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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必担心卦相反击。我们进城,就不信这逐鹿能克我”
举步迈向前方的逐鹿之城。
走了几步,肩上的三宝喵喵直叫。
鹿易皱着眉头道:“你这家伙鬼叫什么啊那可不行,四十天只可以占一次,方才已用了一次无相轮,最多可再用三次轮印,以后的四十天还要靠这吃饭呢”
三宝呜咽两声,缩在他肩头不出声了。
鹿易停下,道:“好好好,真是要命我占还不成吗”
少年默然片刻,十指如轮在胸前结出一印,这次相互扣和的却是拇指与食指。
半响,鹿易解开轮印,脸色忽青忽白,霍然一阵剧烈咳嗽,嘴角都沁出血丝来。三宝从他左肩跳到右肩,再从右肩跳到左肩,尖声叫着。
“三宝不怕,”鹿易把花猫抱进怀里,颤手抚摸着它的长毛,“不怕不怕,只要有我在,三宝就不会出事”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脸色怎的越来越白
三宝不叫了,温顺地缩进他怀里,长毛微微抖着。
“不行”又过了半晌,他猛将三宝放下,又结出了一印,这次是拇指中指相扣。
三宝厉叫,扑上来欲阻止他,却怎能阻止得了一球光罩撑出来,将它阻挡在外。
过了片刻,鹿易的手印霍然崩开,他惨叫一声,嘴里喷出大口的鲜血,身子倒飞数丈,跌滚在沙地上。
鲜血沾土不渗,点点滴滴,在月色下闪着凄迷的光泽。
三宝飞扑过来,在鹿易周围团团转着,不断用手抓拨他的面颊。叫声凄厉,有如枭鸣。
“三宝”鹿易眼里滚出泪花,把无助的三宝拢在怀里,“我们主仆二人都要命丧在这逐鹿之城了,哈哈哈天灭我等,徒呼奈何”
哭泣一阵,鹿易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喃喃道:“食指占众生,中指占吾命,无名占天象,小指占世运可叹,可叹,这牧轮道竟占出的卜主的死期,学来何用”
怀里的三宝呜呜出声。
鹿易道:“别说了,我占牧轮道从未失手过。牧轮牧轮,牧世之轮,只有占者误解,何来卦相出错三宝啊,我们都还有些日子好活,老天待我等也算不薄啊。”
花猫忽然窜起来,前爪抵着他的胸口,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鹿易和它对视一会,道:“好吧,我们就占最后一次,看有否起死回生的反机”
盘膝坐起,四指相扣,他闭目去了。
这一占,虽只过了片刻,可对旁边的花猫三宝来说,却比过了一万年都漫长。
终于等到他睁开眼来,他起身把它抱起,道:“走,我们进城。”
逐鹿城里并没有多少人。大半夜的,人都睡觉了,除了醉鬼,谁肯出来闲溜跶
可是有一处却有很多人。
进城门不远有处当铺,当铺对面有一群人围着个卦摊,人声耸动。
卦摊上方挂一横幅,书曰“卜天方士”,好大的字号可笑的是横幅一角还写着行小字:六两纯银一位,不准倒贴十倍。
六两纯银是什么概念在这民如蔽草的时代,一两银子就可以养活三口之家活上半个月,俭省的话还有些富余。一两银子等价于十二钱,一钱银子等价于十二分,而一分银子可以买到热腾腾的大馒头三个,外送热汤一碗。六两纯银就意味着半两黄金的价格,到奴市上人命都可以买到几条了。
也许是他的价格太大,卦摊前挤满了人,人声鼎沸,却没有一个人出钱卜卦。
鹿易抱着猫挤进人群。
摆摊的人是个小老头,很精神,鄂下一把山羊胡梳得溜齐。其桌前摆着一支朱笔,一个镇纸,砚里的朱砂看来研好许久,已快干了。
“真的误一赔十吗”鹿易挤到跟前,出声问道。
一见有人来问,还是个小毛头,衣衫鲜亮看似是个贵公子模样,老头眼睛一亮,道:“当然若算得不准,我就奉上六两黄金”
四周围观者众人轰然。
“无凭无据,怎能断定你算得准算不准”鹿易直入主题。
“哈哈,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所谓八卦钧天,易理入密”
“得得,别说这些没用的。”鹿易打断他的话,“咱们来赌一局如何”
老头小眼乱转,道:“怎么个赌法”
鹿易缓缓道:“我们各卜一卦,卜得准的,得六两黄金,由输一方出。如何”
老头脸上露出浓浓笑意,心里却是一颤:遇到会家子了
“这位小哥,这准与不准,可有说法”
“当然是即刻兑现”鹿易冷笑。他右手后伸,也不回头,道:“瞧见那个汉子没”
一个模样穷困潦倒的汉子,怀里紧抱着一个布包,正在当铺门口徘徊。
老头抬头看看,道:“一个想当东西却又犹豫的穷小子,老夫看得见。”
“就赌他,”鹿易道,“我赌无论他或别人用什么方法,他那包里的东西都当不进那家店里”
“那家伙不会和你一路的吧。”老头满精明,这一转眼间就算到了漏点。
鹿易冷笑道:“你再听一次,我赌无论他或别人用什么方法,他那包里的东西都当不进那家店里你敢不敢应赌”
“无论用什么方法”
“不错。”
老头盘算了半晌,怎么想都有千百种法子可把那东西当掉。六两黄金六两黄金啊
“赌了我赌他一定能当掉”老头叫道。
然后他飞快地冲了出去,拉住那汉子,道:“我说,你想当东西”
汉子把怀里的东西紧了紧,有些紧张道:“你咋知道”
老头笑了:“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当铺门口转来转去,谁不知道告诉我,你怀里那东西想当多少钱”
一众人呼啦围了上去。
这边鹿易却来到老头方才的座位坐下,望着东北的天空呆呆出神。
人群中,那汉子更紧张,道:“谁说我要当东西,我只是想出来走走。让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