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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的孩子们似是意犹未尽,继续围绕在他身边转着圈,笑嘻嘻地拍着手齐声道出:“废少年,傻衣岸,疯婆子文灵无人及痴蓝星,呆牛头,胖妞山晨废材聚六岁齐名扬天下”孩子们说完便嬉笑着一哄而散朝着不同的方向撒丫子跑开了
“嗝”少年打了个酒嗝摸了摸鼻子,歪头冲着老头随意的道:“老头,你看到了吧只要有我的地方他们就这样十年来,一直未变”
“哈哈”老头听后旋即放声开怀大笑,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膛,似是快要断气般的道:“都编出歌谣了,你小子真有够招人的”
适才还一脸笑意的老头,兀然围正襟危坐,一改往常玩世不恭的神态正色道:“小子,你可想打破废材名头,一夜成才,让世人另眼相看”
少年突兀地听到如天籁般的声音,惊愕地看向老头,似乎是让老头乍住了在老头惊讶的目光中,少年满脸平静的悠悠开口道:“不用了”那模样似是在说吃过饭了一样随意
拒绝了,居然拒绝了老头的思绪似乎疯掉了:“你确定听清楚我说的是能让你一夜成才么”老头复述了一遍这小子脑袋没坏掉吧想当年,求着他指点一二的人都排到紫岚城外去了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若是十年前少年被人嘲弄的时候老头提出来,他铁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十年后,少年看的淡了,自己像是站在山巅俯瞰芸芸众生百态齐出,他们的羞辱丝毫影响不到十年后的少年,只会让他们自己显现得愈加丑陋人性,如此
再说,十年前,死去的爷爷自打儿时起,便一再要求自己暂时不要修炼玄气,更是没教导过自己任何功法少年也是懵懂的答应了没想到,这一来,就是十几个年头现在的少年隐隐约约明白了爷爷的苦衷坚毅的心性,沉稳的态度,低调处事的风格这些,都是目前天空体悟到的也许,爷爷有着与他相仿的经历
这时若是夜一山看到如今的少年,定会大感欣慰夜老的教导没有白费当年就是因为天赋过人,自傲,眼高一切,才得罪了众多势力在偶然间得到号称紫岚大陆第一人墓地的钥匙后,不知道外人如何得知,在各方势力围剿下,在崖边饮恨跳崖自己的爱人挡住了致命一剑爱人死去后,夜一山心灰意冷,不再追逐名利,改头换面后,过起了平凡的生活
十年了少年六岁那年,夜老再次被仇家找到,为了把危难远离少年,夜一山只身一人与数百名高手周旋从那以后,少年再也没有见过他夜老死了,在紫岚城引起了轰动紫岚城的大善人死了受过夜老帮助的当地居民,无不是愤恨老天的不公而少年则是在夜老跳崖的那颗树下哭了一天一夜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依靠的臂膀
拭去泪水,年仅六岁的少年稚嫩的小脸,前所未有的坚毅看不到一丝稚嫩的颜情此后少年便开始为了生存,过起了流浪的生活为了一口饭,生命在刀尖上舞动,在生死边缘徘徊在此之下,也一直遵守爷爷生前一直嘱咐的话,砍瀑布
一年又一年,春去冬来,少年依旧每天坚持着一年又一年,瞧望着指指点点嘲弄他的人少年自初始的红着双眼与他们争论,至后来直接过滤掉,渐渐心性成熟自己,不需要别人的肯定心中自有断论
岁月如梭,少年的个头渐渐长高,幼小的身躯也是壮实了很多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少年依旧是没有修炼玄气依旧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拿着爷爷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一把巨大黝黑的剑修炼少年用了二年时间才勉强能挥动自如从前耗尽精力只能砍一剑,休息一会,再砍,如此反复可以想象此剑有何等重的份量
十年间,少年挥动了数百万剑,当初每日最多砍出几剑身体渐渐壮实了后,缓慢增加着直到二年后,挥剑次数翻倍狂涨着四百、一千、八千随着岁月流逝,少年已经可以每天挥出九万剑才透支体力每剑都是凝聚“势”的一剑,每剑均是用尽全力,饶是如此,少年依旧没有达到夜老口中所说的大成,“势”的大成
过往的记忆如水般汨汨而过如今,夜老已经不在了,自己的“势”离大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爷爷,我已经到每日九万剑了,每日百万何其难啊”少年无神的呢喃着,十倍多的差距,何日能做到
“喂喂”
老头在一旁叫嚷着少年这小子这么发愣不语一言了
从回忆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的少年摇头感慨道:“老头,承你的情了”十年的隐忍让少年懂得的不仅仅是人心,还有世间的冷暖虽然这老头表面上玩世不恭,却关心着自己,一直孤独的少年,感受到了亲人般的丝丝温暖
正待老头聊继续下去时,少年仰望着摇摇欲坠的黄昏,双手抱着脑袋依着树干懒散似的开口了也许是埋藏十年的情绪在酒后一发不可收拾喷薄而出
“我从没见过我父母甚至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十二年前,我四岁那时同龄人还在父母怀抱中撒娇的时候,我已经在爷爷的督促下玩命得修炼在爷爷灌输似的教导下通晓了大陆各种玄功,大陆上的奇闻秘事亦了然于胸各族情况,势力分布均是知晓一二可以说,发生过的,爷爷经历过的,没有我不知道的这一切的一切,全拜于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我的爷爷,夜一山”
“直至二年后,爷爷被仇家逼死,我成了孤儿自那以后便开始了我的亡命之旅,呵呵,也可以说是打小至今,用尽了爷爷教给我如何在这狼虎世间生存的手段庆幸的是,我活了下来没有成为滚滚红尘中的一粒尘埃”
在少年如梦般的叙述中,老头渐渐了解了一些关于老小二人的过往居然有着如此辛酸的经历
“从我有意识起,爷爷便开始对我无休止的教导,从大陆的秘文,到稀世功法无一不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享受的体味爷爷的苦训可惜,这些一去不回”少年的眼中慢慢漾起一丝雾气一人一剑十年来独自面对一切,面对世人的嘲讽,面对生存的危机那时,少年还仅仅是六岁的孩子啊此中的苦涩,迷茫,谁人知每每想到生前夜老的关怀,少年总会有一丝心暖浮上心头
十年来,少年学会了很多不是么生存,是最终目的忍受十年世人的嘲讽,渐渐学会了坚强,有了永不消逝的信念少年的一直坚守着爷爷的教导坚持着砍瀑布十年来无一日中断欣慰的是一切都在进步“势”之大成那时候,就可以修炼玄气了那时,就是少年翱翔之际
老头看着像是讲述别人故事的少年,心中也是一阵感慨:“既然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么”
“不用了”起身抽起天屠插在背后,转身离去了少年的身躯在夕阳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孤单
目视着少年离开后,老头浑浊的双目闪烁着精光,单手伸入怀中抽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尾页的落款赫然是:夜一山
纸张在老头慢慢紧握的手中如沙粒般随着手中的间隙滑落在地面上
“夜老头,你托我的事已经做到了,我守护这孩子十年了,目睹了他一步步的成长,从初始的迷茫稚嫩,到现在的果决稳重,他,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辛酸过往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是时候离开了如你所说,他以后的成长,你我都很期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我懂,可是,你给他的限制太多了吧他能走到强者之巅么”老头游移不定的起身拍了拍屁股,望向了少年离去的方向,转身消逝在了紫岚城来往的人群中:“小子,有缘再见不,也许是很快”
夜幕悄悄降临,繁华无比的紫岚城在夜晚依旧如是各个店铺里塞满了人儿,尤其是那酒馆,更是满上加满,甚至加桌到了街道边上由此可见生意的火爆谁也没有发现路边的树旁少了一个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