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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国百姓携带的婴儿也似乎被吓得止住了哭泣。
这时,雷又招的声音又重新响起:“吐谷浑国全体军民、西夏国全体将士,这第二轮炮击,我雷又招应该命令他们击向何处好呢”
雷又招说完之后,四下望了望,见无异状,便坐上雕斗,下了高架。
西夏国荡寇将军匡立渚回到中军不久,降魔将军刁思顺也赶了回来。“怎么样”舒政和开口问了半句,看见刁思顺沮丧的脸色,什么都明白了:水道确实无法越过。想到这儿,不由得“唉”叹息一声。
这一声叹息,像瘟疫一样,立即就传给了西夏诸将。冉鄞江恨声道:“只道是匪军抢劫,哪知却是大军交锋。这吐蕃、大理的军队,怎么像草包一样,这么不声不响地,轻易就投向了川军。”
乔中沙道:“说的轻巧肯定也是走投无路方才投降的。就像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不错,乔兄说得不错。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停了一下,冉鄞江又道:“唉,倘若现在有一架攻城的云梯,就能够越过水道了。”
文殊院士舒政和突然说道:“咦,事情有些不对呀。”
众人精神一振,迅速围了过来:“怎么想到什么办法了”“快说,快说。”“现在可全靠院士了。”
“哎,不是,没有没有,鄙人并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舒政和道:“适才冉将军提到云梯,使我偶然想起,那吐谷浑国乃是军民同行,就算军队没有攻城的云梯,百姓中木棒、木板还是有的。他们怎么就没有做一个云梯呢”
文殊院士舒政和都想不通的事情,一般人通常更是想不通,故此众将皆没有言语。那知冉鄞江却不甘寂寞,大声答道:“这肯定是因为川军的火炮。大家想想,川军包围了我们,要逼我们投降,肯定就不愿意我们逃走。这个时候,假设我们去架设云梯,还不等于是在请川军往云梯开炮吗”
第二卷 第808章 黄花衰草
第808章 黄花衰草
面对此言,舒政和没有立即应声。由于冉鄞江隶属匡立渚统辖,而匡立渚对舒政和又素为忌惮,故此匡立渚喝道:“我军现在的处境是明摆着的,冉将军休要多言。院士适才说的是川军炮击之前的事。不得对院士无礼”
舒政和摆了摆手,道:“算了。大厦将倾的时候,还分什么柱梁与基石。其实,吐谷浑之所以没有行动,一是他们希望我军先行,想落在后面捡现成的便宜;二是因为昨日吐谷浑国王驱使百姓冲锋,使百姓寒心;这之后再要征集百姓的家当,百姓定然推三阻四;三是因为吐谷浑军民同行,也实在无处可去。军队出自百姓,养自百姓。若百姓不能逃走,单单是军队逃走,今后吃什么,穿什么若百姓与军队同行,三五天内也无法成事。这点他们与我军有所不同。这诸多的原因,我本来早已知道。只因现在我军势危,前途单一,而各位谁都不愿意抢先说出那一个字,都不愿意担上骂名,故此鄙人随便找些话题说说,期盼能化解些尴尬而已。”
舒政和话音一落,整个中军大帐立即回复沉寂,比起先前更是尴尬了几分。
过了一阵,冉鄞江向舒政和抱拳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道:“院士大人大量,末将感激不尽。不过,愚者千虑,也有一得。末将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本来这时舒政和应该说声“请讲”之类的话语,但舒政和此时精神萎靡,嘴张了张,竟未能出声,便只好向冉鄞江点了点头。
冉鄞江得到示意之后,摸出一枚铜钱,道:“这枚铜钱,就好比是我西夏全体将士的性命。末将将它抛上天去,若铜钱被菩萨收走,我们就顾不得士兵的性命了,就只能死战到底;若铜钱落下,就说明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家命不该绝,我们也跟在吐蕃、大理的后面,投向川军。总之,是战是降,但凭天意。”
舒政和双手一拍,随即冲过去抓住冉鄞江的双肩,叫道:“妙计,妙计”众将亦纷纷附和,露出了喜色。
于是,西夏军队在诸将的调度之下,先离开吐谷浑国军民一截距离,然后转向北方,投降了川军。
霹雳雷霆山庄对于火药的埋设有非常严格的规矩。已经埋设好的火药、引信是不允许再次开挖取走的。出现了哑炮,必须用霹雳弹炸开。就算是中途改变主意不想爆炸了,也要同样引爆。
想象与真实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塔乌山北坡的爆炸场面,雷又招事前曾数十次地想过。然而,当它真实地发生之后,雷又招自己还是被震住了。
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处于西夏军队所在的位置,似乎也只有投降了。看起来,今后要多多致力于研发真正威力强劲的武器才是。
那么,吐谷浑国也快投降了吧
火药既然已经埋下,就不得再次挖出,就必须爆炸。假使吐谷浑国在第二区域的火药尚未引爆之前就投降了,第二区域的安排岂不是变作了浪费必须抢在前头才行。
想到这里,雷又招立即又上了雕斗。
“吐谷浑国全体军民,吐谷浑国全体军民,我是雷又招。现在,请你们远离塔乌山西面的高峰,退到百丈以外。我们有一种特别的炮弹,叫做天地同寿。它击发之后的烟尘特别好看。现在,我们以塔乌山西面的山峰作为目标,打上两炮,给你们看一看。只要你们远离百丈之外,就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我数三十下。三十下之后,无论你们是否离开,火炮都将发射。火炮营的炮手准备,我开始数数了。”
接着,雷又招开始慢慢数起数来。三十下之后,两发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之声,同时飞了出去。
与塔乌山北坡不同,上一次是炸弹,这一次是火药,而且数量更为巨大。上次炸弹爆炸之时,声音清脆,前后比较分明。这次火药爆炸,声音含混,前后连成一片。
炮弹在空中飞行得十分迅速,白昼之下,根本看不清楚。击发时产生的轰鸣刚过,鸿雁横空一般的啸叫便立即响起。两发炮弹落到塔乌山西面山峰,犹如绽开了两朵耀眼的小花。接下来,闪光暗了下去,同时它又扩散开去。在人们的心目中,爆炸本来应该是一瞬之间的事,这一次,因为火药埋设方式的不同,爆炸变成了缓慢、持续的过程。
西面的山峰并不太高,个头也不算大。再怎么缓慢,也应当很快结束。然而,当人们的目光追逐着暗红的色彩逐渐移近峰顶之时,这才发现山峰的顶部早已发生了变化。
分不出烟尘的区别,看不清虚实的界限。比整个塔乌山还要大上数倍的黑云似乎早就悬在了天空,下面是西面原来的山峰,它们就这样成为了一体,连接在一起。仿佛并不是爆炸使得烟尘冲天而上,而是天上的乌云忽然降落山头。
从下面的山脚至千仞的高空,暗红的色彩忽隐忽现,爆炸仍在继续。原驻通麦的吐蕃藉四川士兵和驻波密的四川主力军将士,在六百里易贡藏布两侧山坡尽数点燃的时候,曾经看见过云中暗红的现象。但那时是黑夜,现在是白天;那时是燃烧,现在是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