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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哭了,十几个人手上的粪叉一丢,懦弱的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以泪洗面,坚强一点的眼眶含着泪水,泪流满面地望着科尔宾。
这下不止附近的勃艮第农民匪夷所思,科尔宾自己也发怔了,怎么才说几句话就弄哭了好几百人啊
不能上天堂真的那么重要嘛
匪夷所思啊。
他实在不能理解,那就换个通俗易懂的方式来问,一个贵族被开除教籍严重吗答案当然是,历史证明了即使国王也要在教权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更何况无知的中世纪中下贫农。
不能上天堂,被宣判为恶魔,永生永世沉沦地狱那是比被开除教籍更严重的事情。
科尔宾转念想想也从骑士团里的人每天洗澡时那副愁眉苦脸却依旧照作的样子就释然了一些:“对啊,后世貌似基督教不是就是从天主教分裂出来的么,如果基督信仰在欧洲人心里不重要,为什么他们只是革新而不是彻底丢弃这个信仰。”
不懂就问是好孩子,绝大部分一年到头就指挥种地的勃艮第农民既不杀人放火也不掳掠,他们理所当然的是好孩子的一员,那些听不清晰科尔宾说什么的好孩子就开始向知情人士发问了。
一问之下,更多的人哭了,嚎啕大哭,哭天抢地。
瓦尔基子爵看到队伍渐渐起了骚动便是一惊,心想不是又要遭殃了吧貌似每次阵前跟那内维尔的小杂种对话都会很惨很惨的。
“哈哈哈我不怕了”有个老得满嘴黑牙的农民在愁云笼罩的勃艮第农兵里忽地大叫一声:“哈哈哈,我要去回去买赎罪卷啊,买了赎罪卷我就不用怕下地狱啦。”
这位老伯推开旁边两眼发直的战友钻出人群撒腿就跑。赎罪卷有用
嗡的一震,一头雾水和勉强止住泪水的农兵们交头接耳,他们在讨论赎罪卷的功效。貌似那东西可以赦免一切罪过的。
更多的人蠢蠢欲动了。
督战的士兵把剑指着老实巴交的农民们喊道:“安静不要吵准备作战”
“不行啊,老爷,我要去教堂忏悔,我要去多买几张赎罪卷啊,求求你啦,我要上天堂。”被刀剑相加的勃艮第农民哭丧着脸哀嚎道。
督战队的士兵叫骂道:“打完回去再买,信不信我砍你。”
“老爷打完我们都要下地狱了,等我去买完赎罪卷再回来。我不跑啊,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买完了赎罪卷再回来呀。”一个老农逮着扈从的衣衫、马鞍就是一阵鼻涕一阵眼泪。
瓦尔基子爵被这帮中下贫农气的鼻歪嘴咧,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弄赎罪卷。他纵马疾驰到那个最先逃跑的老农附近,含怒拔剑就是一扔。
老农啊的一声惨叫令大半个战场都静了下来。
瓦尔基吼道:“逃跑者就是这个下场准备战斗”
“那时候,你们就等着在地狱接受撒旦的盛宴吧我为你们感到悲哀。”科尔宾喊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有些无法理解敌人混乱的缘故,可事实就摆在他眼前,他不能让瓦尔基重新让军队稳定下来
刚安静下来的一角再起骚乱,扭头对身后的督战队去弹压军队,瓦尔基子爵想要开口数落科尔宾挽回士气,他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错落蹄声穿透人心,一直被整个战场上的人盯着的科尔宾回到他的骑士团前。
“骑士团,列阵”
没有人动,哪怕对面勃艮第军已经出现了崩溃的趋势。
“怎么我们不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了吗”原来几个替科尔宾制定好计划的老内维尔贵族惊愕地问着西蒙,显然他们在等待着这位老爵士的回答。能让科尔宾成为骑士团的大团长是他们给够科尔宾面子了,服务于科尔宾也是看在他家的祖先上,不过让一个毛头小子命令他们,这感觉,很不爽。
让很多人不爽科尔宾在成千人面前焦急质问他们到:“怎么你们在害怕吗”
“既然我们把一切甚至生命都交了给天父,那还担心什么。诸位,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胜利的号召听我的,跟着我隆努基斯之枪所指之处,天父带领我们前往胜利”
科尔宾这么一叫,刚才还在发愣的人群走出好几个人影,他们都是听过尼迪塔斯说故事的几个扈从,老主教口沫四溅的模样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然后他们就走了出来。
将信将疑,不过开始列阵的人越来越多。
眼看有一大半骑士都走出军队的侧翼,科尔宾作为骑士团的团长被好几千人盯着,西蒙犹豫了一阵觉得总不能落了他的面子,他妥协道:“眼下,我们能停下来吗骑士团的团长有着指挥全部骑士的权力。罢了,让天父来决定内维尔家的生死存亡吧。”
没想到基督信仰在中世纪的农民心里是那么的重要,本来只是削弱敌人士气,居然能让全军动摇,这片刻的时间过去,勃艮第军的混乱从局部向全军扩散着。
将近两百人的骑兵很快排成两线,科尔宾站在第一线的正中间,西蒙、祖克萨斯、里索特,汉斯,那些叫上姓名的人都在左右。
“圣枪守护者骑士团。”
科尔宾把白底黑纹的枪十字旗帜一放,圣枪直指前方,那里站满了勃艮第人,他们仿佛与天地连成一线。
“圣枪所指之处,我们,无往不前”
连洗澡都不怕了,还怕死么
当然不
科尔宾的话音才落下,整个骑士团就发出被生不如死日子折磨后歇斯底里的高声呼喊,有对信仰的狂热,有对前程的迷茫,更多的是提心吊胆后的自暴自弃的宣泄:“我们,无往不前”
马腿迈动,蹄声由小渐大。
“方阵,前进”
骑兵后面,瑞士雇佣军的指挥听到科尔宾的喊声又望向了纳威特,纳威特把手上的长条旗一放,瑞士方阵端起长枪开始踏步。
在最后,里昂的卫兵也在纳威特的催促下前进。
震彻天地的响声整齐沉重,每一下都能敲打到人的心扉。数百米的间隔,转眼间就被拉近了许多,这让勃艮第人看到位列于第一线骑兵的装束,清一色闪起亮光的米兰铠。
“准备”
一百五十米的距离,骏马的厚重铁蹄抬起。
重重落下,泥地溅起污浊的烟尘,骑士团开始加速。
瓦尔基在等待着,他把装备了长柄武器的镇卫、下级扈从们集中在第一线。
瑞士人前面的骑士拉出十几米的距离,方阵指挥喊道:“方阵”