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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心里同样觉得很不舒服的轮子,有点讪讪地问:“哥,陆超死了,可我一点报仇的快感也没有,而且还觉得这事好像咱们做得过份了,我”
“确实有点过份了,可又能怎么办不管你们还是我,都饶不了他,我又不能让你们手上沾血,我只能这么办了没有什么可愧疚的,我给了他机会,如果他要跑、他要朝我开枪,我也由着他了,可他的胆子还不够大这样也好,他死了,把赵三刀也钉死了,冲着这个,他也算对得起大炮了。如果将来有机会给他收尸,你们给他找块好坟地吧,兄弟一场,也算对得起他了。”杨伟有点惨然的说道,早在预料中的结局。
还有更过份的杨伟不敢说,也许永远都不会说,那支枪里的子弹,全部被拆了药,根本就不会响;和赵三刀对决,赵三刀除了活捉和杀人,没有第二种选择。陆超只要敢掏枪,那他就死定了;但是以陆超很小心的性格,他又不会不掏枪所以,这是一个死局,就即使被赵三刀抓回去,照样也是死。不过那样的话就不会录到这些东西了,所以杨伟才把枪还给了陆超,只有一个目的,让他必死,并且在死的时候,捎带着也把赵三刀拖到这个死局里所有录下的东西和找到的弹壳,最终将成为钉死他的证据。
这是一个以命做饵的连环局,一个死,等于都死
“他们他们会把陆超的尸体怎么办”贼六也有点心有不忍。
“会埋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或者会毁尸灭迹,黑窑时代,凤城这块地里埋了多少人最终没人知道,他们有的是办法,不过他跑不了了,车上、树上,还有六儿你手里的摄像,把他们一个一个会钉得死死的,他们也死定了。”杨伟说道,很淡然,仿佛在讲一个并不恐怖的故事。
杨伟很平静的话让两位兄弟格外惊心,静了良久,才听得贼六不无敬畏地问了句:“哥,你杀了人害怕吗我听说你杀过好多。你喝了酒说的。”
“曾经害怕过,不过多了就没感觉了,就麻木了,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我和赵三刀应该是一类人,我不希望,你们也为我这样的人”杨伟说道。
杨伟的心里,很平静也很镇定,至少比刚刚回到凤城茫然无措的时候镇定了很多,什么敌人都不可怕,最可怕是疑似敌人的朋友轮子和贼六俩人,前后互相看看,均是讪讪不敢再问什么了。这个大哥,这个曾经谈笑风声、平易近人的大哥,现在让俩人的敬畏更多了几分。
车在磕磕绊绊的山路上行驶,只能见得偶而一辆辆拉煤车在走,谁也不知道,前方或者后方的不远处,已经消逝了一条生命,天地间的一个生命,有时候命如山岳,站着或者轰然倒地,都是一道风景;但也有的时候,却是命如蝼蚁,生与死,都不会有人在意,来或去,都是那样悄无声息
陆超,属于后者
三个人都默不作声,作恶的人死了,观者却没有快感、没有同情,不过心底多多少少泛起一点点怜悯,只觉得,有点可惜,好像所有的事,都不该如此;如果让所有的事重来一次,或许,不应该会是这个样子
可,已经这个样子了,又能如何就像这条回家的路,只能一直朝前走
第49章 心有戚戚暗未觉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
长平很平静,平静得有点诡异
不过,只是赵宏伟觉得有点诡异而已,料想中的许多事都没有出现,颇有点大失所望的感觉。
这期间偶然见过赵三刀两回,详细的情况他已知道,看着赵三刀腰里鼓鼓囊囊,不用说,这家伙怕是睡着也揣着家伙,心下实在无言,实在是佩服老板的枭雄本色,居然有耐心从十几岁就培养这么一个悍人,而且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悍人,杀人了埋了尸居然像没事一样照样喝酒吃肉。
这个人有点变态,赵宏伟从赵三刀发红的眼睛里能感觉得到那双眼睛,似乎不太像人类的眼睛。
黑窑时代,长平的黑色势力要比现在猖獗得很,全市林林总总上百个小窑主差不多等于上百股大小势力,经过多年内耗和公安历年来的打击,真正能留存下来的人不多。赵三刀之所以活到了今天,除了他本人像野兽一样的灵敏嗅觉后,怕是和老板的神通广大不无关系,每次到了严打、打黑、除恶一些关键的时候,老板总能提前得到消息,然后就是把这个祸害,远远地送走或者藏进山里,等老板把一切安排妥当了,这个人,又会重新出现在长平,当然,是很安全地出现在长平,不是销了案底就是有人替他背黑锅了,这恐怕也是赵三刀对老板感恩戴德的原因所在
谄上压下,双管齐下,这是朱前锦惯用的招数了,在长平斗了三十年,他比谁用得都纯熟
这一次,好像又隐隐占了上风一周的走势非常平稳,签约的第二天荆楚化工就如约把六百万定金打到了前锦公司的账上,好歹解决了燃眉之急,国企虽然作态不怎么地,不过这信誉可没得说,好歹总不会像私营煤场一样,周转不动就赖账,还得赵三刀这伙人上门讨债。
车队虽然损失了一部分人,但是常下的车足够日夜不息地向着位于凤城和长平交界的煤炭集运站短途运煤,煤场上堆积如山的煤开始日渐减少,轰轰隆隆的大卡运到集运站,直接装车,一天两列五千吨大列发运,现在,倒有点担心后续的煤跟不上了。
这一仗,赵宏伟知道,老板赢了,虽然有所损失,但并无关大局
紧张了一周根本未见有什么动作,朱前锦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有事相商,专程到公司叫着赵宏伟陪同着到铁路站看看。铁路站所在地距二级路尚有17公里,靠近铁路,但位置比较偏,赵宏伟驾着自己的路虎带着老板,后面跟着辆奥迪,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了发运站,这儿的柏油路尚好,不像拴马村那样磕磕碰碰,偌大的铁路站也是黑色一片,场子上十台装载机正铲着煤往沿线的车斗里装,门帘上已经一片漆黑的场办公室,掀起来,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平头男人,一脸忠厚老实相,看着朱前锦下车,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喊着:“朱老板,您慢点,我们这儿太邋塌”
“这是”朱前锦看着面前这人,倒不认识。
下车的赵宏伟忙介绍:“噢,这是陈董这里聘的场长,刘大刚”
赵宏伟介绍着,刘大刚憨厚的笑着,人和人不能比,和李林同出来的,而李林已经是豪车大房子,自己仍然龟缩在这里当个看场的。
“好好,你别忙活,我就随便看看”朱前锦很有亲和力地笑笑,和刘大刚握握手。刘大刚自报家门般地说着:“朱老板,您放心,您们场子定的十万吨煤,大后天,就全部发完了,下个月铁路计划一批,再有货我马上安排,一定不会误了您的事。”
刘大刚同时保持和农民的纯朴的军人的干练,不过是被生活折磨得有点早衰,鬓上早早染了一层霜。作为下层人,见了这些拥资千万甚至更多的老板,除表示自己的忠厚老实之外没有其他,否则这些人动动指头,最起码都能砸了自己的饭碗
“那我得多谢谢你了啊哈哈我发现陈大拿别的好处没有,就会用人,哈哈噢,小马,过来过来,你陪着刘场长,我和宏伟到场上随便看看。”朱前锦很满意地拍着刘大刚的肩膀,后面车上保镖上来了,示意着刘大刚跟着来,刘大刚正诧异间,却被保镖带着到了车前,保镖打开车后盖,却是两箱汾酒,正要推拒间,那保镖笑着,我们老板送你的,你要是不要,他可得亲自给你搬场部。
哟哟,这怎么敢刘大刚有点尴尬,那保镖却是不容分说地搬一箱放他怀里,自己抱着一箱,示意着刘大刚,走吧客气什么刘大刚抬眼看看场子上踱步的朱前锦,倒觉得这人豪爽之至颇有感激,好像这个人和印象中的某个人相似。
发运站上,赵宏伟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