经验。人家是大少爷没错,但这么多天下来,没喊过苦没叫过累,就算是在荒岛上待了这么些天,还入了蛇窝,人家还是这样云淡风轻。那股气质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早已融入骨髓了。
没有人去问单于乐去了哪里,倒是众人搬着叶桑的吉他声再次围坐火堆旁时,屈暮晅忍不住凑到银苍蕴身边咬耳朵:“要是没有单于乐,我觉得我还能再在海岛上待一个星期。”
“那不行。”银苍蕴摇摇头,捏了捏屈暮晅的胳膊,“都瘦成什么样了?”
屈暮晅:“……”好不容易减下一点肉,他哥怎么这么不满意呢?
喝了酒,弹着琴。有说有笑中,他们结束了在海岛上最后完整的一天,明天,他们就要回到需要不仅仅只考虑温饱和安危的人类社会了。
“哥,你说那只小猴子去哪了?”屈暮晅多喝了几杯,脸上爬上了些醉意,“我真有点舍不得它。”
银苍蕴将屈暮晅扶回木屋,自从第一天晚上轮过夜班后,他们也知道了这个荒岛上没有什么猛兽,最多的就是蛇。将周围撒上驱蛇的药粉,今夜大家都能安然入眠。
将屈暮晅塞进睡袋中,银苍蕴把睡袋给他拉上:“睡吧,它这么有灵性,说不定明天会来跟我道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