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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可是脖子上就像绑了块大磨盘,硬是没能转过去。身后传来胖姐和小英的笑声,那笑声好听板板想着,不敢看,就听吧。脚下越走越慢,就像拖个后兜一般。
张老八催了好几次,直到转过巷子,板板才失魂落魄地加快步伐,这姑娘要是讨来做婆娘就安逸了想到这里,脸上再次发烧,狠不得给自己几耳光,怎么可以打人家姑娘的主意
这晚的电视放了什么板板不知道,他的脑海里全是小英的影子,一笑一颦,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那么美,连那参差不齐的牙口也让板板想出了美味。
还有小英那悦耳的四川腔,清脆动听,还有小英笑起来时,长长的睫毛一开一合,晃得人头晕目眩。板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在梦里他回到了老家,牵着家里的大公牛上山,然后大公牛追上张老八家的母牛,前蹄一扬,腾身而上,顶着牛鞭就往母牛屁股整
板板遗精了,没等工头们的哨子响,板板就醒来,大腿根湿滤滤的,就像抹了糨糊,板板伸手摸了一把,捞起来闻闻,竟然有股子生腥味,板板吓得不轻,四处看看,还好大家都没醒,急忙起身把短裤脱下,再次上床。但翻来滚去就是睡不着。干脆起身把床下的衣物清理出来,端着盆子出去洗。
那晚之后,板板隔三差五就会跟着张老八去光顾胖姐的麻辣串,不为满足口舌之欲,只为听听小英的笑声,偷偷看看那双扑闪闪的、水灵灵的大眼睛
正文 第七章 惟见长江天际流下
更新时间:2008724 16:15:08 本章字数:4005
晃眼就是三个月,已经进入到初夏,工程的进度越来越快,板板他们负责的大楼已经盖到了十一层,挑浆来回的次数随着距离拉远而越来越少,工头们监督得更加严格,有的脚下慢点,不是骂娘就是踢人,张老八看着工期紧张,工头们的火气很大,也逐渐收敛起偷奸耍滑的行为。
反倒是板板经过三个月的强化训练,现在已经成了工地上的头号人物,挑着两桶水泥浆健步如飞,而且总是那么愉快,浑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劲,他一个人差不多顶两个,深得工头们的喜爱。因为板板的大力和纯朴,在工人中间,逐渐赢得大伙的敬重,人人都叫他“鲁板兄弟”。
而在这三个月中,从第二个月开始,每逢夜深人静时,板板就能听到有人喘息,那声音透着古怪,就像重病的呻吟,又夹杂着丝丝快感,板板悄悄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用手握着撒尿玩意儿搓,不一会儿就会看到一股乳白色的东西从被窝里射出来。由于天气转热,大家都没有盖被子,有的用床单遮羞,有的根本不用,所以那些动作,基本上看到全套。
工棚里除了板板,其他人都会干,连张老八也悄悄整过几回,板板有些想不通,但又不好意思问。但就算这样,板板也看得紧张不已,有时候随着别人的喘息声,他那玩意儿也会硬起来。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弄,但工棚里的气味却越发让人恶心,天气热起来后,让人阵阵发呕。
到了第三个月,金二鬼子还是没发钱,工人们去问,他就说上边扣钱,要等工程完后才发,实在逼得紧了,就每人五十、一百的预支。
到了七月初,主体工程总算完了。大家都松口气,没事的时候就聚在一起算账,板板从二月初来,到现在差不多有五个月的工钱,中间支了三百,三五一千五,扣掉预支的三百块,还有一千二百块
每次板板和张老八算起账来都会兴奋得手舞足蹈,他有个小心思,那是在山上就打定的主意,有了这一千二,他可以买两付棺木的材料。到时候还有余钱找个小屋,买工具,开工做棺材,一年整二十付,一付不说多,最少赚三百吧,那一年下来就能整六千块
当他听到张老八算账的时候,终于没忍住自己的念想,把计划跟张老八说,可张老八一听,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不知道城里人是不许土葬的人家城里死人全部火化,烧成灰灰,用个喏这么大的盒子装。”张老八用手比划着,那盒子最多一尺见方。
板板瞪着张老八道:“吹牛”
张老八笑道:“不信明天带你去火葬厂看看,棺材只有在农村用,城里的人不敢,被抓到要罚款,当官的还要挨处分。”
“真的”
“我骗你干啥”
板板无比生气地看着张老八:“可你之前还说让我到城里做棺材”
张老八苦笑道:“我是说县城啊老弟”
板板傻傻地看着张老八,他想不通为什么大城市里人死了要烧成灰难道是生前干的缺德事太多
可到了第二天,张老八领着他去参观火葬厂,板板亲眼目睹死人被送进一个大炉子,然后烧成灰。
他终于相信这是事实,他的棺材发财梦被无情击碎,还好,现在有工作,就算做不成棺材,当不了手艺人,也是名伟大的建筑工人
失落归失落,日子还要照过。工程已经完了,呆在工地上没什么事干,一帮人成天在工地上闲耍。
终于,过了一星期后,有人说金二鬼子把钱卷跑了
这一下整个工地就像炸了锅,几百个工人乱成一团,有说去找人的,马上就有人反对,谁知道二鬼子跑哪去了有说去找胖姐的,可找胖姐有什么用人家压根沾不上这事。众人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终于有见识的人说去找建设单位。
等一帮人围到人家单位上,会计把账本摆出来,该结的钱已经全部结清,这下大家傻眼了。那年代还没有发生总理代讨工钱的事件,也没有什么硬性规定,更别提签合同之类的法律手段。出来干活的,全是在家务农的农民,这些农民工大多数人大字不识几个,眼瞅着辛苦半年的血汗钱打了水漂,汉子们眼睛红了,有的人哽咽着小声哭泣。
建设单位办公室主任同情这些农民兄弟,让他们去找劳动部门反映情况。
就这样几天跑下来,有人撑不住,赶紧转到别的工地继续干活,不干没饭吃,能干活起码还有饭吃。围着的工人越来越少,张老八眼看不是回事儿,也拉着板板去找活。
可板板这些天就像霜打茄子,半点精神都提不上来。他想不通啊,难道是自己干活不卖力金二鬼子为什么要卷大家的工钱鲁板越想越难过,偏偏找不到人,有气也撒不出来。
这就是城里人卖东西乱喊价,找工人不给钱,死了还要烧成灰,不给棺材睡。这他妈什么道理还要不要让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