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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那个大的”巴布又说话了,抓耳挠腮,一副猴急的模样。
“巴布。”凛清风眉毛微凛。
巴布一哆嗦,又不敢说话了。他平时和耿流皇、赤心武闹得很欢,可就是害怕凛清风。前些日子凛清风叫他大冷天在寒风里跑,说是炼风是他唯一的法门,可他什么都领悟不出来,被气急了的凛清风一顿暴打。
“去,去村外绕着结界跑五百圈。”凛清风道。
“五百圈老大啊,饶了我吧”巴布惨道。
耿流皇求情道:“算了吧清风,巴布只是嘴馋了一点而已。”
凛清风却没理耿流皇,眉头已经皱成一团:“巴布,你当我的话是废话吗”手扬起,一球冰气旋转成形。
巴布低着头出去了。
“我是叫你跑,不是让你去散步”凛清风音线再高,手中冰气砰一声轰在地上。
巴布一声大叫,狂跳着奔出去了,比逃走还快。
当巴布消失得不见踪影,凛清风方自回过头来,对愕然的两人道:“熊珠趋热,巴布术法低微,若不狂奔是无法将熊珠内部的灵力收为己用的。也许奔着奔着,能领悟到风之力也说不定。”
二人恍然。
凛清风看着赤心武手中的两对熊掌,幽幽道:“这熊掌咱们谁都不能吃你们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耿流皇目光一暗,道:“对了,今天是三七。”
传统上,从人死后算起,每七天必祭奠一次,称为“做七”。这第二十一天的祭奠称为三七,最为重要。
赤心武默默把熊掌放到陶盆里。
三七,三七村人们已经去了这么久了吗这些天他疯狂苦修,努力使自己忘记这些,内心深处却期望着过去发生的只是一场梦,大家还会回来,嬉笑玩闹,共享天伦
这些,却都是真的啊
锅里咕噜咕噜响着,香味随着热气蔓延出来。
三个少年据案而坐。赤心武抱着一杯水,哗一下倒进嘴里。顿了片刻,取壶再倒水,又仰脖一口而下。如此反复数次。耿流皇伏在桌上,盯着眼前模样丑怪的杯子,呆呆地出神。凛清风则小口小口的泯着水。
“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赤心武终于忍不住了。
凛清风依旧小口小口地喝着水,道:“等到结界恢复到原来的强度,我们才能离村。”
赤心武又猛灌了一杯水,道:“可我现在就想一路杀到剑山,给大家报仇。”
“心武你别急,”耿流皇道,“如果我们离开后,村子被宵小破坏,那才是奇耻大辱呢。”
“这是我们的家乡,是父老埋骨之所。”凛清风放下杯子,“仇一定要报,可是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的清净。”
赤心武目露血红,狠狠别过头去。
这时,外面传来风声响动,门一推,巴布带着一身风雪闯进来。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大叫道,“老大我成功了”
只见他手臂一伸,臂上的羽毛纷纷扬扬飞起来,在他周围绕了几圈,又粘回到他的身上。
可是三个人都在郁闷中,哪有心思答理他。
巴布的兴奋马上就退了去,喃喃道:“你们一点都不替我高兴吗”
耿流皇实在看不过眼,勉强笑了笑,道:“恭喜巴布辛苦了一天,过来坐吧。”
凛清风淡淡道:“别兴奋得过了头。你才刚刚入门,以后勤加修炼。如果够努力的话,也许能修成一个大妖怪。”
巴布扭了扭脖子,眼珠咕噜咕噜转着,道:“让巴布勤快起来,那可比登天还要难”
凛清风脸色一僵。
巴布立马转移话题道:“是啊是啊,我得努力,我努力还不成吗。对了,我在村外跑的时候,见到远处有几个人过来”
正在低头生闷气的赤心武闻言,过来一把扣住巴布的肩膀,喝道:“你说什么”
巴布被捏得呲牙裂嘴,道:“轻点,我的骨头都要断了我确实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你们这么大的小孩”
凛清风身形一晃,已经飞射出门去。
村外,飞雪飘摇。
“素阿姨,这结界怎么不一样了”女孩池静拉着姬素的手,仰头问道。
“是不一样了,强度也弱了很多。”还有一个孩子,背插宽剑,腰挂葫芦,是筷家会用篆天符录的筷竹。
姬素呆呆看着前面的护罩,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
两个多月以前,凛清风等三人被大长老带走之后不久,凛寒以出外散心为由,叫姬素带着池静、筷竹两个受伤的孩子出村。凛寒倒没有先知先觉,而是实在看不过姬素担心赤凛两个孩子的样子,又怕什么时候池静和筷竹一时心血来潮也跑去找大长老试炼,所以支走了他们三个。天道有情,他不知此无意一举,竟为东风多保存了一缕血脉。
姬素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转了两个多月,算算凛清风三人即将出关,实在心焦,就提前了十几天回来。
前方的结界荡起一阵波动,凛清风冲出来。一见三人,不禁热泪滚涌,大叫一声阿姨,扑进姬素的怀里失声痛哭。
自从大长老去后,他还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此刻,又见亲人,如何能够忍得住
片刻,耿流皇和赤心武也冲出来,前者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飞跑上去,紧抱住女孩池静,泪水狂流。
倒是赤心武双臂狠命上举,纵声长啸。那眼里大颗的泪珠子,劈里啪啦落了下来。
“你们别哭了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筷竹哪见过三人如此样子,追着问道。
“孩子,告诉阿姨,到底怎么了”姬素慌了手脚,擦着凛清风脸上的泪水,颤声问道。
“阿姨”凛清风止不住地颤抖,“大家大家都死了”
一句话,把姬素轰得全身酥软,脑里嗡嗡作响。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爹凛寒,你叔赤勒,还有十二长老,他们都在村里,不可能的”
“我爹他们,还有十二长老,村里所有的叔叔伯伯他们都死了,连遗体都没有留下”
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轰在姬素头顶,她哇地吐了口血,昏了过去。
“爹,娘”池静挣扎开,哭喊着冲进村里。
当姬素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身下铺着厚厚的兽皮垫子,身上还盖着她做给凛清风的那条雪狐银裘。
屋外,大雪连天,狂风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