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可如今,她没了。(2 / 2)
这世间有何人能坦荡来去自如,总归是要有些细小的污点。他几乎一夜未眠,坐在床榻上良久。
守夜的老太监瞧见也不免伤感,皇后平日里也没多少架子,更不会刁难他们这些下人。如今皇后这么一离开,他们的下场指不定会如何。新来的妃子,都不大好伺候。
老太监躬着腰,将灯笼举起。照亮前方走廊的路,他的脚步极轻的朝着前方。也不知要往何处去,只是那身影羸弱不已。
萧蔷之外的太傅府内,睡了一天一夜的仲序有了些醒意。他揉着肩膀,望着四周。
家
仲序扶着床榻坐起,刚一推开门便是铺天盖地的冷意。将耳鬓的发丝吹起,让他着实有些吃不消。明明是夏季,却总让人觉得寒意四射。
他拉着经过的家奴问着昨日的情况,还未曾多走几步就听到宫里传来鸣钟之声。
仲序想也未曾多想,赶忙出门去了恭王府。皇后她,不可能,她最多也算是中年之姿。他不敢细想,步伐有些急匆匆。他站在恭王府的门口,望着门上挂着白绫,心中一紧。
守门的小厮看到仲序,连忙领着他朝着夏堇的房内走去。进了门的仲序不敢多问,生怕触及到夏堇的心伤。他进了内厅之后,站在床榻旁望着昏迷不醒的夏堇心生怜悯。想夏堇前半生无欲无求,偏生孝敬。如今不过才二十出头,却要经历丧母之痛。
作为好友的自己,却不能及时发觉更未曾过早的安慰实在愧疚不已。都怪他太过沉浸在清欢之事,忽略了身侧之人。
夏堇似乎有了醒意,缓缓睁开眼望着仲序和家奴又重重的闭上了眼。他心中悲痛万分,无言可说,无词可表。躺在榻上的他,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仲序对着房间内的家奴和女婢使着眼色,示意他们退下。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榻,这几年,他们活的都不容易。太累,太苦。良久之后,还是仲序先开了口。
他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哽咽道:“前些日子,清欢来找过我。我却没能护的了她,又让她离开了我。有些人,总归是要离开的。有些事,总归是要自己面对。”
夏堇没有回答的话,可能也是默认了吧。想起仲序两次失去景清欢,也有些同情。
一个人对死者投入了十几年的感情,兜兜转转等来的不过还是死亡。那些破茧成蝶的美言美语带着些许的残忍,倘若是突破不了也只能闷死其中。
仲序闭着眼,想着若是这么离开了人世也好。他对这世间已无多少依恋,可能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成全。两个人神情似乎皆一蹶不振,也许是伤痛过分强大。让他们一时承认不了,所以才想找个地方躲避。
自我欺骗,聊以。
今日的风似乎来势凶猛,不断的拍打着门窗。呼啸而来的风,似乎想将他们吹醒。却被着墙拦个正着,被逼无奈只能敲打着门窗。
皇宫之内一时陷入悲痛之地,夏恒躺在别怡然的寝宫之内。闭着眼回顾着他的前半生,他的手下意识的环着前方。却发现,那人早离他远去。
人总是要给悲伤留些时间,适当的放纵总是好的。免得压抑太久后,没有治愈的可能。
赶来的太子和陵王站在皇后的寝宫之内面面相觑,似是皆还未曾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箜也被鸣钟引来,皇上长留皇宫寝宫,莫不是
真是天助我也,夏堇没了皇后空留一个丞相,看他在自己面前还有何种嚣张的资本。他的眉眼中毫无悲伤,可能帝王家的人皆是如此。冷血的要命,无情的要命。
陵王夏至问了宫女之后,也了然于心。怨不得夏堇这段日子往后宫跑的如此之勤,原来是为探望他的母后。想到此,他转身离去朝着恭王府去了。
如此打击夏堇的好机会,夏箜又岂能错过。两人各怀心思,坐着轿子出了宫。
如今的夏堇根本无闲心应付两人,甚至连面多不愿见到。房间的他靠在床榻上,听着仲序举着古往今来的例子劝说他。
千百年的大越女帝宫冉歌也曾遭遇此劫,那时凤后女帝双双离去。给她的的天下满是疮痍,最后不还是她能振作起来做了个明君。越贤帝列传也说过,被天下选中之人,必经百般磨难。懂了世间百苦,尝了万千心酸才能治理好天下。
仲序靠在床榻上继而言道:“你既有才识,也有魄力,更有能力。却为何仍旧将这天下拱手让人,即便你让给太子他也不会放过你。你的不争,对太子和陵王而言便是一种争。”
“你将天下之势看的如此透彻,为何偏落在儿女之情中无法自拔。”夏堇望着坐地之人好笑道。freeti0,,;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