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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倦怠疼痛,勉力喝了几口药之後,就昏睡过去。当他再度醒来,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云霞满天,视野所及之内,空无一人,而外面的声音隐隐传来,他仔细分辨,大约是天贤戟罗和什麽人在交谈,可是详细内容却听不清楚。
身体上的伤口似乎刚刚换了药,有股清凉的感觉,刺痛依旧,却已经不是那麽痛彻心扉,唐嘉棠才有机会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稍微理清一下。庆功宴,他做了一盘桂花糖糕,然後送到主帐,谁知姬睿泱刚刚吃下,就中毒不起,然後他被当做了最可疑的奸细严刑拷打审问,然後在剧痛中他失去了知觉,当他醒来之後,就已经不在牢房当中,而是在这
“小棠,你醒了感觉如何伤口还痛吗”天贤戟罗掀开幕帘进来,就看到唐嘉棠眉头紧锁,神情复杂,知他心有所感,安抚的问道。
“我好多了,多谢赵大哥这里还有军营”唐嘉棠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一时间,太多疑问涌了上来,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该问什麽才好。
“你不要着急,小棠,你还有些高热,先养好伤你放心,既然我把你从军营里带出来,就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等到入夜,我们就渡江”天贤戟罗言简意赅,却是将事情原委和当前情势说得一清二楚。
唐嘉棠沈默了半晌,“多谢赵大哥,我想要回去”
他此言一出,天贤戟罗一愣,“小棠,如今军营里面乱成一团,他们似乎把你当做了罪魁祸首,我以为,你还是先修养好身体,然後再澄清事情。”
唐嘉棠眼神坚定,“那我更应该回去身为厨子,膳食被人下了毒我竟然还不知情,实在是”唐嘉棠缓缓摇头,迟疑了半晌,还是问道,“赵大哥,不知中毒的情况”
“唉”天贤戟罗深深叹息,“我之前入城买药的时候也听说了,军营中的兵士已经死了几百人,还在急剧恶化下去小棠,我把你救出来,是决然不愿意你再去白白送命的”
唐嘉棠心下一惊,“那王爷”
天贤戟罗有些意外,却还是答道,“据说,德晟王爷一直昏迷不醒,军医们束手无策,已经千里传讯到京城,派遣御医而来”
唐嘉棠本来就没有什麽血色的脸,霎时变得更加惨白,黑白清澈的双眸瑟缩了两下,随即转成某种坚定,掀起身上的薄被,就要起身。
“小棠,你做什麽你现在伤势这麽重,不能起身”天贤戟罗也是练武之人,可是此刻分明感觉到床榻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男子,此刻似乎拥有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
“”唐嘉棠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回想着自己做着桂花糖糕的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细节,双手紧紧抓住天贤戟罗的手臂,青筋几乎全部爆裂出来,可见他此刻的心境是如何混乱。
“小棠,你现在回去也没有任何用,万一被发现了,只会当场处死”天贤戟罗深吸一口气,他并非危言耸听,若非情势已经如此复杂,他也不会出手相救。
“赵大哥”唐嘉棠顿了一下,“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救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屈受刑”天贤戟罗苦涩道,他自然知道这一连串事件的罪魁祸首,可是,他不能说,也无能为力去做什麽。
“赵大哥既然相信我,也算我没有交错人,赵大哥当明白,我一定要回去”唐嘉棠斩钉截铁道,窗外夕阳余晖映射在他脸上,露出某种光芒。
15鲜币第68章。夜凝微澜
天贤戟罗看着唐嘉棠,许久,还是叹息,“小棠,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去送死的况且你去了没有任何用,连军医也无能为力”
“赵大哥,以我对食材的了解,只要让我再看一遍,我就知道哪一味食材不对。出了这麽大的事情,我想,夥夫营其余未中毒的兄弟们想必也都被抓起来了吧,既然当初连银针也没有试出来的毒,恐怕军医也未必能够查的出来赵大哥,人命关天,况且”唐嘉棠面色微微一阵潮红,明显激动起来。
天贤戟罗微微有些动摇,“小棠,你回去又能如何找到毒源又能如何你还是无法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只会让自己深陷险境,你要想清楚啊”
“即使龙潭虎穴”唐嘉棠意志坚定道,“我也要闯一闯赵大哥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小棠,我真想不通,你这又是何苦”
“若然是若然是赵大哥的至亲至爱之人,此刻深陷危机,赵大哥可以置身事外吗”唐嘉棠终於说了出来,却发觉并非那麽难以启齿。至亲至爱,原来那个男子,竟然在自己心中占了如此的地位
夜色渐渐深沈,月光晦暗,星辰不明,赫曼罗江对岸,北磐国安庆城的王帐当中,北磐王朔漠翰昱静静的端坐在虎皮帅椅上,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他身後,侍卫安鹰罕仿佛一尊石像般呆立不动。
半晌,侍卫纳罕进入王帐,单膝跪倒行礼,“王,我们在潼关军营的点子终於送消息回来了”
“说”朔漠翰昱眼神一亮,手中酒杯重重摔在桌面上。
“唐嘉棠似乎失踪了,天军中确实不是在放烟雾弹,而是撒下天罗地网找寻他,一如王安排的一样,他们将他认定为罪魁祸首,一切後路都已经断了,可是偏偏找不到人”纳罕面无表情道。
“一群废物”朔漠翰昱阴鸷的说到,一掌击碎面前的木案,酒液泼洒了一地,宛如鲜血的痕迹一般。
“王请息怒”纳罕忙不迭的劝道,“点子还得到消息,同时失踪的,还有天贤戟罗所以怀疑,是天贤戟罗带走了唐嘉棠”
“天贤戟罗好,很好”朔漠翰昱咬牙切齿,让人分辨不清他的意图。
“王,不如我们”纳罕刚要说些什麽。
“嗯”朔漠翰昱露出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一双慑人的蓝眸仿佛随时可能充满血腥杀戮一般。
潼关军营,帅帐中,管持缨已经三天三夜未曾休息,一双虎目此刻也是熬的通红,他捏着手中一张纸条,许久,没有动弹,烛火在他脸上映出一抹阴翳的痕迹,仿佛隐藏了什麽心思一般。
“将军”蔡默和慕容梓渡一起进来,拱手行礼。
“二位不必客气说”管持缨不留痕迹的将那纸条塞入袖口,不让任何人看到。
“如今的情势,不知将军作何判断”蔡默还是开口,这三日大家都不好过,尤其是他们。德晟王爷昏迷不醒,军医无计可施,唯独等待京城御医千里驰援,而潼关阵的局势又是晦暗不明,北磐军刚刚吃了暗亏,明眼人都清楚,这明摆着是北磐人搞的鬼,军中有北磐奸细作祟,可是若然说北磐奸细是御膳房的唐副庖长,又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管持缨也知道当前情势,“二位将军有何见解”
蔡默看了一眼慕容梓渡,在对方眼底得到确定,“管将军,我等一行乃是押送粮草而来,如今粮草已经平安运抵麟州城,我等的任务已经完成,如今情势,北磐之前在赫曼罗江吃了大亏,以北磐王的性子,连续两次在我们王爷手里栽倒,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如今王爷又身中剧毒,在这潼关镇已不安全”
“你们的意思是”管持缨微微拔高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