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或许,或许更糟。(1 / 2)
皇宫的上下两派,早就被仇慈摸个底朝天。昨日三皇子夏箜来信,写的已然明了。不过这斩杀朝廷命官之事,仇慈是万万不能做。万一东窗事发,实在难以填补。这昏庸的王朝,也不需他动手自会有人解决。
仇慈低头想着对策,他从桌前起身站在窗前。
灰暗的天色,依稀从窗户上透着月光。点点的光亮,照不透房内。
皇帝最爱的三皇子对仇慈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坐在桌前执笔挥毫。
尤许推开门,吩咐着小二将东西撤回。
窗外的信鸽用翅膀拍打着窗户,引起了仇慈的注意。仇慈起身望着小二离去,才将窗门打开。一只鸽子从窗外飞来,为寒冬的天加了几分凉意。他从鸽腿上解下信纸,将写好的信重新塞回去。放鸽子重回天空,将窗门紧闭。
尤许有些好奇,却聪明的闭嘴。对于仇慈的计划,他刻意保持距离。无论仇慈是要弑君,还是毁灭整个天下,他都不在乎。也许只是因为仇慈,曾温暖过他。
人有时是何其的脆弱,甚至不堪一击。别人轻易的三言两句问候,就能打开心扉。也许是时机恰好,也许是命运刻意捉弄。可无论哪个,仇慈都占了上风。根本不用仇慈唤一声,尤许的心早都飞奔仇慈而去。
仇慈将信纸内容看完,烧个干净。如今的京都,想必也别有一番风味。
尤许坐在床榻上收拾着包裹,来此也不知几日还未去过几个地方。刘姑娘曾说,她恨自己是个女儿身,才让世俗绑了双脚,不能离家过远。如今他算不算,帮着刘姑娘过她的人生。
可他所期盼中的人生,谁又在替他而活。整理完毕的尤许,坐在榻上发着呆。
仇慈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坐在桌前暗自盘算。万事小心,步步惊心不是他的本意。三皇子来信,说是皇帝早已被美色掏空,让他多火上浇油。大致之意,最好能让皇帝老儿连上朝的时日都无。仇慈本来还起疑三皇子与他的结盟,自古皇帝的继承都隶属于长子。
当今圣上虽没站太子,但他的胜算也不小。莫不是皇上太过宠溺于三皇子窝里斗,仇慈还是很乐于见到。睡了一日的仇慈没了任何的睡意,他的双眸里带着兴奋,雀跃。这场战役还未曾打响,胜利的消息就已传来。
夏恒啊夏恒,当初没早早的灭你口,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与其让你死的太痛快,还不如让你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互相残杀,在自我仇恨,自我折磨中死去。
或许,或许更糟。被自己儿子,亲手杀掉岂不是更悲惨
仇慈嘴角勾着冷血的笑意,从袖中拿出满朝文武的名单,小到知县,大到丞相。一笔一划的,勾勒着每个人的命运。此时的他,如无常索命一般。周身的阴冷纠缠不散,内心微弱的小火苗越烧越旺。怕是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能熄灭。
他勾选完毕之后将纸叠好塞于怀里,再起身时天已半夜。仇慈望着已入眠的尤许,摇着头吹灭了烛火。
漆黑的房间,没了烛火变得异常的诡异,可谁又能比得上仇慈诡异。就连仇慈杀人的手段越发厉害,瞧着谁碍眼了,拿起笔轻轻一勾。就如当年的景家一样,一夜之间便已消失在人间。
饶是仇慈的前身,就算是在朝堂之上也未必能如此的为所欲为。身后有皇帝和三皇子撑腰,他又有何不敢
床榻偏小,即便是仇慈和尤许偏瘦,也觉得挤的慌。但好在冬日天冷相拥在一起也暖和的紧,两人也不介意如此。
不知何时,地平线上的太阳开始升了起来。寒冬的阳光总归有些刺骨,就如同人心一般。
远在边境的怀念梦,此刻已跟着士兵开始了一天的晨练。一身戎装的她,英姿飒爽。一招一式,学的有模有样。狂风刮过她的脸颊,还会泛着微薄的红晕。她的认真模样,丝毫不像是宁家那个斤斤计较的小姑娘。
而颜忆就站在她的身后,几日相处下来,他早已对身前的人刮目相看。起初他还固执的认为姑娘来军营,除了看个鲜也没别的。
发号施令的将领挥着旗,今早的早练结束整顿带回。荒地上连根杂草都不生出一根,更别说是大树了。
怀念梦回到营帐之后,活动活动筋骨。没成想军营比她想象中的有意思许多,虽然不断重复着昨日所为。练兵,吃饭,睡觉。有时能和他们聊上几句,也没那么孤独。
这里的将军,对她更是不错。但凡有点好的,就往她的营帐里送,就和姨夫与简伯伯一样。怀念梦倒是想生出不满来,可也无人给她机会。
颜忆站在怀念梦的帐外,轻咳一声道:“念梦,我来送饭。”
“进来吧。”怀念梦坐在床上,手握着热水暖着手心道。她望着颜忆端着饭菜进来,将桌上的一些东西腾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