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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找到他”
“他点着把我卖掉的钱的时候可没想过会再将我买回来。我的价值只等同于一口最劣等的酒。好了不说这些了,老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他没有什么记忆了,而他也不会认识我。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说完,他有些孩子气地笑了笑。“离中午还有一点时间,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要不要看看我最近画的画。”
“事情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尊贵的夫人,这片种植园刚被宣布出售的当天,就被三个庞大的家族盯上了,都想收购。”
“哪三个家族”她带着出奇的镇静问道。
“劳伦家、伊里安家以及最有钱的特明德家族。他们似乎觊觎这块种植园很久了,而且也过早收到了要出售的消息。只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很尴尬了。”
“有什么不妥吗”她双手托住脸颊,似乎有了些许好奇。
莫里非常喜欢她现在的表情,他为面前这个贵妇创造的是心理上的坑洞。通过制约和不顺来唤醒她傲气心理中的反抗和好奇,这样可以将她的关注全部拉过来。
“也许问题的关键并不在那几个家族,而是我代理人的问题。劳伦家和伊里安家都是议会的重要成员,特明德家族财力雄厚,他们想要竞价这无可厚非。只是爵士的恩师或许不这么想,也许他并不愿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的老师是”
“就是目前把持皇室政权的迦南公爵。”莫里将这个名字进行了微妙地重读,让其充满了气势和威严。他相信贝纱夫人不会是个迟钝的人,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同摩根家族拥有友好关系会是对本家族利益的坚实奠基,而贝纱夫人正被自己引导向那个位置。因为他已能从对方看起来毫无表情的左脸上分离出了部分讯号。只是他没有料到,女人想的比他了解的多的多。
“这些事情看起来跟我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啊。”贝纱夫人故作庄严道。不过她也确实明白,皇室的事情谁也说不清,风云突变是家常便饭,只是爵士不想被人扣上结党营私的论断。作为智者迦南的门生,总会明白什么是不该做的,什么又是必须远离的。摩根家这次遣人来则预示着鲁茵家族低调的贝纱夫人在某些方面比那三个家族更为合适。虽然在自己看来这并不是正常人做着不正常的事情,而刚好是相反。她的内心开始一点点彭湃,或许这个机会可以让自己提前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她非常确定就是那样,宛如正看着那个场景一一兑现。她继续保持宁静而坦然的神情,让人以为那抹短暂的微笑不曾存在过。
“所以爵士希望您能在他的计划下婉转收购下这片种植园,毕竟您也是爱花的人。事情就是这些,希望您能考虑一下。一来帮我的代理人解决了郁结好久的麻烦,二来也能得到这高价值的产业。”莫里再次礼貌性地躬身。透过贝纱夫人美丽的蓝色双眸,他看见对方微微扩大的瞳仁,明白事情的第一步进展得尤为顺利。对于感兴趣的人或事,瞳孔会毫不掩饰地放大,即使某人做出漠然的姿态,瞳孔也会帮他说出来。莫里发现自己深深折服于说这句话的那个人,他的睿智真是超乎想象。
“请您先考虑下吧,尊贵的夫人。”莫里并不关心她的决定会是什么,没人会去关注手拿空头支票的人,他只在意这个人在拿着空头支票后会干点什么傻事。当然,必须是她不了解真实的情况下。
“我的代理人还有一事相求,贝纱夫人。”他让嘴角充满自信地弯曲。
“哦说吧,看看我能不能给爵士一个好心情。”她说。
“总是听闻贝纱夫人的占卜之术超群,而且总能给人不错的建议。我的代理人也想冒昧试一下。”他不失冷静地说。
“很荣幸帮爵士推算,只是他本人不在的话”
“是的,他刚继承爵位,很多事情是需要亲历亲为的,所以无暇前来,不过听说只要有一件本人常用的物品就可以代替对吗”
“也可以,占卜是具有灵性的仪式,只要拥有对方的常用之物便可以开始。”
莫里拿出一支金灿灿的笔问道:“这也可以吗爵士每天会用它来签署一些文件和合约,这也能从中推算出吗”
“理论上可以。你先坐一会,我去把手清洁一下。”她跟佣人说了几句话后匆匆离去。
莫里安静地就座,乘机用拇指食指丈量圆形石桌的半径后将金笔安放在一个合理的角度上。
不一会儿,佣人便送来了占卜牌。莫里并没有去特别关心这些牌,也不去翻动。因为占卜牌的随意翻动和次序混乱是占卜师最忌讳的事情。况且他也明白,这堆牌里不会有他想要的。
女主人就座后有序地将牌分归成五份,有的是两张一摞,有的是四张,最多的一摞有二十四张。莫里安静地看她分归。“这些次序有什么讲究吗夫人。”他忍不住问道。
“理论上占卜牌是牌数越多推出来的细节就越丰富,在我这里只需要三十六张就能完成所有的细节推算。”她指着牌说道:“这里四张是主星,左右的两份分别是偏动和位极,他们各由两张组成。顶端的一份也是四张,叫作调循,余下的一份最多,有二十四张牌,称为微动”她翻开四主星那一堆,分别是圣杯、金竖琴、君主和断剑。莫里假装很想翻开其他的看看,但克制住了。这样的举动让贝纱夫人嘴角的弧度更为明显。她不厌其烦地满足这个客人,如同对待保罗爵士。“二偏动由烛火和群狼组成。二位极由黑潮和弄臣组成。剩下的四张调循牌分别是月轮、皇冠、飓风和灾厄。以上这些都是由占卜师来抽取,剩下的二十四张微动才是被占卜者本人选择,它们分别是黑塔楼、紫蔷薇、军士长、血红缎带、戒训棍、烈阳、巨钟、荆棘、流星、皇后、匕首、马蹄铁、酒杯、黑豹、传教士、魅影、神像、象棋、蜘蛛、号角、占卜师、打火石、聚盟以及千循棺。每一轮更替它们都会有不同的涵义。”
“那在之中起到关键的牌是什么呢”莫里承认自己已经看的眼花。他的记忆力非常好,能记住所有名字,只是图形的快速更替让他出现了奇怪的眩晕。他开始想起人们所说起的有关“牌灵”的传说,对牌不敬或者意图不轨都会被“牌灵”凝视。
他只感觉后背处凉风阵阵。
“牌只能表现意义,映射着凡尘诸事,就好比人生有着诸多轨迹,而这些轨迹都会因为一些细小的因素发生轨道偏转从而产生不同的结果。占卜只是用现有的各项姿态来推测和现有姿态最接近的未来和运道。只能是接近而非到达,至于这个接近程度,就要看更多更客观的因素,所以没有哪张牌能起到关键或者决定性的作用。仅有的是雾里看花的朦影和难以言喻的揣度。”贝纱夫人悠然说道。
“我听说有牌灵的存在,据说每张牌都会存在着一个精灵,牌的历史越久远,测算的人数越多,牌灵就越清晰,越能将占卜推向精准。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呢。”莫里沉声问道。不过换来的却是贝纱夫人短暂的沉默。
她收拾好占卜牌,回身走向居所。片刻后莫里看见她换了一身更清爽的衣服走出来,手里拿着另外一幅占卜牌。他感觉自己想要的开始接近了。
贝纱夫人坐定后没有说话,依旧做着刚才的动作,分归。只是动作比刚才更轻柔也更虔诚。
莫里细细打量这些占卜牌,每张牌背面斑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