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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加审讯,本官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楚冷淡然说道,悄然松了口气,说句实话。平时看电视剧,那些主角总是在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本以为自己也能做到,没想当身临其境,面对几把闪晃晃的长刀,却现心里难免有几分紧张。
淡定、淡定,连这点小场面也应付不了,岂不是惹人笑话,楚质悄悄地抹去耸心的汗涛,尽量显得从容不迫的模样说道:“问清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同伙,这等害群之马定耍全部揪出来,绝不可轻饶。”
说着楚质忍不住冷哼起来,今日的行程安排本来是巡察山角下那段湖岸的挖掘工作的,只不过巡视片刻,突然想到范仲淹前几日的吩咐,就心血来潮的上来了解情况,幸好如此,不然也不会现这件事情。
居然有人敢假冒县衙官差,以县衙的名义招摇撞骗,而以百姓畏官如虎的性格,肯定不敢上报揭露。这样说来,如果不是碰巧撞见,想必自己一定会被蒙在鼓里,自己身为钱塘知县,这笔帐自然是算到自己头上,那自己苦心营造的清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指不定百姓还以为自己明里说一套。背后又做一套呢,想到自己差点让人乱棍打走,楚质怒火中烧。很想上前踹死几个败坏自己名声的小人。
敏锐察觉知县大人满胸的愤怒,刘仁之与几个衙役自然唯唯诺诺。就要押着李木四人打道回府,村民之中突然闪出一条通道,一个须皆白,大约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在两个青年村民的搀扶下,颤着步子走了过来,口中呼道:“县尊,主缘小民来迟了,万望恕罪。”
“你是冯大柱。”迟疑了下,刘仁之试问道。
“正是小民。”甩开两个青年小伙的搀扶,村正冯大柱一步三颤的走了过来,巍数鞠躬施礼说道:“拜见县尊、主簿。”
尊老爱幼是中国优秀的传统美德,楚质与刘仁之见状,连忙上前将冯大柱扶起,却不想他却趁机握住两人的手臂,老泪纵横道:“大人,你们要为民等人做主啊。”
所谓人老成精,从刚才的情形,老头就明白楚质等人与李木并不是同伙,而且看模样应该是主持公道的清官,岂能不抓紧机会哭诉。
老狐狸,刚才叫唤半天没见人影。现在倒识机跑出来了,暗暗腹诽了下,表面上刘仁之自然是一脸和气的说道:“冯村正,楚知县在此,你有什么冤情,尽管道来就是,相信楚大人一定秉公而断,还你一个公道。”
“楚大人小民们冤枉啊。”老头决口不提刚才驱逐楚质等人之事。只是一抹眼泪一抹鼻涕的哭道:“前些时候,衙门里才来人将乡亲们的田地夺去,这两日又来征收什么开湖税钱,村里本就贫苦,如今耕地尽失,连养家糊口都成问题,实在是交纳不起钱粮,望乞大人给大伙一条活路啊。”
一个须皆白的七八十岁长者老泪纵横的乞求,场面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触景生情,一些村民也轻声抽泣起来。
楚质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而且一路走来,他也清楚,冯大柱所言并没有虚假,山村建在大山交汇之处,本来就不易开垦田地,而且山里土壤疏松,连树木杂草也没有几株,更加不用说种植农作物了,所以村民才会隔着老远,私自在山下的湖边占地造田。
现在官衙要开湖,势必会毁掉湖岸边的田地,对村民来说,相当于断绝了他们以后的生活来源,正不知所措之际,李木几人又来捣乱,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把他们往死路上逼。所以村民反应过激一点也不奇怪。
要知道,这时代的百姓还没有经过理学的驯化以及异族的屠杀,还没有彻底改变成为顺民、奴才,身上的血性还保留着,敢于反抗衙役十分正常,若是真的急了,杀官造反那是家常便饭,对此楚质颇有体会。纵观整个,中国历史,王朝更迭的时候,夺取天下的或者不是他们,但率先动乱起来的肯定是处于最底层、衣食不饱的贫穷百姓。
百姓揭竿而起有什么后果,楚质非常的清楚,自然不想亲身经历,当下连忙表态:“老人家莫要哭泣。开湖之时,太守就吩咐本官,田地乃是百姓之本。不可轻动,若是非动不可,一定要加以弥补。”
“今日本官来此,就是想了解清楚诸位在湖边田地的情况,将其编着成册,回衙之后报予太守,再酌情补偿大家的损失。”楚质正容说道:“想必各位也听说过了吧,杭州的太守就是名满天下的范相公,他说过旧示定会点现,绝对不会欺骗大家的。““范相公是谁啊,好像隐约听说过。”
“不知道,应该是个大官吧。”
“官的话不能信,大官的话更加不可靠。”
村民窃窃私语。这些人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范仲淹很正常,可冯村正与几个,村老却不是寻常愚夫愚妇,深知范仲淹的名声,闻言不由大喜,回头瞪了眼胡乱说话的村民,但心中仍有疑虑,目光看向李木几人。也不知道开湖税钱
楚质立有所觉,上前两步,义愤填膺说道:“至于这几个小人,乃是县衙之中的败类、蛀虫,前不久已被本官革职,赶出衙门,却没想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假借本官之名。实施这等敲诈勒索之事,尤为可恨,其罪当诛。”
借机痛骂了几句,楚质才感觉舒服了些,继续说道:“在此本官可以明确的告知诸位乡亲父老,范相公有言,此次开湖,无论如何困难。绝对不向百姓征纳丝毫钱粮,大家放心,如果以后还有官吏来收什么开湖税,你们尽管像刚,才那样,将其乱棒赶出。”
轻轻笑了下,楚质说道:“毒看到县衙向本官禀报,当然,如果还是信不过本官,也可以到州衙找范相公诉苦。”
“不敢,不敢,自然信得大人。”冯大柱人老,却没有糊涂,能分的清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真心之语,当下连忙转头喝道:“都愣在那做什么,把手里那乱七八糟的物事放好,过来拜见,向县尊、主管请罪。”
县官不如现管,冯大柱的话十分管用,村民们连忙将手里的扁担家伙搁放在角落,乱蓬蓬的过来行礼,虽是一场误会,却真的得罪了楚质。当然是满面的不安。
如果换做其仙官员,遇到刚才的待遇,心里怎么也有几分疙瘩的,毕竟从官员的角度来看,无论谁是谁非,村民们对抗官差的行为本身就是不能饶恕的,然而楚质却不这么看,因为古今中外无数事实已经证明。当暴力机关与百姓生冲突时,在一般情况下,有错的绝对不是属于弱势群体的百姓。
要是连这点都不明白,谈何为民做主,所以当百姓忐忑不安的来见礼时,楚质自然笑容如和煦春风,温言劝慰起来。
“大人宽厚,真是小民之福。”冯大柱感激涕零,随之连忙说道:“请大人到寒舍稍坐,容小民禀报村中田地情况。”
楚质含笑点头,在百姓的簇拥下,向村内走去,待遇的转变,让他更加痛恨李木几人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多少个村落招摇撞骗,楚质心中寻思,看到他们身上的衙役皂衣,感觉是那么的刺眼,当下冷声吩咐道:“来人,把他们衣袍扒去,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将他们交由村中百姓看管就可。”
楚质言下之意是什么,只要脑子稍微灵活多转两圈都会明白,李木几人可不是笨蛋,他们自然也清楚。落在几个衙役手里,或许还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手下留情,而那些百姓却是经常被他们欺压的苦主,满肚子怨恨,如今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报复回来,肯定是尽往死里下手了。
小人之心,总是把别人也想得那么阴暗,当几个百姓走近时,根本没露出什么表情,李木几人却觉得他们满面不怀好意,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惨叫道:“大人小人冤枉啊,我们不是自作主张要来这里的,而是奉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