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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我。”
“我可不这么想。”
“嘿,老兄,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是搭档,永远。”
盖文阴沉的脸上生硬地挤出丁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从云海公园回到圣艾夫斯庄园后,乔森一直蒙头大睡。他曾昏厥片刻,但在利奥等人到达公园之前就恢复清醒。他不累也不困,他故作疲惫地钻进被窝直到艳阳高照也不肯起床。
他一直在整理记忆,因为他暂时无法正常地面对其他人。他的脑子被维多利亚塞满了,这个他深爱却又被他遗忘的女人此刻正在生死线上挣扎,他该怎么办杰伊会救她么他曾经发誓用生命守护她,结果呢娶了别的女人,杀了她的天使朋友,冷酷地试图置她于死地,最后将“光之谕”刺进她的身体。上帝啊,他都干了些什么
乔森无声的泪水打湿了枕头,无法呼吸的痛勒住他的心。可是,他不能说。他知道一旦说出真相,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必须有足够的勇气保持沉默。
乔森能做到,维多利亚也希望如此。感谢上帝归还了他的记忆,他愿意交付生命,为了他生命中唯一深爱的女人。
经过一夜的休整,圣堂的贵客与圣艾夫斯庄园的统帅们齐聚议事厅。利奥向卡尔文和霍根依次介绍圣堂的猎人。接着他们坐下商讨下一步的战略方案。亚度尼斯始终没有参与讨论,而是背对他们站立,出神地仰望墙上的画像。
“统领大人,您不为我们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吗”格纳站起来恭敬地问。
“审判日之后,我会告诉你们我的想法。小伙子们,你们认真的工作精神让我感动,不过,你们大可不必这么正式。我的意思是,活跃一些。比如在游览e城的途中讨论问题。”
亚度尼斯和蔼的态度很好地掩饰了他的重重心事。不过利奥有所察觉,他对亚度尼斯的建议表示赞同,猎人们陆续离开议事厅,利奥走到亚度尼斯身后,顺着他的目光仰望挂在墙上的耶稣像。
“上帝一直保佑着我们。”利奥虔诚地说。
“是的。人类是他最爱的子民,连天使都要嫉妒了。”
“天使长米凯尔,他是什么样呢”
“米凯尔用强大力量凝聚成的形态无比完美,超乎你我的想象。”
“我信仰上帝,可是有时,我忍不住会想,上帝为什么不派天使来消灭吸血鬼,而让人类在漫长的斗争中流血牺牲。”
“上帝有他的道理,他赐予我们力量,引导我们自救。凡自救者恒被救之。所以,我们只需在信仰的指导下勇敢战斗。”
“你说的对,恩师。但是恕我不敬,我在您眼中看到了犹豫与踟蹰。”利奥面向亚度尼斯,凝视着他的眼睛。
“还是你最了解我。”亚度尼斯露出笑容:“利奥,我要向你申请一件事。”
“恩师,对我,您应该是要求。”
“维多利亚,把她交给我。”亚度尼斯的目光炯炯有神。
“您,曾对我下过同样的命令。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相信我。”
利奥试图从亚度尼斯的眼神中找到蛛丝马迹,但最终还是叹口气说:“好的。”
“我需要你在此承诺。”亚度尼斯神色肃穆,利奥很惊讶,这不像他记忆中的亚度尼斯,虽然他很想追根究底,但正面的路已然不通。
利奥立下诺言,但他不会任由心中的疑惑悄然死亡。
杰伊的别墅
艳阳高照,别墅的门窗被隔光板坚实地笼罩,寂静的树荫光影飘摇交错,仿佛诉说着忧郁的幻梦。别墅的主人刚刚渡过了一个漫长艰难的夜晚,他对桌上盛满鲜美血液的杯子视而不见,而是抱着他的妻子默默流泪。
维多利亚虚弱地靠在杰伊怀中。她用“治愈术”修复了伤口,但拒绝使用血液恢复元气,过度的消耗使她陷入间歇性的昏迷。
杰伊拥着她席地而坐,眼角闪着泪光。他可以努力理解偏向猎人的维多利亚大发善心地为亚度尼斯挡子弹,何况她知道那不是要命的子弹。但杰伊从未想过,维多利亚竟然会为他挡住“光之谕”。即便是混血儿,一旦刺中心脏,也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然而,维多利亚就那样冲过去,没有丝毫犹豫,像英格丽一样,救了他。
杰伊感觉那一剑刺中了他的灵魂,他深情地望着苍白安静的维多利亚,精神有些恍惚,情感、时间、空间都进入迷幻状态。他似乎分不清躺在臂弯里的究竟是英格丽还是维多利亚,分不清何年何月,分不清往日和此刻。他开始流泪,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维多利亚的额头,睫毛,鼻尖和嘴唇。
直到太阳升起,直到贝芙急促地拍打他的房门,杰伊才把维多利亚抱到床上,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打开门。
“哦,天呐。杰伊,你看起来如此憔悴。”贝芙心疼地把手放在他脸颊上,目光飘向屋里的女人:“她怎么样一定耗费了你不少宝贵的血液,我有新鲜的,来补充一下能量吧。”
“如果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杰伊冰冷的神情让贝芙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戴夫。今天晚上,他就要接受审判了。不会有好结果的。”贝芙表情阴沉。
“你想说什么”杰伊依旧面无表情。
“杰伊他是我们家族第一个次级后裔,是我创造了他,是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贝芙央求着。
“这回他对卡洛儿做的过分了,我救不了他。”杰伊说完,砰的关上门。
“我会去救他的”贝芙冲着紧闭的门大声气愤地喊,然而,她很清楚,戴夫没戏了。
欧云湖畔
安斯艾尔陪着卡洛儿在湖边散步。在他的精心治疗下,卡洛儿身体已无大碍,但心灵上的伤痛还需慢慢治愈。戴夫玷污了她的身体,她曾一度担心会和凯瑟琳有同样遭遇,但安斯艾尔温柔的话语打消了她的忧虑。卡洛儿视贞洁为生命,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盖文。
精灵耐心地安慰她,开导她,用意识带领她走出阴霾。卡洛儿在他轻柔美好的声音中渐渐释然,生死关头,一直是他带给她希望和温暖,曾为了救她,被上帝驱逐,而今又如此悉心呵护
卡洛儿已无法克制望向他时的怦然心动。
安斯艾尔没有注意到卡洛儿写在脸上的内心波动,他正想着维多利亚,消息说亚度尼斯等人已安全抵达庄园,她应该不会有事。
卡洛儿的“光之谕”滴滴作响,她打开讯息,盖文哭丧着脸焦急地询问她的所在地,含着泪说再找不到她,精神就要崩溃之类的话。
“去吧。你始终都要面对。”安斯艾尔说,卡洛儿望着他水蓝色的眼眸,犹豫片刻后,轻轻点头。
盖文见到卡洛儿,激动地抱着她转了好几圈。卡洛儿告诉他安斯艾尔救了她,并告诉他安斯艾尔的真实身份。他礼貌地向精灵致谢,但目光里始终伴有敌意。
夜幕降临,圣艾夫斯庄园的审判正式开始。全体成员被召集到场院,戴夫背负十字架,跪在台上。利奥站在他身边,表情严肃。
人员到齐后,利奥宣布审判正式开始。他历数戴夫的罪行,然后命其向上帝忏悔。
戴夫扫视众人,露出轻蔑的笑容,既然怎样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