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不幸中的万幸,万幸中的不幸。(2 / 2)
换好衣衫的仇慈,将外衫披在尤许的肩上望着黑夜道:“天气转凉,加点衣衫,阿许可要惜着身体。遥远的以后,还等着你我。”
“遥远,是多远”尤许转过身望着仇慈,那张易了容的脸不是仇慈的真容。
他只望向那双深邃的双眸,它正戏谑的说着遥远的以后。
似乎也不太在乎即将发生之事,无论多大。
仇慈拉着尤许进了房内,顺手关了房门轻笑道:“阿许可否为我弹上一曲,许久未听,心生怀念。”
“无琴可弹。”尤许坐在榻上,望着前后道。
他也没太注意,顺着仇慈的目光望去还真有把琴。帘布之内竟藏有古琴,还真是隐秘之极。也不知它的主人到底是何心意,想让旁人看到却藏得如此之深,不想让人碰触却又摆了出来。
尤许走到琴边,手轻轻抚过。他望着帘里的古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
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现于磨平之断纹处,鹿角灰胎下葛布为底。龙均作扁圆形,贴格一条桐木薄片接口于右侧当中。
琴上隐约写着文字,灰暗的烛光下,让尤许看的不太清楚。
他看的仔细些,似乎认得出。
琴上的诗是:抚琴难拨伊人美,折花却见蝶起舞。夏不语情深似海,秋不言离别恨苦。
看起来似是两首,前者带着迷离,后者带着感慨。
也不知是谁,将两首片段刻在其中。可惜了这把好琴,整体的美感被毁的一干二净。
唯有琴上的花纹拯救了些许,依稀迎合着那伊人,那花,那蝶。
他情不自禁的拨起琴弦,隐约感到了,似乎有东西从指尖流淌而出。
此琴带着些许灵性,却又带着隔阂。尤许立在原地,不知该待它如何。
坐在垫子上的尤许,怀着崇敬之心抚过古琴。他爱惜极了,指尖轻轻拨过。
琴声勾动了房外漆黑的夜空,沉淀着清澄的光。躺在榻上的仇慈闻着琴声,闭上双眼。弹琴者心绪单纯,才让旋律如此动人心。
仇慈不由的想起一句诗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缘分有时候诡异的让人惶恐,就如同仇慈与尤许的相遇。
一个是深不见底的黑,一个是清澈单纯的白。
似乎两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说的故事,埋藏心底不愿与人说明。
不幸中的两人却遇见了彼此,小心维持着某种联系。
在琴声中的仇慈,很快入了眠。而藏在帘子后的尤许,似乎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
来回拨动的琴弦,引起共鸣。每根弦上都带着尤许的情感,他的故事饱满了整首曲子。
窗外的天漆黑漆黑,连星光也不曾有过。琴声却未曾断过,一夜都未曾停歇。
黑如墨的天,带着微光的窗。倒是让榻上的仇慈睡的一夜好梦,兴是许久未曾听过如此动人心神的乐声。
一夜好梦的仇慈起身穿好衣衫,望着帘后的尤许。
有些经历是不可选择的,毕竟地位卑微的人没有言语可为自己辩解。
这一点,对两人而言深有共鸣。
仇慈掀开薄纱的帘布,望着躺在垫子上入睡的尤许。他躬着腰将尤许抱起,睡梦中的尤许似是有些紧张。
尤许抿着嘴,抓着身上的衣衫。
仇慈将他放在床榻之上,盖好被子回到尤许刚才的位置。他低着头,望着上好的古琴。
曾几何时,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只为见此琴一面。如今,却在他的手里。
指尖轻拨,悦耳的琴声从指尖流出。仇慈低着头,随着旋律而沉迷其中。
琴乐是他最爱的一种,却也是最不想碰的一种。
他的指尖灌注着内力,如一层层防护罩一样罩着房间。窗外的雨声,脚步声,风声似乎都听不见。
唯有安静的琴声,在耳畔响彻。细小如丝,音轻如花开一般。
若非仔细聆听,便听不出此声是从古琴中传来。
仇慈低头望着古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长的指尖划过琴弦,宛如女人的纤纤玉指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不知何时,榻上的人有了醒意。仇慈这才收了手,从帘后走出。
尤许从榻上坐起,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望着眼前之人。
他似是不敢相信,直到眼前的人的身影慢慢清晰尤许不由得一愣。
以为醒来之后,仇慈早已离开。忙着他的大计,将自己又丢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不管不顾。
女婢将饭菜布好,匆匆离去。仇慈洗漱着,手轻撩起温热的水。
天气渐凉,连盆里的热水很快都转温。
仇慈转过身,望着还在发呆的尤许笑道:“阿许还未回过神来”
“昨日睡的有些晚。i0,,;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