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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栗”华雄如同一匹势不可挡的烈马般疾驰至阵前,双方不约而同暴喝出声。
“铛铛铛裆档”
一连串兵刃撞击声,横在华雄面前的大戟或飞或折,没有一柄刺中其人,华雄再度暴吼一声,提刀便斩,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斜斜掉落地上,华雄顺势而入
高顺凝视着于阵中肆虐,渐渐迫来的华雄,他素来不推崇武斗,认为为将者当怯勇,激发全军之勇才是武将之责,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华雄的欣赏,对方将个人勇武发挥到这个地步,实是他平生仅见。
“校尉”司马踌躇地望向高顺,欲言又止。
高顺淡淡地斜睨麾下一眼,平静地说道:“你莫非想劝我暂避其锋芒”
司马被高顺看破心思,惟有硬着头皮道:“华雄所图者,校尉也。其虽为匹夫,却是豪勇无敌,校尉不宜以身犯险,不如暂退,华雄一失目标,势不能久,被围杀不过转眼间。”高顺“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司马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乃是当初随高顺归顺河朔的旧部之一,之前已随之周旋数载,对高顺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他既然如此作态,便是等于拒绝了。
“杀”华雄负伤数十处,部曲亦是全数阵亡,但他却是愈战愈勇,硬是蹼出一条血路,杀到高顺的面前来,双方之间,不过两丈,近在咫尺。
华雄目光越发疯狂,高顺眼眸则依然平静若水,他并非故意装作轻松,因为他至今两手空空,无寸铁傍身,似乎根本就没有把眼前的威胁放在心上。
这一点自然也为华雄察觉,他只觉得血液一下子都涌到脑子里,布满血丝的眼珠几欲凸出眼眶。华雄深感自尊受到对手的羞辱,扬矟吼道:“高顺小儿,拿命来”
作为最后一道防线,七八名盖军士卒齐齐大喝,挺戟而上。
战场瞬息万变,华雄未免出现意外变数,完全放弃了防守,任由数戟砸在身上,甚至头上,他惨嚎一声以舒痛楚,挥刀疾斩,瞬杀四人,两人间再无阻碍,华雄当即抬矟突刺,目标直指高顺。
“销”一柄战刀斜斜飞出,斩在矟锋上,出手者正是盖军司马。
“贱卒”华雄见司马坏他好事,怒不可遏,就这么眨眼的工夫,他背上又连挨数下,他强忍不适,含怒回击,大矟正中司马兵刃,连刀带人,一起扫飞。
“锵”拔刀声蓦然响起,在华雄大矟扫中司马的一刻,高顺拔刀了,时机抓得异常精准,仿佛早就计算好了一样。
“驾”高顺一踢马腹,其胯下战马一跃便欺到华雄近前。
华雄面色大骇,手中大矟再不能刺,只得变矟为棍,横扫高顺头颅。
“唰”高顺挥出第一刀,轻易便斩断了华雄手中长矟。第二刀马不停蹄接踵而至,磕飞华雄左手刀,第三刀,贴华雄脖颈而过。
霎时间,鲜血飘洒,头颅凌空。
一冲而过的高顺一拽马缰,迫使战马调转回头,目光平静,却一瞬不瞬地看着无首之尸挺直倒地,激得尘土飞扬,尸体不远处,便是华雄的首级,其上目若铜铃
第四百一十章
华雄看了看断为两截的大矟,又看了看脱手飞走的长刀,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的笑,他终于明白了高顺为何在他逼近后仍旧不拔刀,对方武力之强,远远超过了他本人所拥有的名声,两者之间并不成正比。说得再明白一些,高顺就算面对全盛时期的华雄,也不会逊色半分,又岂会将已是强弩之末的华雄放在眼里。
只是,让华雄想不通的是,对方既然有这般勇武,为何不以勇名闻世高顺显然不会给华雄过多的思考时间,一抹白光闪过,华雄只觉脖颈一凉,接着便高高的飞起。
“以前常听人说,如果对手的刀够快,死者的眼睛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原来是真的”失去意识前,华雄脑中闪过最后一道念头,以及,一声轻叹。马革裹尸,武将之归宿也,况且能够死在高顺刀下,按理说华雄应该无憾了。可是,他心里终究有一丝不甘,若是早知高顺勇武至此,他事先多加戒备,也许就会是另一种结局
华雄头颅带着鲜血飞离身体丈余远,方不甘似的向下垂落,摔在地上后,翻滚数圈,昂扬而立,血污的脸上,目若铜铃
而尸体亦是僵立良久,才轰然倒地,荡起一片尘埃。
周围盖军士卒先是一静,继而山呼雀跃:“万岁阵斩华雄校尉威武万岁万岁阵斩华雄校尉威武”华雄先是以一己之力独挽败局,不成,直破大阵,凡斩首数十百级,所向无敌,一直杀到主将高顺的面前,其勇猛若斯,实在是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如今终于死了,死在高顺的刀下,众人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司马咳了一口血,从地上爬起,望向身首两处的华雄,继而瞥向高坐马上,沉稳如山的高顺,面上大感意外。他可不认为华雄是强弩之末,他虽然算不得无敌猛将,但十人斩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最后竟然连华雄一招都接不下,被打得吐血倒飞,而高顺斩敌甚速,看其模样,简直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全不费力
司马跟随高顺数载,也不算短了,从来不知道高顺竟然有这般武力,盖因后者很少在人前练武,予人以不善武斗的印象。一来高顺确实不喜武将斗勇,只是为保命练技耳,二来也算是一个杀手锏,这不,华雄就着了道,以为他可欺,白白做了刀下之鬼。
司马径直来到高顺马侧,抱拳道:“华雄西凉猛将之冠也,素号善斗,先登陷阵,无有不破,某往日颇不以为然,今见之,果然非虚言。然其固然勇猛,万军皆披靡,却是当不得校尉一击。校尉真神人也”
耳中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